辛勤的一天過去,涯村人收穫頗豐,一個個壯年男子豪爽大笑,拎着幾頭蠻獸來到部落。在迴歸時,他們昨日的意中人已經站在部落前等待,準備接待她們的男人,可謂其樂融融。
清風颳嘯,席捲上一片片赤紅葉,黃昏降至,衆人開始刨殺蠻獸,晚上要開蠻獸宴。
在這羣壯年男子的隊伍中,景文走在最後,他是唯一一個不殺蠻獸的人,卻手捧着一小堆果子,令部落的女人們見後議論起來,在這個部落,殺的蠻獸越大,才越有地位。
“哇!你看提多他殺了那隻蠻獸,好大喔!”
“看到了呢,他可真厲害!”
……
有少女高呼,望着前方一古銅皮男子,似芳心暗許。且在昨日內沒找尋到意中人,這並不能說她們要求高,畢竟這是一輩子的決定,必須謹慎,一但選錯後果會更嚴重。
在涯村內,有一家人戶,其中的主婦是幾十少女的前車之鑑。
說起來還挺悲慘的,這是一戶石姓的三口之家,在前幾年的龍鯨宴上,妻子對丈夫一見芳心,起開過的還是融洽,可最終丈夫在一年後,反而拋棄了妻子,帶着一羣人要去法島外的浩土爭霸。
他這一去,甚至不告而別,卻苦了妻子,在一個月後才發現了留有身孕。
無奈下,這位石姓婦女只好混在男人堆,時不時乞求一點打下的蠻獸骨渣,可在最終肚內的孩子即將誕生之際,卻因行動不便,採摘野菜時,不幸墜下禁海,成爲萬千禁海生物的口中食。
這是涯村上千年來,發生的唯一一件大事,亦是村子中唯一的禁談。
“來!姑娘們,今個開蠻獸宴咯!”提多大笑吼道,是涯村第一人,他每每捕殺到蠻獸,都會願意貢獻出來,給涯村的老弱婦孺吃,怕在出現像石姓婦孺那樣的人。
“好耶!”
一行姑娘們聽後立刻迴應吶喊,提多這舉動充斥慈悲,在涯村有大片追隨者。
不少老人婦孺聽要舉行蠻獸宴,紛紛動手,要讓一干壯年男子先去休息,而自己則持着一柄牛骨斧刨開蠻獸屍,切成一片片的,要做成臘肉好存放一些,不浪費。
“吼。”
在整個部落陷入繁忙中,一聲蠻獸吼在寶山頂發出,藉着丈二紅頭樹的掩護,即便有人擡頭,也無法窺探到它一根毛,只會以爲是紅頭樹黯然的模樣。
這是隻三爪的古銅獅,渾身赤黑毛,長有兩個頭顱,腦袋且有一紅冠,可謂氣勢磅礴。
“小菩提,過來!”古銅獅嘶吼,卻聽見有英武女聲響徹,令八丈高的它偏頭,望向後方的一個紫發女子,霎時驚叫一聲,後極爲乖巧的走去,任憑女子肆意撫摸頭顱。
望着古銅獅一幅順受樣,紫發女子搖搖頭,伸出手來就撫摸起了獅子的下巴,讓古銅獅頗爲享受。
這個女子很動人,順着一頭紫發,可以看出她肌膚像是初生嬰兒般紅潤,望着黎明降下,臉上顯的憂心忡忡,還不時望向禁海區的一側,似如臨大敵。
“法島……終究還是被發現了。”女子開口,四方古樹似能感應一般,開始不停擺動,噴薄光輝。
她就是紫胤,外界尊者葬的法島圖不被發現,平時會維護在十幾歲人犢模樣,可在感應到有人接近法島,會演化成原本的形態,尊者子嗣,有道共存。
……
禁海區,法島邊緣。
環繞着島的海石感應到人的接近,法陣已經運轉,一條條奇異紋路噴發出來,在禁海區的周邊形成一個大陣,一水化麒麟,一石演青鸞,在禁海掀起巨大波瀾。
這是一場盛況,已經驚動到了部落中,以酋長爲首,老一輩的人正迅速趕來。
“前方就是尊者圖的島,據說是古時三尊四聖的避難所,可以在百息內徹底到達!”遠方,有兩霞雲漂浮而來,其中的男童子坐在後方的青霞中,爲前方的長眉老者介紹。
長眉老者不迴應,只是點了點頭,望着沿途四海奇景,笑道:“何須百息?看我施法移位!”
