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宇攤開了手中的信封,取出裡面存放着的那張白‘色’信紙。.訪問:щщщ. 。
信紙很新,上面的字跡還沒有完全乾透,顯然給自己送這封信的人時刻在觀察着自己。
甚至對自己的行程都是瞭如指掌。
洪宇心中不禁暗暗疑‘惑’,到底是誰給自己的這封信?要知道在邀月王國,自己可是沒有認識的人啊!
收起心裡的疑‘惑’,洪宇仔細閱讀起來手中的信件,而剛剛看了個開頭,洪宇的臉‘色’便是微微一變……
開頭上赫然寫着:我親愛的洪宇族弟,當日一別之後可是足足將近一年沒見了。
你可曾還記得我這個青冥劍宗的師兄呢?
桀桀,也許你已經不記得我了,不過不要緊,你應該還記得逝水城的洪家吧?
應該還記得那位對你非常器重,一次又一次在家族中幫着你擡高地位的三長老吧?
他老人家可是很想念你啊!
聽說這一年左右的時間裡,你在秦王國‘混’得順風順水,真是讓爲兄既羨慕又嫉妒啊!不過,在外奔‘波’的多了應該會想家吧?
嘿嘿,你放心吧!
爲兄體會你的思親之苦,已經幫你把三長老給接過來了,現在正安頓在西山酒樓,天字三號房間裡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如果想要去見見他老人家的,你就趕緊去吧,否則的話,我可是怕他老人家年邁體弱支撐不了太久了!族兄洪仁杰!
看着信上的內容,洪宇的心頭涌起一陣濃濃的不安。
腦海之中浮現了三長老的諸多記憶。
這是整個洪家除卻父母和妹妹之外,唯一讓洪宇印象深刻,抱着感‘激’和尊重的人。
他的慈祥,他的灑脫,以及他對自己的諸多照顧。
這些都是洪宇從洪家其他人身上從沒有感受到過的感覺,一種親情的感覺。
更是洪家之中,唯一能讓洪宇以爺爺稱呼的慈祥老人。
滴水之恩涌泉相報!
凡是對自己好的,真心對待自己的人,洪宇從來不會辜負對方。
正是因爲這樣,當初他纔會是不遠千里從青冥劍宗趕回逝水城,爲的就是完成三長老讓自己參加族會的囑託。
“三爺爺畢竟是洪家的人,洪仁杰應該不會把他如何吧?”心裡這般安慰着自己,洪宇跟北辰天霜‘交’代了一聲,便是獨自離開了這所鐵兵閣斥資打造的輝煌酒樓。
西山酒樓距離這邊倒是有些距離。
以洪宇的速度,約莫‘花’費了二十幾分鍾終於是來到這一處位於邀月城最貧窮落後的西城角落,走入西山酒樓,一股腐朽和黴臭的氣味撲鼻而來。
洪宇皺了皺眉,目光掃視店內。
掌櫃的正在打着瞌睡,陡然看到洪宇到來,連忙笑着迎了上來:“這位客人,您是打尖啊還是住店啊?”
洪宇挑了挑眉:“天字三號房間在哪兒?”
“啊?天字三號?您、您就是洪宇?”掌櫃的差異的說道。
洪宇點點頭。
掌櫃的連忙諂媚說道:“您等等,我這就帶您過去!”
這西山酒樓往往都是住着一些窮困潦倒的客人,收入平平。
而今天凌晨卻有着一位出手非常闊綽的青年帶人過來,直接給了自己一年都未必能賺到的錢財,開了天字三號房。
那青年離開時還‘交’代過,今天會有他的朋友過來。
此時一聽洪宇竟是那位貴客的朋友,掌櫃心裡想着又是一個土豪,服務態度自然是好的沒話說。
親自將洪宇送到了天字三號房間,掌櫃搓了搓雙手,諂媚笑道:“貴客,這就是天字三號房,您看……”
洪宇瞥了他一眼,這等市井小人的心態怎會不知?
隨手丟了一些金幣給他,樂得掌櫃得一頓溜鬚拍馬,恭敬退下。
“洪仁杰說三爺爺在這裡?”
按理說自己三長老也是地魄境後期的強者,自己到了這裡並未刻意隱藏氣息,他應該能夠感覺得到纔是。
看着靜悄悄的天字三號房,洪宇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吱呀!”
推開房‘門’踏入其中。
迎面而來便是一股濃郁的‘藥’味,以及一絲淡淡的血腥。
洪宇眉頭皺得愈發凝重,身心警惕之間,循着味道朝着內屋走去。
這裡有着一層紗帳遮蔽,隔開了兩邊房間,透過紗帳隱隱綽綽能夠看到裡面似乎有着身影正在晃動,不過一直在原地而不移動位置。
皺眉間,洪宇掀開了紗帳。
紗帳掀開的一剎那,洪宇緊皺着的雙眉卻是陡然舒展而開,虛眯着的雙眼猛然瞪得老大,漆黑瞳孔之中,一道道冷厲的光芒閃爍不停,‘胸’口更是如同被巨石堵住一般,連氣都是喘不過來。
“呼哧、呼哧!”
