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在大槐樹村的村委會裡,葉楓聽着李婉博把他吹得神乎其神,眼巴巴地等着有病人來讓他看。
這間房子原本是準備收拾成衛生所使用的,現在葉楓不願意當村醫,房子也就空下來了,李婉博也用村裡面有兩名醫生,其中一位願意爲大家義診迴應了鎮上建設衛生所的事情,得到肯定答覆,這後續收尾工作到也簡單。
雖然不建設衛生所了,但是這個空房子還是可以用的,加上葉楓是爲大家義診,都沒就是在辦好事,將村委會的房子借給葉楓用倒也是合乎情理的。
葉楓提前一天將房間的玻璃窗戶擦的透亮,再將桌椅一收整挺,穿上李婉博給他提供的一件鎮衛生防疫站免費送的白大褂,乍看上去像那麼回事的。
這個地方雖然是李婉博給葉楓找的,但葉風確實是很喜歡。這裡一來離村裡面近,大家看病方便,二來不要租金,同時還可以經常看到李婉博,閒來無事還可以找女村長聊聊天,拉拉家常什麼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事,葉楓看起來太年輕了,在所有人的印象裡,中醫還是年齡越大的人越感覺靠譜一些。
李婉博唸完稿子,歡歡喜喜的跑帶葉楓的門診房間裡。
葉楓一件李婉博,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說道:“婉博姐,你把我吹的那麼神,看吧,還是沒有人相信我是神醫,根本沒人來看病。”
“誰說沒有?”李婉博眨巴了一下眼睛,嘴角浮出一絲笑意,伸出手腕給葉楓遞過去,“我就是你的病人,你給我看看病吧。”
葉楓苦笑:“姐,別鬧,你沒看我鬧心呢嘛?”
“誰和你鬧了?我可是認真的,”李婉博說道,“我給你說我的症狀啊,我胸部有些脹痛,你給我檢查一下看是不是乳腺增生了?”
葉楓:“……”
“你看你,病不避醫嘛,我都沒害臊你卻害臊了,該怎麼檢查你就怎麼檢查啊!”李婉博笑着說道。
葉楓卻還是不敢伸手去檢查她的胸部,李婉博雖然在笑,但他真的分不清楚這是真的要檢查乳腺增生,還是純粹在逗他玩,女人心海底針。
“你檢查不檢查?不檢查的話我就找別的醫生去檢查了啊!”李婉博一本正經的說道,作勢要走。
“你真的是要檢查嗎?”
“當然啦,不然還是假的啊?”李婉博沒好氣的白了葉楓一眼。
葉楓看李婉博的表情不像假的,深吸一口氣,把手伸了過去,距離李婉博的胸部還有十幾釐米時,李婉博卻突然躲開了,花枝亂顫的笑道:“哈哈哈哈,你個小笨蛋,當然是假的啦。”
葉楓感覺自己的額頭冷汗直流,看着女村長那囂張的神情,他真是恨不得衝過去將她按倒在地,狠狠蹂躪一番,出出心裡的惡氣。
她這樣也太欺負人了吧?!
其實,這只是葉楓不習慣而已,這山野農村雖然落後保守,但男女之間說話帶黃、沒事說點葷段子都是特別正常的事情。
氣氛正曖昧的時候,突然不遠處有吵鬧聲傳出,卻是幾個村婦來趕熱鬧了。
李婉博連忙出門迎接,而葉楓也趕忙排空心思,蹲坐在那裡,拿起一本李婉博給他送過來的雜誌。
“這裡,這裡。”李婉博熱情的站在門口吆喝。
幾個女人徑直向葉楓的臨時診所走來。
來的四個女人,年紀都在二十七八上下,最大的一個也不過剛三十歲。這些人都是大槐樹村的少婦,都是嫁給同村男人的,現在男人外出打工賺錢了,她們就留在家裡種地、帶孩子、養老人。
葉楓都認得到,她們分別是楊家媳婦周甜,王家媳婦何曉雨,林家媳婦張薇,馬家媳婦陸萍,陸萍的手裡還抱着一個不會走路的娃。
這些人在葉楓看來都挺不容易的,結了婚也沒和男人在身邊,又得種地,又得照顧老小,運氣好點的老人還能幫幫忙,運氣不好的不增加負擔就是萬幸了。
四個女人一進葉楓的診所就開始七嘴八舌的說話了。
“村長,你在喇叭裡說的是不是真的,葉楓這娃兒是醫生?”
“葉楓,你啥時候開始學的醫啊?我們怎麼都不知道?”
“葉楓,你看病真的不要錢嗎?”
“村長啊,順便問你個事,我男人打電話讓我問你一下,我家的宅基地什麼時候能批下來啊,我們準備修新房啊?”
