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巴的愛情16
被蔣子鳴吼了, 但小彬埋頭在他懷裡咯咯的笑，震的蔣子鳴心都在疼，呼吸都緊的慌。他伸手拍着小彬的後背, 一下一下的, 如同小時候, 自己哄他安心入睡, 現在, 卻是成了安撫自己的催眠曲。
睡吧，睡着了就好了，那些糾結的, 煩心的，唾棄的, 噴涌欲出的種種, 都會在睡夢中消失。自己還是那個寵着小彬的哥哥, 不能讓小彬用厭惡的眼神看着自己，哪怕是一點點, 都不可以。
小彬四歲以後的人生是他的，他不能接受小彬會把他踢出去，不能接受老死不相往來。所以，在這場毫無勝算的情感裡，他只能剋制, 只能將自己濃的化不開的不能說的種種, 變成哥哥對弟弟的寵愛。
甚至都想到了以後會心平氣和的看着小彬結婚, 在他婚禮的時候祝福他, 可是隻是想想, 都心疼的難以自制。不甘心，不死心, 可又能怎麼樣呢？
給自己做了無數的打算，無論是留在小彬身邊繼續做好哥哥這個角色，還是遠走他鄉。睜開眼，黑暗之中對上小彬毫無睏意的眼睛，蔣子鳴差點迷失在那一片專注的凝視裡，尤其是在抵抗力最弱的黑夜。
“再不睡我可要打你屁股了！”
小彬看着蔣子鳴，剛纔哥哥一睜眼時眼裡的痛苦之色，他當然看到，可是，爲什麼呢？這會兒哥哥跟他開起了玩笑，他便說道，“象媽媽打你屁股一樣嗎？”
“你……我靠！”蔣子鳴爆了個粗口從牀上一下翻身下去，跑到桌邊拿起桌上的手機一邊撥電話一邊說，“你死定了忘記給媽打電話了！”
小彬也一下坐了起來，“啊，忘記了……”他下牀站在蔣子鳴身邊拉着哥哥的衣角，“哥~”
“叫好哥哥也沒用你等着被老媽罵死吧！！”
“好哥哥！”
“……”電話通的一剎那蔣子鳴立刻喊道，“媽！小彬在我這兒。”
接下來不用說，被姜琴好一頓罵，奈何姜琴是一邊哭一邊罵，蔣子鳴也不能還嘴只能一個勁兒的道歉，小彬站在一邊拉着他的手討好賣可憐，明明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可最後捱罵的卻是他，唉，一聲嘆息，看着小彬賴着自己的模樣，捱罵也值了。
好不容易哄好了姜琴，兩人再上牀也真的一點睡意也沒有了，可蔣子鳴以長個子爲由不讓小彬熬夜，孩子在他懷裡睡了過去，蔣子鳴徹夜未眠。
一夜沒睡睜眼到天亮就能避免一種特殊的生理現象，晨bo。蔣子鳴盤算的很好，可是，千算萬算，他卻忘記了小彬也是半大的人了，晨bo，會有。
蔣子鳴感覺到了那根東西，他很想看看小彬的到底豎起來有多大，是不是還沒徹底發育完，昨天瞄了一眼，應該還在發育過程中……
還沒容他多想，小彬腿就搭上來了，自然的，挨着蔣子鳴就蹭了兩下。舒服是肯定的，蹭一蹭誰都舒服，這可比平時早上忍着或者蹭牀單舒服多了。可是小彬舒服了，但要了蔣子鳴的命了。
伸手慢慢推小彬，小彬抱着蔣子鳴的胳膊不撒手，嘴裡還嘟囔着叫哥，蔣子鳴便捨不得弄醒他了。等小彬醒過來，反應過來自己的生理反應，往後稍微退了退，然後看見哥哥看着他，他便解釋道，“網上說這是正常的。”
“網上說？”蔣子鳴問，“你上網查的？”
“恩。”小彬臉通紅。
“怎麼不問我？”蔣子鳴說話沒過腦子。
小彬倒是真的有回答，“不好意思說，而且你又好忙……”
得，孩子還埋怨自己了。不過，小彬不排斥和自己說這些？雖沒抱希望但還是忍不住試探，“我忙就不問了？這種事可以問我的，什麼事都可以問我，只要你有事，我就不會忙。”
“哼，不知道誰前段時候一直不理我。”
“對不起，我跟你道歉。”
小彬瞅他，“看你表現吧。”
蔣子鳴被他逗樂了，“行，看我表現，你問的問題我一定好好回答。”
“暫時沒有，下回有了，我問你。”
“好。”
蔣子鳴帶着小彬在學校轉了半天，剩下的時間帶着他在市裡玩了玩，假期的最後一天上午，吃過早飯，蔣子鳴說，“我已經跟爸媽說了，一會兒他們就過來接你。”
“什麼！”小彬驚訝，“現在就走？現在才上午！”
“早點回去，你肯定作業還沒寫呢。”
“……”小彬不樂意，可哥哥說的是事實。
“乖。”蔣子鳴看着他撇頭生氣，忍不住去摸他的頭髮，比小時候硬多了，但還是一樣的好摸，“我一有空就會回去的。”
“別了，你專心學習，等有假期了我再過來。”小彬眼睛都紅了，“哥，你別再不理我了好不？”
“好。”蔣子鳴重重的點頭。
蔣爸爸給蔣子鳴打了電話，說他們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學校門口了。兩人在學校門口站着，誰也沒說話，小彬實在忍不住，靠在蔣子鳴的懷裡，“哥。”
“乖。”
小彬仰着腦袋眼睛通紅，“我不想跟你分開。”
蔣子鳴看着他，難耐的說道，“我也不想。”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煩？”
“不會。”蔣子鳴抱着他，不讓他看自己的臉，“怎麼會？我最喜歡的就是你呀。”
“真的？就算以後有了老婆也最喜歡我嗎？”
“恩，最喜歡你，只喜歡你。”
小彬沉默片刻，小聲說道，“可是我不想你有老婆。”
“什麼？”蔣子鳴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我不想你有老婆。”
蔣子鳴抱着他的胳膊緊了緊，“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下巴抵在小彬的腦袋上，一聲喇叭聲將蔣子鳴的注意力吸引過去，“爸媽來了。”
小彬一下摟住了蔣子鳴的腰，“哥。”
蔣子鳴沒說話，低着頭，讓自己的臉頰貼着小彬的側臉，這次他放縱自己在這個分別的時刻，雖然是臨時的，但也萬分不捨。心中有了貪念，這一刻他不想隱藏，頭一偏，在小彬的臉上親了一下，挨着嘴角的位置。
只能在那裡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能感到那片雙脣的柔軟。
將小彬的手扒了下來拉着他往車子邊走，跟爸媽打了招呼聊了幾句，姜琴將飯盒遞給蔣子鳴，他愛吃的椒鹽排骨。開門，讓小彬上車，揮手再見。
小彬隔着車窗的玻璃看着蔣子鳴，擡起手，摸着剛纔蔣子鳴親過的地方，看着哥哥原來越遠，越變越小，摸在嘴角的手卻始終沒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