灼熱的怒氣從口腔之中噴涌而出。
洪宇的眼眶剎那之間變成了鮮‘豔’的血紅之‘色’。
在他的面前……
一個巨大的圓形大水缸,水缸大概有半人高,而此時,這個水缸當中卻是塞着一個人。
這個人滿頭的蒼蒼白髮,一張臉龐消瘦枯黃,佈滿了歲月侵蝕的痕跡,顯然是一個年逾‘花’甲的老人。
可是現在……
這老人的雙眼卻是血淋淋的一片空‘洞’,雙眼已經是被人挖了出去。
他的一對耳朵,同樣是被人砍掉,貼着腦袋的血莢已經將耳孔徹底封死。
淋漓的鮮血從眼眶之中、耳朵之中流淌而下,如同血紅的瀑布將他的腦袋染成了鮮紅之‘色’。
“三、三爺爺?”
洪宇憤怒的撲了上去,雙手緊緊抓着水缸,渾身都在顫抖,“三、三爺爺,您、您怎麼會變成這樣?”
雙目涌起一層水霧,眼前的老者變得一片模糊。
那個慈祥的老人,那個讓自己從旁支變成了九少爺的老爺爺,此刻竟然變成這樣面目全非的樣子?
這讓洪宇如何能夠不怒?
可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三爺爺,我救您出來。”
洪宇的雙手摁在了水缸之上,暗勁一轉,水缸在“咔咔”聲中碎裂開來,裂紋蔓延之間,水缸完全崩塌。
可是呈現在洪宇面前的一幕卻再一次刺‘激’了他的心臟。
失去了水缸的束縛,三爺爺並沒有得到解脫,反而變得更加的痛苦,失去了眼耳和舌頭的臉上變得格外的猙獰。
他那塞在水缸裡的身體竟然是赤‘裸’着,雙手雙腳早已經被生生砍掉,甚至連他的下身也一樣一片血‘肉’模糊。剛剛的水缸中有着一些維持生命力的‘藥’劑如今也是流淌而開,裡面已經有着一些蛆蟲在爬行。
腐臭的氣味瞬間在屋內瀰漫開來。
望着身前枯瘦如柴,只剩下一個軀幹和腦袋的三爺爺,洪宇目眥‘欲’裂,發出一陣陣低沉的咆哮:“洪仁杰,你不得好死……”
本以爲洪仁杰再狠,他也不會將爺爺輩的三爺爺如何。
可是現在……
“嗬、嗬嗬……”
三爺爺張着嘴,空‘洞’的沒有舌頭的口腔中發出陣陣嗚咽之聲。
雖然聽不清楚他的話,洪宇卻能夠感受到他的意思。
他在求死!
他在祈求洪宇賜他一死。
人最可悲的是什麼?
不是窮不是病,而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當一個人連死亡的權力都失去了,那無疑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此時此刻,三長老正是處於這樣的狀態之中。
“三爺爺……”
洪宇突然往後退了兩步,重重跪在地上。
一向不跪天不跪地,只跪父母的他這一次跪的理所當然。
三爺爺,是一個值得敬重的長輩。
“砰!砰!砰!”
鄭重的磕着響頭。
洪宇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輕吐一口氣:“三爺爺,您一路走好。我一定會殺了洪仁杰那畜生,祭奠您的在天之靈!”
手掌摁在三長老的腦袋之上。
三長老似乎有所感應,‘露’出了一絲解脫的笑容。
洪宇微微閉上雙眼,手掌一震,三長老帶着祥和的笑容,徹底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轟!”
一縷火焰從指尖跳動到三長老的身上,在洪宇的‘操’控之下,三長老的屍體很快便是化爲灰燼。
從儲物戒指中取來一個珍貴的‘玉’盒,洪宇將三長老的骨灰放入‘玉’盒之中,重新收好,撫‘摸’着儲物戒指。
他虛眯着的雙眼閃爍着不寒而慄的冷光:“三爺爺您再等等,用不了多久,我就會用洪仁杰的項上人頭來祭奠您。”
收拾好一切,洪宇離開了房間。
在掌櫃的差異的目光注視下朝着外面走去。
行走在繁茂的街頭,他的心情格外的沉重,亦或者有些冷厲。
洪仁杰的所作所爲已經是徹底的‘激’怒了他。
心情煩悶之間,洪宇在街上找了一家酒樓,在一個靠近窗口的僻靜位置坐下,點了些小菜叫來幾罈子上等老酒,洪宇獨自狂飲。
轉眼之間,三罈子烈酒渾然下肚,火辣辣的刺‘激’着他,心中更是煩躁不已。
越是煩躁,便是越發狂飲。
又一罈子開封正準備倒酒獨飲間,他的動作微微一頓,酒氣‘迷’‘蒙’的雙眼陡然之間變得凌厲起來。
凌厲之餘,甚至還帶着一絲驚愕的神‘色’,滿是不敢置信的看着來人……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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