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巴的愛情12
蔣小彬收到了有生以來的第一封情書, 信就塞在他的抽屜裡，雖然信封不是花花綠綠粉紅色，只是普通的白色信封, 但蔣小彬直接那就是一封告白信。
他到校的時間比較早, 教室裡人還不多, 但那幾個人似乎知道信這回事, 不管是偷看還是光明正大的好奇觀察, 都讓蔣小彬不知所措。
倒不是害羞，而是他怕哥哥知道了……
想到哥哥叮囑他不要早戀的交代，雖然他沒這麼心思, 但是，被人塞這個, 他還是覺得似乎違背了哥哥的意思, 並且一種對不起哥哥的情緒, 從心裡鑽了出來。
把書從書包裡拿出來，將書包塞進了抽屜, 壓在了信的上面。一連好幾天都是這樣，信孤單單的躺在抽屜，直到一週後，信消失了。
小彬不會去關心信是被其他人拿走了還是被放信的人收了回去，總之他自己是鬆了口氣。晚上和蔣子鳴通電話的時候, 纔有底氣把事情告訴蔣子鳴。
蔣子鳴絲毫沒有猶豫, 誇讚自己弟弟, “做的好, 就是應該這樣。”小彬噗嗤一樂, 蔣子鳴心虛了幾分，“笑什麼？”
“唉, ”小彬嘆氣，“哥，放心。”
放心，放心什麼？放心你不會跟女生早戀嗎？蔣子鳴沒問下去，他心裡的迴應是，希望你不會跟任何人戀愛。
很自私，也很變態。但蔣子鳴不想去承認。
宿舍的同學都知道蔣子鳴有個弟弟，從他對這麼弟弟的態度，大家給他起了個外號寵弟狂魔，大家調侃的口氣裡充滿了羨慕，想現在多少獨生的，就算有兄弟的，有些關係並不那麼好。
蔣子鳴除了軍訓後的國慶回去過一次後，本想着週末的時候還能再回去，可是口腔學的昨天挺複雜的，所以一個多月他都沒找到時間回家一趟，想念小彬的點點滴滴，成了他每天晚上的必修課，有時候想的都睡不着。
於是，小彬漸漸發現，哥哥給他打電話的時間沒有以前長了，也不是每天都打了，就連郵件也只是一兩句話。小彬心裡很失落，不是滋味，也許是太累了，也許是太忙了，或者，其他的。
蔣子鳴不是不想理小彬了，相反的，他有很多很多話想和小彬說，可是每每都話在心口難開。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對小彬的情感也濃的壓在一起，彷彿成了一塊堅硬無比無法輕易打磨的瑪瑙。上了大學，接觸的東西也多了，他漸漸明白了自己的心，可他不想明白，因爲裡面包含了太多的不道德。
忍不住對小彬的想念，蔣子鳴努力的完成課業終於得到了一個空閒的週末，在週六一大早就回了家。當小彬開門，看到門外的蔣子鳴時，高興的大叫了起來，直接撲過去抱着蔣子鳴不停的喊着哥哥哥哥，一臉的興奮不知道怎麼表達纔好。
看着對自己投懷送抱的弟弟，彎腰用雙臂摟緊了他，自己的胸口滾燙。
“小彬。”有小三個月沒見了，孩子長的真快，似乎天天都在發生着變化，可惜在小彬最重要的這幾年，他不能全程參與其中。
“哥哥哥哥，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啊，”小彬拉着哥哥的手往屋裡走，“我給媽打電話讓他多買點菜！”
“不用了，”蔣子鳴拉住他，“夠吃就行，讓我看看你。”將小彬的身子轉向自己，“長大了。”
蔣小彬笑道，“長大了，哥哥高不高興？”
“高興，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成了小大人了。”
小彬想到自己上週的夢yi，臉上一囧，紅的很徹底。
“怎麼了？”蔣子鳴嘴上壞笑，心肝卻發顫，不想去想，可是又忍不住的打聽，“喲，小大人，來告訴哥哥，有沒有偷偷打□□？”
小彬猛地推開蔣子鳴，“沒打過！”
“不可能！”蔣子鳴多想大聲問你打□□的時候腦子裡想的誰男的還是女的，但不能問。
小彬看他哥比原來黑了不少，身子板也更直了，覺得自己哥哥怎麼看都英俊的不行，“你們班是不是你最帥？”
“不是。”
小彬不信，“不可能。”
“真的。”蔣子鳴做沙發上，接過小彬給他的倒的水，“我們班有個小白臉，怎麼曬都不黑，一笑起來我去！”他感嘆，“比女人還臊得慌。”
“那是啥樣？”小彬想的好一會兒都無法想象的出那是一種什麼氣質。
“說不上來。”
