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軍用越野車走遠,龍牟華纔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喂?大師,我這邊已經搞定了,你那邊呢?”
“早就準備好了,只等時間。不要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否則,你應該知道那意味着什麼。”手機裡傳來一個聲音,他說的是帶着咖喱味的英語。
“我當然記得,大師請放心。”龍牟華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冰冷的笑意,然後他掛斷了電話,調轉車頭,在蒼茫的夜色之中漸漸遠去。
黎明的曙光刺破黑暗,回春居在曙光中慢慢甦醒了過來。實驗室裡,葉楓揉了揉疲憊的雙眼,卻也難以消除那種讓人想睡覺的睏倦。
一夜的時間,他反反覆覆地將蜜雪兒從凱越酒店盜回的監控錄像看了幾遍,可是,他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蜜雪兒從凱越酒店盜回的監控錄像是三天的錄像,也就是說索菲婭等人入住之前的錄像都有。然而,即便是從三天前的監控錄像看起,比對分析所有出現在錄像之中的人物,葉楓也沒能找到一個可以懷疑的目標。
催眠索菲婭的人就像是一個並不存在的幽靈,他來去如風,他還可以變成任何人。這樣一個人物,要想從全球幾十億的人口之中找出他來,那和在大海之中撈一根繡花針有什麼區別呢?
不過這過去的一夜的時間裡葉楓卻想明白了另一個問題,也有了應對上交來生丸和藥方的對策。而至今日,距離龍江濤給出的十日期限還有五天。
“既然他不現身,我還是依照原來的計劃,將他暫時放到一邊吧。”葉楓將蜜雪兒給他的優盤格式化,然後離開了他的實驗室。離開的時候,他將放在實驗桌上的兩隻小盒子也帶走了。
一出門他就碰到了葉小五,葉小五正從他的臥室方向往這邊走,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去你的房間找你,你的保鏢說你在實驗室,你這小子,你在實驗室裡待了一夜嗎?你還要不要你的身體了?”
這雖然是一句滿是嘮叨和埋怨的話,但葉楓卻感受到了濃濃的母愛。天下的母親,哪有不心疼兒子的身體的呢?
“就是熬一夜而已,沒問題,”葉楓迎了上去,笑着說道,“媽,你這麼早就起牀找我,有事嗎?”
“當然是叫你吃早飯,媽給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蓮子粥。”葉小五的眼裡滿是慈愛。
“嗯,我正好也有事找你,我們正好邊吃邊說。”葉楓說。
葉小五微微地愣了一下:“你……已經做出決定了嗎?”
葉楓點了點頭,笑道:“是的,我已經想好了。”
葉小五說道:“你要想清楚,這種事情不是小事,你要多想想,不是還有五天的時間嗎?不着急的。”
“好啦好啦,媽,我們去吃飯吧,不然你辛苦熬的蓮子粥就涼了,我們還是一邊吃一邊聊吧。”葉楓拉着葉小五的手就往餐廳走。
葉小五做的蓮子粥其實很一般,但葉楓卻吃得津津有味。
說是邊吃邊聊,但吃飯的時候葉楓和葉小五都沒有說話,兩人的心裡也都在想着事情。葉楓心裡說想的自然還是昨晚做下的那個決定,而葉小五心中說想的卻是葉楓的安危,心裡滿滿都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關愛。
吃完早飯葉楓纔將那兩隻盒子放在了葉小五的面前。一隻盒子的盒蓋上有一個用中性筆點的小黑點,一個沒有。這似乎是一個記號,但如果不仔細觀察,不比對就很難發現它的存在。
不過,這並沒有難住特工出身的老媽葉小五,她很快就發現了葉楓所做的記號,她說道:“你在盒子上做了記號,爲什麼?盒子裡面裝的是什麼?”
葉楓笑了一下:“媽,你其實已經猜到了盒子裡面裝的是什麼了,又何必問我?”