現場七嘴八舌的,問什麼的都有。
“來來來,你們都先安靜一下,聽我說一句。首先,葉楓真的是醫生,不信你們可以看看牆上的行醫執照,看到那個大紅章子沒有,這是政府頒發的,假不了。”
李婉博話沒說完,林家媳婦張薇搶着插話道:“村長,我們可沒有懷疑的意思,只不過很驚訝嘛,這小楓可是和我們一起長大的。”
“好,讓我把話說完,其次,在診所要安靜,你們都把隊排好,一個一個來,我保證你們病能看好,最後,這裡是看病的診所,辦事的話跟我到辦公室。”
“那給我先看看病。”張薇搶先坐在葉楓對面。
其他人都不說話了,站在旁邊看着葉楓到底有沒有李婉博說的那麼神。
“嗯,你哪裡不舒服?”葉楓一本正經的說道。
醫生就要有醫生的架勢,雖然葉楓經常和李婉博在一起打情罵俏的,葷的素的都說,但對着這些不算熟悉的女人們,他還是很正經的。
“我今天胃部舒服,脹氣,吃東西沒食慾。”張薇說道。
葉楓探出手給張薇把脈,運起內力,葉楓分出一絲順着經脈直接進入她的胃部,一剎那,他彷彿多了雙眼睛可以看到張薇胃裡的情況一般。
“咦?好奇怪,有什麼東西好像順着我的手進到我的胃裡面去了,動來動去的,好舒服啊!”張薇驚奇的說道。
葉楓此刻也檢查完畢:“你昨晚上是不是吃了不少沒烤熟的紅薯,還有一些放了幾天的麻辣鴨腸子?”
“是啊是啊,唉?你怎麼知道的?”張薇眼睛瞪的大大的,驚奇的不行,“哇塞,好神奇哦!”
葉楓心中得意,臉上卻還是繃着,很嚴肅的樣子:“是這樣的,你昨天晚上吃了沒烤熟的紅薯,又吃了有些不新鮮的麻辣鴨腸,胃部受到刺激,食物都沒有怎麼消化,所以你才覺得不舒服,我這有一顆藥,你吃了馬上就好。”
“一顆藥?”張薇有點不信的說道,“我上次也是這個毛病,去趙大夫那裡看病,他都給我開了好幾種藥呢,你這一顆就行了?”
“我這裡一顆藥就行了。”葉楓說着,從抽屜裡面取出一個盒子,從盒子裡面拿出一顆小病丸,直接放到張薇手中,“我就不給你包了,你現在就可以喝,喝了馬上就能舒服。”
“多少錢?”
“十塊錢,”葉楓說道,“我不是圖賺錢,只收成本。”
張薇沒有說什麼,也沒有當即把藥喝下去,只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葉楓。
她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他的眼神和表情已經說明了,她還是懷疑葉楓的能力的,懷疑葉楓是在騙她的錢。
遞出的十塊錢,已經讓她忘記了葉楓剛剛在她身上展現出來的種種神奇手段。
葉楓自然看到了她充滿懷疑和不信任的目光,心中的感覺很複雜,嘴上卻什麼都沒有說。
他葉楓雖然繼承了歸元子的衣鉢,立志治病救人,懲惡揚善,但他終究是一個人啊,是人就要吃飯穿衣,而這些都要錢,如果他真的分文不取的話,他吃飯都成問題,還拿什麼去治病救人呢?
他的小病丸雖然沒有花費一分錢,但那是他從山上採藥,運用內力煉製而成的,是話費了很多力氣和精神的。
事實上,他煉製的這些小病丸,小病小症都能治療,從功效上講,就是一顆賣一百元都只低不高,他只收十塊錢,已經是很低很低的價格了。
可是,在這小山村當中,他想要幫助村民的良苦用心卻還沒有得到認可。
“葉楓,你也給我看看吧。”楊家媳婦周甜主動坐到了張薇剛纔坐過的位置。
葉楓掃空腦中所想,將右手使之和中指搭在了周甜的手腕上。
不得不說,周甜的手腕皮膚細膩白皙,光滑溫暖。
“這次我不說我的病症,你看看能不能診斷出來。”周甜笑着對葉楓說道,說完,她側頭看了張薇一眼,很明顯,她的心裡也覺得十塊錢賺的太容易,想要幫姐妹出頭一把,看看能不能讓葉楓丟臉。
葉楓沒有說話,只是端坐在那裡。
“葉楓,怎麼不說話了,還是說你的醫術不怎麼地,診斷不出來?”周甜伶牙俐齒的樣子表現出來了。
張薇和身邊的兩個姐妹也都露出一臉略帶鄙夷的笑意。
葉楓這時鬆開了周甜的手腕,說道:“你真的確定我要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