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沒有料到,遠在王城之中的王上白子嬰會出現在這裡,一個個的都是受寵若驚,紛紛跪倒在地。
當然,跪倒的都是和這個國家有關係的人,包括郡主,見到王上也是要行大禮。
陳封一干人等,則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於是。
白子嬰一眼就看到了在高臺之上,威風凜凜的陳封。
二人四目相對,彷彿用眼神在說些什麼。
王上白子嬰,身子一縱,直接來到高臺,距離陳封只有幾米遠的距離,眼神如炬的他,依舊緊緊盯着陳封。
郡主似乎覺得有些不妥,雖然陳封乃是修煉者,不問世事,但是,現在郡主嫁給了他,陳封也是聖樹國的一份子了。
如此一來,陳封見到王上白子嬰也是要下跪的不是?
郡主見此情況,連忙向陳封用眼色。
但是陳封視而不見,臉上寒意不減,冷冷的站立着,那感覺,就好像是要站成一季的寒冬。
“見過陳恩人。”令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
白子嬰走到陳封面前,並不是要陳封行那君臣之禮的,而是直接上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譁!
場面頓時譁然。
誰能想到,一國之君,萬人景仰的國主,竟然對一個修真者行禮,要知道,雖然他是世俗國的國主,但是身邊坐擁高手無數,沒有道理向陳封行禮。
陳封也是有些不解的說:“一國之君,竟然如此禮遇我等,真是不敢當。”
陳封上前,將白子嬰攙扶起來。
白子嬰淡淡一笑道:“朕雖貴爲一國之君,但是危難之時,拯救這個國家的不是朕這個國君,而是你,你說,這個大禮,應不應該?”
陳封聽了,無力辯駁,無奈的聳聳肩。
這個時候,白子嬰迅速轉身,看到無數旌旗左右的萬千墳墓。
“朕來看你們了。”白子嬰看到左右的墳墓,尤其是正中間樑天向的墳墓之時,直接涕淚交加,一國之君,竟然直接失態,不過他這一哭,令無數士兵,從心裡升起一股戰意,直接到達頭頂髮梢,他們紛紛握緊了手上的武器。
又是深深一躬,以慰衆將領的英魂!
做完這些,白子嬰起身迎上所有人的目光,大手一伸,一個金光閃閃的令牌出手:“特封樑秋素爲振國大將軍,鎮北大元帥,聖樹國一等護國公主,今後,見此將軍令,如見聖樹國曆代國君,令與天齊,樑秋素可調動聖樹國一草一木,包括朕!”
這....這一道聖旨,簡直是開國首次,三賞加身,再加上後面的一句話,簡直就是告訴樑秋素,如果你想做一國之君,就去做。
樑秋素聽了,渾身一震,不知所措,畢竟這個賞賜太重了:“吾皇浩瀚皇恩,恩澤天下,但臣無能,不配如此重賞。”
“何須多言,聖樹國的江山,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你難道要將我聖樹國大好河山拱手相送不成!”白子嬰一語出,不容置疑的說道。
樑秋素再次渾身一震,不容爭辯,起身拿下令牌。
她雙手接過令牌,猛然向臺下衆將領一舉:“各路英豪,聽我將領,決戰白子修,不死不休!”
掌控四路人馬的樑秋素,這一次又得到白子嬰帶來的王室最後儲備力量,如此一來,力量頓時倍增。
陳封幾人傷員,不能參加戰鬥,但還是上前對郡主說道:“相信自己,戰場戰況瞬息萬變,切忌優柔寡斷,去吧,我等在你身後督戰。”
“恩!”聽到陳封要督戰,樑秋素頓時有如神助,信心倍增。
刷刷刷,郡主一轉身,三道令箭疾馳而出。
第一道:傳令兵傳令白子修,決戰王城之下。
第二道:開路先鋒,前往王城,路上所遇之人,格殺勿論。
第三道:全軍啓程。
戰!
一個時辰之後。
雙方人馬,相聚王城之下,分左右對峙,而在他們身旁,就是代表了聖樹國最後底線的王城!!
白子修,看着臉色蒼白的郡主,出言道:“今日城門打開,國主已經棄城而逃,你又何必如此苦苦堅持,我受寒鐵公國援助,拿下王城,指日可待,你現在投降,我選你爲一國之妃,坐擁天下,豈不快哉。”
郡主聞言,冷哼一聲:“今日吾樑秋素,率各路英豪,誓與你等不死不休。”
一言閉,雙方人馬,如同洪流,瞬間撞擊在了一起。
鮮血。
只是一瞬,染紅整面王城。
這是最後的一戰,最後的一戰,勝者爲王,敗者爲寇。
即便白子嬰,此時如同尋常士兵,廝殺在戰場之中,渾身鮮血。
王城之下,斷肢斷頭之人到處都是,鮮血到處都是,此地恍若人間地獄。
而雙方人馬,此番勢均力敵,難分勝負,照這樣下去,恐怕勝者依然也是不剩一兵一卒。
樑秋素,如同一個賭徒,此時她殺紅了眼,嘶吼着:……
山可崩,地可裂,何乎吾之鮮血。
縱血染長衫,縱肝腦塗地。
爾等逆賊,休想染指王城。
殺!
在樑秋素的吶喊之下,所有人的血脈噴張,即使是死,也不放過任何一個敵寇踏馬王城。
這裡的嘶喊,以及樑秋素的決絕,帶着無形的感染力,滲入王城之中。
一時之間,千軍萬馬,直接從城中激射而出。
這羣人,有年過八十的老嫗,有咿呀學語的孩童,更多的乃是王城之中各大家族的中堅力量。
他們紛紛拿出自己的武器,不爲別的,就想將白子修帶領的寒鐵公國士兵攔在王城之下,這是他們的城!
屍體累積起來,堵住了寬曠的城門。
血流淌起來,流滿了護城河。
李江戰死。
唐戰重傷。
白子修唯有的兩員大將,一死一傷。
唐戰見勢不妙,直接縱身而逃,在他的身後,一隊人馬迅速掩護而出。
白子修悵然的看着一個個倒下的屍體,一股絕望,一股難言的感傷,籠罩了他。
他不甘心,不甘心,明明與王城只有一步之遙,爲何永隔天涯?
他縱身一躍,躍上王城城樓,暢懷大笑:“王城在我腳下,孰敢不從!”
哈哈哈哈~~~噗。
一道利箭,直接刺穿了白子修的胸膛,他愣住,看向放箭之人。
放箭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子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