葉小五瞪了葉楓一眼,伸手打開了沒有記號的那隻盒子。
盒子裡面裝着兩粒白色的晶體狀的藥丸,還有一張摺疊得很好的紙張。
“這就是那種藥和藥方嗎?”葉小五是第一次見到,她的心中也有些激動了起來。
葉楓點了點頭:“它叫來生丸。”
“來生丸?好奇怪的名字。”
葉楓說道:“這個名字是有意義的,來生來生,說的是未來,而這種藥是以提前消耗生命力來兌換藥效的,說白了,其實就是一種拔苗助長的行爲。這也是我不願意將它交出來的原因,事實上,我也是隻煉製了一回,治好了端木寶山老爺子的瘋病之後就再也沒有煉製過了。”
葉小五又打開了另一隻有記號的盒子,盒子裡面裝的是一樣的東西,兩顆白色的晶體狀的藥丸,還有一張摺疊得很好的紙張,依稀可以看見紙張上的書寫的痕跡。
“一樣?”葉小五的視線落在了葉楓的身上,“臭小子,你這又是玩的哪一齣啊?這一次你老媽我就看不明白了。”
葉楓指了一下沒有記號的盒子,說道:“它是真的。”然後他又指了一下有記號的盒子,“它是假的。”
“兒子,你給我一真一假兩隻盒子,你想讓我交真的還是假的?”葉小五看不透葉楓的用意了。
葉楓說道:“先交有記號的假的,然後再交沒有記號的真的。”
葉小五更不解了:“兒子,你把媽的腦袋都說糊塗了。橫豎都要交,爲什麼先交假的,然後才交真的呢?既然你已經決定要上交了,爲什麼不一次性解決這個問題,反而要給自己找麻煩呢?”
確實,先交假藥和假藥方,一旦被發現,那將是一個巨大的麻煩。等到被發現之後再交真的,非但沒有一點功勞,反而會受到懲罰。就這一點來看,葉楓的這種做法確實是一個愚蠢的做法,一點都不明智。
葉楓笑了笑:“媽,這事牽扯到楊冰凝,它比你想象中的還要複雜,我不想你牽扯進來。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做,先將假的交給龍老爺子。”
“可是,你也知道這件事的性質,你這樣忽悠龍老總,他發起怒來,你小子可要吃不了兜着走。”葉小五提醒道。
“我沒有別的選擇,只有這樣才能讓狡猾的狐狸露出狐狸尾巴來。”葉楓說道。
葉小五嘆了一口氣:“好吧,我就照你說的意思做,不過,我什麼時候將真藥和藥方交給龍老總了?”
葉楓想了一下:“嗯,在我無路可走的時候。”
“可是……”葉小五欲言又止,滿眼都是擔憂。
葉楓說道:“媽,你兒子我白手起家,一路大風大浪走到今天,比這複雜和危險的情況我都經歷過,這次我也不會有事的。我這幾天一直在想這件事,這已經是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就照我說的做吧。”
葉小五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早飯之後,葉小五又對葉楓叮囑了一番,這纔拿着葉楓給他的兩隻盒子離開了回春居。
送走了葉小五,葉楓心中的一塊石頭也總算是落了地。
開弓沒有回頭箭,這件事最終會是什麼結果,他的心裡其實早有了判斷。楊冰凝和她的科研小組會得到假藥和假藥方,但判斷出真假需要時間,更需要參照物。如果她給出假藥的結論,那麼站在她身後之人的身份也就浮出水面了。而這段時間裡,他就可以騰出手腳來處理裡卡茲與皇家馬德里的比賽了。
京都球場裡,前期的準備工作已經開始了。廣告位早就被售賣一空,葉楓來的時候工作人員正在安裝各個公司的廣告牌。當然,最顯眼的,最好的廣告位置是仙女集團自己的。
球場上,裡卡茲的球員已經在教練組的帶領下開始適應場地的訓練。裡卡茲的兩大王牌,老虎法爾考和巴神巴洛特利也有參加訓練。不過,比起裡卡茲的原有球員的積極性,兩個大球星的訓練顯得有些懶散。
這個現象葉楓一點都不感到意外。裡卡茲的球員都是英冠級別的,毫無名氣可言,而巴洛特利和法爾考卻是世界級的大球星,他們無論是名氣還是球技都遠超英冠級別的球員,要讓他們倆與愛德華等人一起訓練,他們的積極性可想而知。
對於巴洛特利和法爾考的態度,拜納德和教練組的助教當然不會滿意,可他們心中雖然有意見卻不敢表露出來。
在足球界,教練與球星的關係往往關係到一支球隊的戰績,也被稱作更衣室文化,拜納德主教練肯定不會直接指責巴洛特利與法爾考的訓練態度。可這麼一來,裡卡茲原有的球員心中難免有意見,以至於整個訓練層面雖然看起來正常流暢,但私底下卻有一股子不和諧的氣氛在流淌蔓延。
拜納德走了過來:“老闆,我接到冉瑩穎小姐的通知就趕過來,這個球場還真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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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球場的事情是冉瑩穎在負責的,這樣的事情對她來說只是一件小事。現在看來,她將這場比賽的營銷也搞得很不錯,廣告位就會都賣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