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回來了。”
一身淡青色的衣衫,質樸的打扮卻掩蓋不住他獨特的氣質,少年的眼神之中有着一絲歡喜。
可是在看到衆人的淚水以及那份還未散去的焦急時,那絲歡喜陡然間收斂,一放一收間,整片空間似乎都受他情緒的影響,變得些許壓抑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凌軒心底微沉,初時的喜悅被一抹不安所代替。
“軒兒……”
芙紅第一個衝了上去,已經近兩年的時間不見,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着自己的兒子,每天都要將那發黃的命符拿出來觀看一番,才能安心,等了近兩年,盼了近兩年,如今兒子終於回來。
芙紅的心情很複雜,有見到兒子時的歡喜,有無助時終於看到了希望,她很想抹去淚水,給兒子一個笑容,可是淚水卻是難以壓制。
“兒子,你終於回來了。這是真的嗎?”
芙紅跑過去,一把將凌軒抱住,緊緊地抱住,相比離開的時候,她感受到自己的兒子似乎長高了一些,那邊凌鈴見到哥哥,也是一大把的淚水,跑過去抱住凌軒的腿。
“嗚,哥,你終於回來了。”
“軒兒,你回來了就好。”凌風堂也是忍不住衝過去。
“軒哥。”凌龍、凌虎等衝上來。
“軒少爺,你可終於回來了。”凌家上上下下一片歡呼。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聲音,還有那遊蕩在心底讓人溫暖的熟悉的親情流露,凌軒感覺自己的鼻子也有些犯酸,眼睛有些脹痛,眼眶開始模糊起來。
然而那在眼睛裡打轉的淚水,並沒有流下來,他知道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因爲他發現父親凌風揚不在這片空間裡,當下眼睛裡的淚水變成了一抹寒光。
輕輕地推開母親、妹妹,凌軒出聲問道:“爹和大伯呢?”
“你大伯被飛狐幫抓了去,你爹去救他,結果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芙紅又着急地哭了起來。
“飛狐幫?”凌軒眼神冷冽。“娘,你彆着急,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凌風堂見芙紅的情緒還沒有穩定下來,上前一步,將事情的經過給凌軒講了一遍。
凌軒聽完,雙眸微凝,眼神裡的寒光更甚。“有誰知道飛狐幫在哪?”
“我知道,前天風殞大哥被抓的時候,那飛狐幫的幫主放我回來帶話,因此我沒事。”一個凌家中年人走了出來,恭敬地對凌軒說着,他心裡可是很清楚,這少年雖然比自己輩份低,可是不管是身份還是實力,都要比自己尊崇太多了。
“跟我走。”凌軒向着那中年男人一指,那中年男人就彷彿被一股吸力扯住一樣,從人羣裡被拉扯了出來。“明叔。”
“沒想到軒少爺還記得我。”那中年男人名爲凌風明,屬於凌家旁系,與凌風揚是堂兄弟的關係,若論輩份,他比凌軒大,凌軒叫他一聲明叔也是應該。
可是如今凌軒身份尊貴,他可以說是整個凌家的精神支柱,這樣身份的他,還如此客氣地稱呼那中年明叔,頓時讓得那凌風明感動之餘,又有些受寵若驚。
“娘,我去去就回來,你們放心,我會把爹和大伯以及被抓的凌家人安然無恙的帶回來,同時我也會讓那些敢於動我凌家的人知道,我們凌家可不是好欺負的。”
凌軒眼神堅定,視線掃過凌家衆人。
凌家衆人感受到凌軒的眼神,都是一凜,那少年的眼神讓人不敢生出任何的置疑,就彷彿他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能夠達成一樣。
帶着凌風明,凌軒大踏步地走出了桃源空間,望着他的背影,凌家衆人終於是安下心來。“軒少爺回來了,那麼事情就好辦了。”
……
飛狐幫位於青城西南方向,鄰近青雲山,是一個新崛起的幫派。
在青城附近,飛狐幫雖然是隻是後起之秀,可是名氣卻是不小,因爲已經有兩個不弱的幫派,折在了飛狐幫的手裡。據聽說,那飛狐幫的幫主與洛城的一名大人物有些關係,後臺很是強硬。
飛狐幫的營寨裡。
幫主林飛狐坐在大廳上,正品着茶。
“昨天抓的那人怎麼樣了?”林飛狐尋問。
“骨頭硬的很,不肯說出住址。”下首一個尖頭鼠耳的男子回答:“不過幫主,那些人真的是有錢,我可是盯了他們幾個月了,每次他們出來採購物品的人,都至少花費上千晶鑽,有時候甚至過萬,絕對的大戶,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每次跟到青雲山的時候,他們就消失了。不過好在我們現在把他們的人拿下了,只要能夠逼他們說出住址,我們過去洗劫一番,又可以好吃好喝的過半年了。”
“嗯,你去好好的辦這件事,只要讓他們吐出住址,重重有賞。”林飛狐又品了一口茶,可能是覺的喝茶不過癮,又將身上掛着的酒壺拿了出來,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好勒,我這就去辦,他不是骨頭硬嗎?我就拆他幾根骨頭。”那尖頭鼠耳的傢伙陰沉地笑了起來。
“你要拆誰的骨頭?”