兒子回來了姜琴高興的不行，又要出去買菜，蔣子鳴沒讓他去，自己帶着小彬上了菜市場，回來後自然和父母聊了很多學校的事，他一一說着有趣的事情，可他最想的是晚上快點到，他好早一點跟小彬進屋，獨處。
小彬進屋寫作業，蔣子鳴陪着，就靠在牀邊不錯眼珠子的看着弟弟。蔣小彬一邊寫一邊看他，“你這麼盯着我，我會寫不好。”
“專心。”
“你這麼盯着我，沒法兒專心。”小彬笑着說。
“那就別寫了，明天再寫。”
小彬放下筆面向蔣子鳴，現在一米八三的哥哥讓他有種壓迫感，呼吸會困難，心跳會有點快，“哥。”
“嗯？”
小彬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媽說，要把牀換了。”
“爲什麼？”蔣子鳴捨不得這上下鋪的牀，他和小彬可是睡了十年有餘了。
“你現在這麼高，咋睡啊。”
“我睡我的就行，你們操心什麼。反正能睡下。”蔣子鳴躺下，腳丫抵着牀尾，“高三不都睡過來了，這怎麼就睡不了了？”
小彬不同意，站起來拍拍他的腳丫，“要是早點換牀，說不行你能長到一米八五！”
“喜歡哥哥再高點兒？”
喜歡嗎？小彬點頭，“喜歡。”
“爲什麼喜歡？”蔣子鳴坐起來問他，有些緊張。
小彬說，“沒問什麼，就是喜歡。高高的，很安全。”
蔣子鳴拉着他的胳膊讓他坐在自己身邊，“好，既然小彬喜歡，那哥哥就再努力一點。”
“不能長了吧……”
“能！”只要是小彬想的，都能。
小彬獻寶似的把自己得了優+的作業和考了99、100的卷子給哥哥看，蔣子鳴知道他的心思，理解把小彬誇成了閃閃的紅星。
離開的時候又很難熬，不過小彬知道哥哥週末也能回來，他便帶着期待等着下次，可是蔣子鳴之後兩個月都沒回來，小彬每次和哥哥打電話都想問問他週末會不會回來，可是又怕問了耽誤哥哥學習，更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蔣子鳴是寒假回來的，待了不到半個月就走了，然後過年的時候又回來了幾天，沒過完初五又走了。小彬不知道哥哥怎麼了，自己爬上上鋪的距離不過兩步，躺下來後隔着牀就能聽見哥哥的呼吸聲，可是，哥哥有心事，不告訴他，哥哥和他之間，有了距離，那個距離他觸不到，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填滿。
回到學校宿舍，只來了兩個人，他們沒想到蔣子鳴家就在隔壁市還來的那麼早。蔣子鳴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自從上回從家裡回來後，每次一有衝動，腦子裡就全是小彬穿着小褲衩的樣子，甚至可以說，只要想到小彬穿着小褲衩，自己就會反應激烈，甚至發展到後面，只要夢到小彬對他笑，他都能大半夜的硬醒了。
已經這樣了，他似乎還想騙自己，一定是因爲空虛寂寞的緣故，然而，當他在學校外面撞見隔壁宿舍的一個男聲跟另一個男人接吻，懷抱着震驚無比卻又平靜的心情，他做了一個清晰無比完整無比的夢，他夢見了一絲|不掛的小彬，躺在他的身下，被他一直艹。
想小彬，回去了，小彬睡在上面，蔣子鳴忍着多大的耐力纔沒有將小彬抱在懷裡做那些夢裡纔會做的下流的事，憋的難受，不管是心裡還是身體，他甚至都不太敢個小彬說話，看見他討好的笑，都能難將眼神轉開。
靈魂裡有什麼不受控制的蹦出來，那個夢一次次的出現，一次次的驚心動魄。蔣子鳴害怕了，不是一點點的害怕，不敢在家待下去，他逃走了。小彬給他打電話發短信，他磨到年30當天纔會，然後初五又走了，他都不敢再看小彬默默流眼淚傷心的面孔。
回來要忍着，走了還要忍着，真的很痛苦。蔣子鳴不停的被道德情感和生理上的痛苦輪番折磨着，想和小彬在一起，想要他，想抱他，可是知道這不可能，不行，甚至連告白都不會被允許，這是一個無疾而終會被人唾罵到底的死局。
他居然愛上了小彬，自己的弟弟，雖不是血緣上的，但從小彬四歲來他家開始，那就是他的弟弟，戶口本上寫的，板上釘釘的，改變不了的事實。
自己是畜生，是禽|獸！不配做小彬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