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荒涼邊境寂靜的山脊了。
周廷下車的時候剛好看到丁老將軍,用配槍頂着一個上校團長的腦門。
老爺子氣到眼睛都紅了,正在破口大罵:“信不信我槍斃了你,連個哨所都守不住,養你們有什麼用!”
上校團長嚇的臉都綠了,全身上下都抖成篩子了,左右隨從拼死勸住丁老爺子,免的他真把一個上校給槍斃了。老爺子又狠狠一腳把上校團長踹的齜牙咧嘴,才咆哮着把這個團長給撤職了,直接從團長降成了列兵。周廷環顧四周荒涼的山脊,從戰術角度分析也明白老爺子爲什麼會暴怒。
整個山脊都光禿禿的連棵樹都沒有,幾公里的開闊視野又是居高悔下,佔着如此易守難攻的地勢還有堅固的永備工事,強悍的重機槍火力,別說一個班就是隻有一名機槍手一名供彈手,兩個人就能守上十天半個月也不成問題,從下面這片狹窄的山脊上,想攻上來的難度也太大了,一挺重機槍的火力就能完全覆蓋這片狹窄陡峭的山脊。
難怪把老爺子氣到要掏槍斃人,這也太窩囊了,連周廷和丁汝陽也對看一眼覺得窩囊,下面人到底是怎麼攻上來的,這也太離譜了吧,看看下面山脊上連具屍體都沒有,對方的傷亡數字該不會是零吧,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團長是該槍斃。
子汝陽抓抓頭髮,1卜聲問道:“你怎麼看?”
周廷認真思索後小聲回答:,“一個可能性是哨兵睡着了,還有一個可能性是彈藥受潮”機槍卡殼天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丁汝陽仍在抓頭髮,最後也恨恨的罵了一聲:,“窩囊!”
連周廷看到事發現場也覺得很窩囊,還別說他這樣的職業軍人,
過了一會有人把陣亡的戰士遺體擡進運輸直升機,運走了,周廷數了數一共十五具遺體這還是個加強班,一個晚上下來被對面山脊上的印軍一鍋都給端了,看到這麼多己方戰士的屍體更覺得憋悶的慌,真是能把人給氣炸了。
丁老將軍撤了上校團長的職務,氣沖沖的走進哨所打電話去了,周廷和丁汝陽同時打起精神,知道以老爺子的性格一定會採取報復行動,吃了這麼大的虧又不能聲張,連消息都得嚴密封鎖起來免的激起民怨,最解氣的做法是展開報復行動,夜裡摸到對面山脊上也端掉幾個印軍哨所。
兩個人從對面山腳下看到對面山脊上,同時倒抽一口涼氣,對面的地形比這邊還險要山坡更陡峭,對方也肯定早有防範嚴防死守,對面也有連遠程炮火也無法撼動的永備攻勢,想發動一次報復行動的難度堪比登天,就算找一個滿員團來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發起衝鋒,要攻上也絕對會傷亡慘重,這回真是一道難題擺在首長們面拼了,是忍氣吞聲還是想辦法報復。
接下來哨所陷入一片忙亂,去和印國國防部理論的結果是對方死不承認”根據丁汝陽打聽回來的消息,印國國防部也在調查事件,調查結果是一個武裝運毒集團乾的,還答應幫助中方搜捕該集團成員,完全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態度。丁汝陽也氣到把水杯摔了”大罵這羣孫子得了便宜還賣乖。
周廷輕聲嘆一口氣:,“省省吧,自己人不爭氣怨的了誰。”
看着兩邊山脊陡峭的地勢”周廷突然心生警覺,不排除對方軍營裡有能力超強的高手存在,夜裡偷偷摸到己方陣地幹掉了哨兵,同樣神秘古老的印國境內,存在這種超級高手也不稀奇,身後應該不會比炎狼宗室的人差。
下午,哨所。
周廷坐在一輛軍車裡,看着武姨娘領人進了哨所,終於敢肯定自己的猜測。他一個小小的隨護醫生當然無從知道這種機密的事情,只能偷聽,不動聲色的盤坐車上,聽着哨所裡裡的人正在開會,主持會議的當然是丁老爺子,參加會議的除了邊防將領還有炎狼宗室的人,還有一個丁汝陽。
先是聽到丁老將軍陰沉的說話聲:,“查了這麼久,查出來什麼來了?”
會場裡一片沉默過後,有人回答:,“首長,可以確定是一夥不明身份的武裝人員,趁我們哨兵警惕性放鬆的機會,夜裡偷偷摸上陣地,兩個哨兵都是心臟中刀,一刀致命對於這夥武裝人員的身份,我們還在調查。
幾句話就把老爺子惹火了,翻臉罵人:,“你是豬腦子吧,擺明了是脫了軍裝的印軍突擊隊所爲,這還要調查?”
