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封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卻不答。
陳清流早已忍不住了,高聲叫道:“我便是你的親生父親啊!我沒有死,這麼多年我隱瞞自己的死訊,沒有回去找你媽媽,去找你,我是有苦衷的!我回去的話反而會害了你們母子,你不怨我吧?”
“父親?父親!”陳封跪倒在地,在地上磕了個頭,“兒子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在尋找你的下落,今日方能相見,我怎麼會怨你怪你呢?媽媽也一直牽掛着你,知道你還活着的消息,不知道有多歡喜呢!”
“你果然是陳兄弟的兒子!”羽善常連連點頭,“好啊,當年他拜託我的事情,我一直都沒有完成,心裡有愧得很,沒想到今日卻碰巧實現了。還能夠見到陳家的兩代英才,哈哈,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恭喜陳兄與父相認相聚,不過,恕我多一句嘴,陳長老你怎麼能夠證明你名副其實呢?”
陳清流心情激動,掙扎着從牀上爬起來,一把將陳封拉起來,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了一塊。
擁抱過後很快便分開,陳清流聽到質疑之聲,忙正色道:“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封兒的下落了,他還遇到了危險,邱長老突然盯上了他。起初我還很好奇,魂淵閣那位閣主所在意的,那件無上至寶遺失多年竟然又追查到了下落,也就因爲好奇多關注了一下,竟萬萬沒料到竟會落在封兒身上。於是我暗中插手,阻擾,也多虧了大巫師的相助,總算是瞞住了,邱長老對這件事一直很起疑心,但幾次派人調查都沒有落得預期的收穫,上面又交託給了他一個很大的任務,他這纔對這件事暫時鬆口。”
“剛纔這位羽前輩所講的那些事,我便不再重複一遍了,甚至其中一些事我也是頭一次聽說。家父正是陳楚河,在我降生的時候,羽前輩曾送給了我一件護身護做禮物,也送給了林賢侄一件,前輩請看!”
他從衣服裡摸出一物來,輕輕地放在桌上,是一塊溫潤的寶玉雕刻而成的附身符,在他收藏的衆多寶貝當中,這東西並不算價值很高,但玉是頂級寶玉。
羽善常拿起來,只看了一眼便叫了起來,“沒錯!就是它,這件東西是我送給陳兄的孩兒的,上面還雕刻着字,是管夫人親筆所提。”
他說着不由自主地念了出來,“陳釀賀喜,木秀於林,通家之好,世世如新。”
這四句話,前面兩個字特地點出了陳和林兩家之情誼,陳釀賀喜是說好事臨門,木秀於林指的是望剛出生的孩子日後能夠長成大才,這位管夫人擅長雕刻,字跡更是雄勁有力,一點都不像是柔弱女子寫出來的。
羽善常拿着這塊玉符,諸多回憶一下子全部涌上心頭,眼圈竟也紅了,看着這對父子,高興的真不知說什麼是好了。
傀白常這下可是再也說不出什麼來了,陳長老的實力似乎在他之上,他可沒有半點不喜歡此人。只是父子失散多年,如此突然的相認,還是問清楚了的好。
陳清流隨即問起了陳封的種種經歷,他也是毫不隱瞞,除了重生這件事沒提及之外,將前前後後的事情都講了一遍。
這段經歷可不短,一口氣只說了好幾個小時只講了一多半,直到陳清流感到累了才罷休。
原來他連睡了幾日,精神已經處於半醒的狀態,自己已經可以強行甦醒,陳封三人來探望他的時候,他是沒動這個念頭的,只是聽到朽木老祖講起了過去的諸多事情,再也忍不住,但甦醒之後,對於他傷勢的恢復便會慢很多,醫尊荊木的秘藥,要連睡七天七夜,藥力會一日強過一日,越往後價值就越大。
可他哪裡還等得了,強行喚醒自己的意識,他生怕驚擾了三人,後面的故事就聽不到了,所以一直忍住不出聲。
聽到某些地方,他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吐出了一口氣,這點微弱的氣息反應還是被羽善常感覺到了,這才驚覺他已經醒來。
藥力在持續發作着,瘋狂地壓制着他的意識,迫使他進入沉沉的睡夢,所以他要一支壓制着藥力聽陳封將他過去所經歷的事兒。
強撐了幾個小時實在是撐不住了,羽善常也提到了荊木獨到的醫術和秘藥,養傷要緊,雖然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問,陳封也只能再等一等了。
陳封要父親不要再強行喚醒意識,以免辜負了醫尊荊木的一番心血。
三人從房裡走出來,不禁感慨萬千。
羽善常以前幫助陳封只是投緣,再加上他祖上和雀王有莫大的聯繫,到後來派出自己的兒子去往雀之國,特意照顧一下。然而現在情況又不同了,陳封還變成了他八拜之交兄弟的後人,情同一家一般,面對陳封接下來要面對的挑戰和危險,作爲前輩他拼了這條命不要,也要護他的周全。
“看來我這把老骨頭要親自動一動了。”羽善常語重心長地說道,“陳小友啊,沒想到咱們還有這樣的緣分,我也陪你去往雀之國吧。”
傀白常大喜,“那太好啦!羽前輩坐鎮雀之國,什麼滄瀾界、靖海、海川島、亂七八糟的勢力可不敢造次,像幽月這種兇狠的毒婆娘可不敢和你這位大天尊爲敵!”
“前輩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聽晚輩一句,眼下還不是時候!”陳封沒有附和,竟然還婉言拒絕了。
這下可把傀白常急壞了,不斷地對他擠眉弄眼,高聲叫道:“陳兄弟,你這是幹什麼?羽前輩和你陳家那是過命的交情,你的事兒就是他的事兒,什麼不是時候,九星封門的地圖你基本上快全都拿到手啦,這個事情也不再是什麼秘密,可不知會引來什麼‘龐然大物’呢?等強敵殺到的時候,那纔是真的來不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