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巴的愛情19
小彬考進醫科大的時候, 蔣子鳴正好四年本科已經讀完，一年的實習也接近尾聲，口腔醫師資格證也在實習期間考完拿到了手。至於考研, 他最後決定等工作了再考在職研究生。他在學校不遠處的地方租了一間一室一廳, 方便小彬過來, 恩, 方便兩個人獨處。所以, 他現在最迫切的事就是賺錢。
小彬軍訓期間蔣子鳴只能晚上去看看他，兩個人只能純聊天，有時候實在忍不住了纔會躲進廁所親兩下, 不能再做更多，蔣子鳴看着小彬的眼神都快冒火了, 小彬也好不到哪兒去, 不過, 他還從沒這麼累過。
醫科大的軍訓雖然時間不長也不比別的學校嚴格，但是也是軍訓, 蔣小彬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時候被他哥弄的狠了，站一會兒軍姿就覺得腿抖，所以有時候和蔣子鳴偷偷摸摸親嘴的時候只想往地上坐。
好不容易出了軍訓，蔣子鳴把他帶回租的房子好好‘犒勞’了一頓，小別勝新婚, 更別說兩個正值精力旺盛的青年人了。
兩個人好不容易在了一起, 眼裡除了彼此暫時裝不下別的, 小彬就在蔣子鳴身邊, 小彬出了校門走一會兒就能到他們的小家, 雖然有集體宿舍，但他時不時都會跑出來到哥哥那兒住, 同宿舍的同學知道那是小彬的哥哥，而且小彬從那邊回來都會時不時帶點吃的，所以大家除了羨慕以外，也沒太在意。
他們是黏糊在一起了，姜琴和蔣爸爸倒是擔心了，因爲兩個兒子一去不復返連個電話都打得很少了。
在又一個兒子們不回來的假日，姜琴終於直視了兒子的問題。雖然很不想拿出來說，但當她把那些小事一件一件的拿出來細想的時候，她又不得不告訴自己，出事了。很大的事。
他倆都那麼大了還在一起睡，他們尊重孩子的意見，既然說不換牀，那就不換牀，可是每次他們一起在家的時候，時不時飄揚在陽臺的牀單，還有大把大把扔掉的紙巾……對，廁所還堵了一次，因爲衝的紙太多。好，這也確實……不算什麼，不能說明什麼。可是，蔣子鳴看蔣小彬的眼神，就是那麼赤|裸|裸。她試探着問過一次蔣子鳴，小彬是不是有女朋友了，蔣子鳴的反應讓她很在意，她告訴過蔣子鳴，小彬長大了，就算是哥哥也不能管的太多更不能做什麼都兩個人一起。蔣子鳴非常不高興。
姜琴看着高高興興收拾東西的蔣爸爸，也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他，男人總是線條有些粗的，尤其是在這些事上，每次孩子回來蔣爸爸都是研究怎麼給做好吃的。既然決定去看看孩子們，那就等去了再做打算吧。
本來蔣爸爸想打電話告訴兒子們他們會過去，但是姜琴沒同意，嘴上說是給兒子一個驚喜，心裡其實是想突擊。
旁敲側擊的瞭解到蔣子鳴下午上班，但小彬下午已經放假了，姜琴他們到的時候還沒到11點，姜琴下了車，拿着給兒子們做的紅燒肉對蔣爸爸說，“我先拿上去，你慢慢停車。”
蔣爸爸擔心自己老婆找不到地方，姜琴瞥了他一眼，“我以前可是記者！”
蔣子鳴租的小區雖然老了些，但在當時算是好的了，所以不管是物業還是環境，不說多好，但也不差，門牌號做的都是規規矩矩的，一目瞭然，小區裡住的多是中年以上的人，大家都很悠閒，不會吵吵鬧鬧的。
姜琴的心一直都是提着的，小區沒有電梯，上了二樓，站在門前，她敲了敲門，見沒有反應，又敲了敲。
過了一會兒，裡面才傳來人問，“哪位？”
“你媽。”
蔣小彬要不是覺得這聲音有點像姜琴，他都覺得對方是來吵架的。看了一下貓眼，真的是姜琴！
姜琴在外面聽着小彬在裡面喊了一嗓子，“媽你你你你稍等一下啊！”
好啊，等着。
小彬見有人敲門，反正覺得不會是認識的，索性從牀上起來只穿了條內褲，這會兒他是徹底慌了。
牀上亂七八糟的，是昨天折騰過的，雖然窗戶是開着的，但是，做賊心虛，總覺得能聞到什麼。地上倒是沒亂扔什麼，可是垃圾桶裡東西是不少，這會兒他也不可能把垃圾都收拾了，一想到媽還在門口等着，小彬腿就發軟，把蔣子鳴昨天脫下來的背心直接丟進了垃圾桶蓋在了上面，毯子抖了抖趕快疊好，牀單和枕頭底下都看了看……
他還想再檢查一下，可是已經不行了，他聽見了蔣爸爸的聲音……
打開房門的時候，他知道死定了。
姜琴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她一點都不急，甚至蔣爸爸上來看見老婆站在門口，非常生氣，哪有到了門口屋裡也有人卻不開門的？姜琴倒是安慰他，可能屋裡亂。
門開了，小彬叫了聲爸，媽，聲音都打着顫。
“怎麼不開門呢！”蔣爸爸走進屋裡，“亂就亂唄，還怕給爸媽看到。”
姜琴對着小彬笑了笑，“小彬。”
“……”小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看到姜琴的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他下意識的伸手捂住。