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那聲音有些陌生,而隨着聲音的響起,尖頭鼠耳的男子和林飛狐都是向外看去,不知何時,門口已經站了兩個人,是個少年,年齡不大,身邊跟着一箇中年男子。
“你他媽的誰啊?”尖頭鼠耳男喝罵。“誰讓你進來的?”隨後他又看向少年身旁的中年男子,指着說道:“哦,我想起來了,我認識你,你就是那天我放回去傳話的人,怎麼,你們家族沒人了,竟然派個少年過來,還有贖金準備好了嗎?現在又多了兩人,你們得準備五十萬晶鑽。”
在那尖頭鼠耳男的喝罵聲中,凌風明有些心裡沒底的低下頭去,而他身旁的凌軒卻是大踏步的走進了大廳,看都沒看那尖頭鼠耳男,徑直向着林飛狐走去。
“你……”
尖頭鼠耳男還想喝罵,可是忽然間覺得天旋地轉,眼睛竟然能夠看到房頂與地面,還有一個噴着鮮血着的無頭屍體。
“咦?”尖頭鼠耳男心中奇怪。“我這是怎麼了?”然後意識就慢慢的消散。
林飛狐一下子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心中一驚。“怎麼回事,那少年是誰?怎麼不見他如何動作,林鼠卻……人頭落地?”
那尖頭鼠耳男名叫林鼠,是林飛狐的僕從,剛纔凌軒進來,林飛狐根本沒看,在他眼裡,一個少年根本不足爲懼,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凌軒只是從林鼠的身邊走過,林鼠那並不是很大的腦袋就拋飛了起來,鮮血噴涌,整個人倒地死去。
“這……”林飛狐驚出一身冷汗,他沒有看穿凌軒的動作,證明凌軒的實力比他強,見這情況,林飛狐立即道出自己的保命法寶。“你……你不能殺我,我和洛城‘千味樓’的老闆李千味是結拜兄弟啊,千味樓在洛城生意僅次於‘一品食府’,李大哥認識無數洛城達官貴人,不管你是什麼身份,若敢殺我,他都能夠將你揪出來,別說是你,你的家人……”
林飛狐話還未說完,一道勁風已經從凌軒的指間迸出,穿過他的眉心。
砰,那高高在上,不斷強調自己後臺有多強硬的林飛狐雙眼圓睜,倒在了地上,至死,他都還沒有弄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誰。
凌軒身旁,凌風明看着林飛狐倒地的屍體,倒吸一口涼氣。“這林飛狐少說也是魂變三境的實力吧,竟然這樣輕易的就被軒少爺所殺,如今軒少爺的實力到底有多恐怖?”
秒殺,絕對的秒殺,從凌軒踏入這飛狐幫的時候,就是一路殺來的。
其實飛狐幫的防禦力量並不弱,從裡到外,到處都是值班站崗人員,可是凌軒一路走來,根本未停,所過之處那些攔路之人皆是身死,從這一點,凌風明就能夠看的出來,凌軒這次是真怒了。
家人,是他的逆鱗,這羣人正是碰到了他的逆鱗。
可是凌風明又有些擔心:“軒少爺,這飛狐幫距離洛城不遠,也能算是天子腳下,這些人雖然爲惡多端,但殺了恐怕也會有麻煩,而且那‘千味樓’我也聽過,確實是僅次於‘王都一品’的食府,那千味樓開在洛城王都府城,但凡能夠在王都府城立足的都是富商,他們……”
“無妨。”凌軒卻是淡淡地說道:“別說千味樓,就算是他的後臺是‘王都一品’敢傷及我家人者,我也是照殺不誤。”
這次回來,凌軒就沒打算要低調行事,已經壓抑了兩年,收斂了兩年,今天他就是要展露鋒芒,讓那些曾經嘲諷、蔑視他的人,知道他凌軒回來了!
嗡!
凌軒的魂識開啓,如若海洋般的魂識盪漾開去,瞬間就將整個飛狐幫籠罩其中,一時間整個營寨在他面前就猶如透明一般,從上到下看的一清二楚。
在魂識的感應之下,凌軒的世界變的黑暗,在那無盡黑暗的世界裡,一片光明照亮着一個角落,在那角落裡,一箇中年男子被數條鎖鏈捆縛在一個鐵樁之上,嘴角有血跡。
“爹。”
凌軒咻的一聲原地消失,向着那個方向直直地衝了過去,所過之處,他根本不加閃躲,直接衝破無數的牆壁,踏碎地面,降臨在那處地下牢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