說話的人又被罵到不敢吭聲了。免的惹禍上身。
一陣沉默過後,老爺子又暴怒了:,“報復,我不管是誰幹的給我馬上報復,也給我拔掉對面的哨所,馬上安排!”
下面人安靜一會才紛紛勸說:“首長,這個事情您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老爺子已經狠狠拍桌子了:,“報復,出了事情有我擔着,拿不下對面的哨所你們都舉槍自盡吧!”
命令已經下了下面人也就沒話講了,硬着頭皮安排部署吧,周廷雖然對這位老爺子諸多不滿,聽到他下令報復還是心裡叫爽,這纔對嘛,最多也派一批人脫下軍裝僞裝成武裝運毒集團,好歹得把面子找回來,無論成敗大不了事後矢口否認,對方也絕對不敢聲張,也得偷偷把死蒼蠅吞下去。
又突然聽到武姨娘輕柔的說話聲:,“義夫,我看這個事情還是謹慎一點吧,對方哨所裡應該是有精通潛伏刺殺的古武高手,人數應該不只一個。”
之後是丁汝陽的奚落嘲諷聲:,“武女士,你不是怕了吧,對方有精通潛伏刺殺的高手,咱們也有啊,高手對高手剛好棋逢對手嘛,你每年領那麼多錢領的好象還是軍費吧,你這是怎麼啦武女士,關鍵時刻你不是想臨陣退縮吧。”
然後是武姨娘不滿的回答:,“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只是不想做無畏的犧牲!”
丁汝陽當然不會放過機會,又盡情奚落她:,“你不是誇口說稱們家族的人,個個都能上天入地,怎麼,被一道山脊幾挺機槍還有幾個印國小毛賊就嚇住了?”
武姨娘當然百般狡辯,岔開話題:,“年輕人還是謙虛點吧,對面可不是幾個印國小毛賊,他們是古印國婆羅門教精心培養的秘宗高手!”
正在偷聽的周廷已經在心裡鄙夷了,什麼狗屁華夏正統炎狼宗,不過是一羣貪生怕死的草包飯桶,在窩裡橫起來一套一套的,到了關鍵時刻諸多借口百般推脫,還不就是一羣貪生怕死的貨色,關鍵時刻指望不上這些人渣。聽着會場裡,丁汝陽藉機對武姨娘百般奚落,不留情面。
突然聽到武姨娘陰柔的說話聲:,“丁主任,你不怕死你可以把任務領下來嘛,我可以派幾個人協助你呀。”周廷心裡叫糟的時候,丁汝陽已經拍桌子了:,“首長,下命令吧,我帶突擊隊上!”
周廷心裡大叫糟糕,大罵丁汝陽這個混蛋莽夫,這個時候逞的什麼強。
這回輪到武姨娘極力慫恿:,“好呀,我最佩服丁主任這樣不怕死的好漢,你帶突擊隊上我派給你三個人,協助你對付那幾個婆要門高手,這樣總可以了吧。”
這回輪到丁老爺子爲難了,在幾個邊防高級將領面前,總不可能拒絕這合理的要求吧。
偏偏丁汝陽熱血上涌,不管不顧了:,“首長,下命令吧!”
丁老爺子很可能也是情勢所迫,還是點頭了:,“好吧,突擊隊你可以帶,但是千萬注意安全。”
周廷已經差點痛苦到叫出聲了,心裡大罵丁汝陽混蛋,這麼容易就被人下套給套住了,心裡雖然苦澀也沒什麼辦法,也知道這位丁大哥是鐵血的軍人,咽不下這口窩囊氣,這就是鐵血軍人和武姨娘的區別,真正的鐵血軍人就算明知是必死,也會毫不猶豫的衝鋒在前,論人品丁大哥比姓武的臭娘們強過十萬八千里。
周廷一個人盤坐在軍車裡,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去還是不去,不去,丁大哥幾乎是必死了,他有多大的本事周廷是很清楚的,去,天知道要攻上對面那片陡峭的山脊,要被密集的重機槍火力在身上穿多少個窟窿,萬一被子彈打中頭部神經中樞,就算不死之身也靠不住,猶豫了一陣周廷還是熱血上涌,犯傻也要犯一回了,不然也不配做個男人。
看着對面那道陰森的山脊,突然也被激發起豪情壯志,衝上去殺他一個血流成河,不然怎麼對的起鳳族列祖列宗。轉念再一想這倒是個好機會,只要攻上對面山脊殺幾個人,丁大校就算建功立業了,從此以後也可以擡起頭來做人了。
以丁家老爺子的脾氣秉性一定會對他另眼相看,只要辦成了這一件大事,丁汝陽在丁家的地位一定會看漲,武姨娘的地位一定會一落千丈,事到如今也只能冒險一搏了,無論如何也要保着丁汝陽把這件大事辦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