“什麼也沒有。”姜琴說。
小彬懵了。媽媽知道了，從這句話，他覺得媽媽知道了。
“媽。”
姜琴將飯盒放在桌上，對蔣爸爸說，“快中午了，出去吃吧。”
“好。”蔣爸爸問小彬，“附近有好點的飯店嗎？”
“有。”小彬點頭，然後看着媽媽，“媽，你想，想吃什麼？”
“你和爸爸去吃，我不餓。”
“媽！”小彬要哭了。
姜琴心裡簡直跟爆米花炸了鍋一樣，但是，她還是在想，也許並不是她想的那樣，也許沒那麼糟，也許是她想錯了。
“有髒衣服嗎？媽媽幫你們收拾一下。”
“不用不用不用！！”小彬一把按住站起來要往屋裡走的姜琴，“真不用，我們都有洗。”
“那媽媽參觀一下總可以吧。”姜琴在笑，可是眼睛直直看着小彬，“一下就長這麼大了，比媽媽高這麼多，好久沒看到你們，媽媽和爸爸都想你們了。”
話是真的，確實想了。小彬看着媽媽眼眶都紅了，鬆開了手，“媽~”
蔣爸爸已經從廚房出來了，“廚房還可以，兩個小子平時也有做飯，附近有菜市場嗎？要不買點菜回來做算了，這不是還有紅燒肉嗎。”
“鳴鳴中午回來嗎？”
小彬搖頭，“他下午下班纔回來。”
姜琴讓蔣爸爸出去買菜，小彬看着媽媽走進了唯一的那一間臥室，臥室裡只有一張牀，她拉開了牀頭櫃的抽屜……
咣噹一聲，抽屜被大力的撞上，姜琴站在那裡氣的哆嗦，“小彬，小彬，”她走到小彬跟前，“你從來不說謊，只要你告訴媽媽的，媽媽都信，你和你哥，你們都是大人了，有生理方面的需要只要做好措施不亂來，對女孩負責，媽媽不會反對，不過小彬，你告訴媽媽，你們兩個人，是不是處的一個對象？”這是自己能接受的最糟的情況，
小彬本以爲媽媽是發現了他和蔣子鳴的關係，從看到姜琴開始他就冷汗直冒，腿就沒伸直過，隨便來一下都能跪着了，姜琴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他都是提心吊膽的在聽，這會兒聽見媽媽說這個，“什麼叫，我們兩個人，處了一個對象？”兩個人處了一個對象，小彬想了想，想到前幾天蔣子鳴和他一起看的一個片兒，裡面是三人行，他臉一紅搖頭，“沒有。媽你……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姜琴不信，如果不是兩個人交了一個女朋友，那怎麼可能會在一起做那麼私密的事？更別說抽屜裡的避|孕套和罐子裡一看就是潤||滑劑的東西，而且，如果不是兩人一起只交了一個女朋友，這兩個人怎麼租房子了家裡就只有一張牀！ 雖然自己早早就辭了工作，但是以前在報社，獵奇的事情也不是沒見過，但這樣的事情都是花錢找小姐的時候才做的，真的談戀愛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事？既然小彬說自己想多了，“那你告訴媽媽，到底怎麼回事？”
小彬本以爲媽媽知道了，但聽她這麼一說，原來並不知道，只是以爲他和蔣子鳴玩的瘋而已，可是就因爲這樣，他更加的難受，如果被媽媽知道真相，她怎麼可能接受的了？
“你告訴媽媽，是不是蔣子鳴帶壞你的？是不是他逼你的！”姜琴控制不住情緒，呼吸漸重，心跳快的要蹦出來了。
“不是不是，媽，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小彬看見媽媽難受着急的樣子，趕忙過去抱住她的胳膊，“媽……我……不關哥哥的事。”
小彬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知道這個點肯定是蔣子鳴來的電話，這個電話肯定是不能給姜琴接到的，他不敢想萬一從電話裡聽到點什麼姜琴會有什麼反應。
他快步過去拿起電話，通的一瞬間他就叫了聲哥，然後慌忙的說“過會兒再打給你”就把電話掛了。
姜琴一把拿過他的手機，直接回撥了蔣子鳴的號，小彬定定的站在那裡，他能搶過來，但是他不能傷了姜琴，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他不認爲還能瞞的下去，不管之後會怎麼樣，但至少現在，不能和媽媽發生直接的衝突，所以他只是站着，看着，等着，他甚至希望蔣子鳴晚上別回來了，讓他把事情說出來，等過幾天，等大家都心平氣和了，再讓蔣子鳴回來，這樣，媽媽只用衝着自己發脾氣就好了。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通了，那邊是蔣子鳴溫柔又愉悅的聲音，“小壞蛋剛纔掛我電話，是不是趁我不在偷偷做壞事呢？”
“做壞事？你弟弟自己在家，趁你不在，能做什麼壞事？”姜琴深吸了一口氣，強忍着不對着兒子發怒，但也只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你下班立刻回來，好好跟我這個當媽的說說，你們兩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