“密續法!”老者大喝一聲,雙指其用,捻印唸咒,霎時,他腳下霞雲化成一條登天路,直至前方法島寶山處,大步而去,有霞雲轉動後,一步千行!
“童兒們,與我一同取下那尊者藏物!”
老者輕呼,只因兩個道童前行向法島處,要爲涯村子弟帶來巨大禍端。
他一步踏在霞雲路途中,顯得道骨仙風,而那男女兩童子亦不是省油的等,身軀同樣噴薄着霞光,雖然很微小,卻也與衆不同,超脫於常人之上。
法島浩大,厚土有幾萬平,其中古樹茂盛,結出一顆顆瑞果。
“姑娘們!都高呼起來!”
“哇吼!”
蠻獸宴照常舉行,一個個壯年男子鼓着嗓子高呼,驚動天際翱翔的鳥禽。
他們並不知不速客已然來臨,按着豪邁的性子掀動所有人的情緒,不少男男女女摟着肩,大塊吃肉,大口喝着蠻獸血,可謂無比生猛。
景文坐在一塊頑石上,手中牽動着兩側藤條。與部落人不同,他並沒將心思放在任何一個姑娘上,反而大口吃着蠻獸肉,偶爾被燙到舌尖,也傻笑起來。
在地球的那些日子,景文本主張素食,可來到這片天地,反而被蠻獸肉給吸引了,一口撕咬下一大塊,吃的不亦樂乎,嘴角漏油,很是享受。
“喂?景兄弟啊,咋一個人在這吃肉呢?”
在景文剛咀嚼下一口肉食後,一個魁梧的黑人就來到他跟前,臉上顯得無奈。
“咦?老大,你咋來這了呢?”景文擡頭看着橄爾,富有禮貌的笑了笑。
面前的這個黑人可對他很照顧,最近十三爺不知去向,景文也多虧了橄爾,才更早的融入涯村人,心中充斥着感激,也漸漸熟咯起來。
橄爾偏了偏頭,一同坐在景文的頑石上,說笑道:“兄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有喜歡的姑娘沒?”
“咦!怎麼忽然說這種話?”景文猝不及防,差點從頑石上摔下去。
見這一幕,橄爾笑了笑:“你看我們涯村的姑娘們咋樣?”
“挺……挺好的吧。”
“是嗎?那有沒有意思勾搭一個?”
“啊?當然沒有!老大我肚子疼,先走了!”
……
景文找了個理由慌亂逃跑,回頭一看,只見橄爾咧牙一笑,頓時嚇的汗毛豎起。
他可不敢在談下去,這簡直是要了老命,畢竟景文從始至終都覺的自己應該專一,這也是他單戀夏沫幾年,從未忘記初心的由來,雖然最終結果惋惜,卻也不留遺憾。
前方是禁海的一角,有霞光普照。
經過了橄爾的問道後,景文打算等蠻獸宴結束在回去,不然要在被問道那話,那會被嚇的不輕。
“譁!”站在禁海區的一旁,景文肆意享受着清風颳來,彷彿渾身被洗禮一般,就在這時卻忽然看見幾人站在海的另一邊,其中就包括十三爺,頓時驚異。
“咦?他們是在……幹啥呢?”景文疑惑。
話音剛落,卻見一條登天路從禁海外的另一端竄來,一個長眉老人帶着兩個童子從遠而來,而反觀十三爺等人,卻並沒有一絲接待之意,反而個個拎着農器,一幅如臨大敵的面容。
“不好!這是有大事發生啊!”這一幕的經過,令景文已經肯定。
他見十三爺手中持着一把金剛杵,就已經斷定了想法。在這三天內,十三爺對他說過許多部落的禁忌,其中這柄金剛杵據說就是涯村的鎮寶物,是三尊遺留給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