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讓氣被發現,少揚沒讓老二用空移術,衆人只是一路疾行。
可走得越遠,老大的神情越是不對。少揚察覺到老大的異樣,便問道:“哈爾哈族發生了什麼?”
“奇怪,太奇怪了。”老大搖着頭道。
“老大,趕緊說了吧,別磨磨唧唧的。”草帽老四催促道。
“這哈爾哈族的氣越來越弱,同時有一團氣混入到裡面,且越來越強。”老大道。
聽老大說完,少揚也是皺眉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現在想這麼多也沒什麼用,到哈爾哈族後看一看便知道發生什麼了。”胖老三道。
少揚點了點頭,衆人又加快了腳步……
哈爾哈族此次搬移的範圍很大,衆人竟是在域外疾行了三天三夜才終於找到哈爾哈族的落腳點。
來到哈爾哈族的新落腳點時已是傍晚,依舊是炊煙升起,依舊是火光映天,看起來哈爾哈族並未受到什麼人的攻擊。
可老大並未展顏,依舊是愁眉道:“不對!那團氣就在哈爾哈族內,怎麼會這樣。”
少揚也是混沌氣探出,卻也察覺到了老大說的那股強大之氣。
“這哈爾哈族裡一定有異,我要先潛入進去,看看是什麼情況,你們先回萬軍珠。”少揚對九仙道。
若在以前,九仙一定哭着鬧着不願回去,可自從三年後再次從萬軍珠出來到現在經歷這麼多事後,九仙卻再也不敢託大,只能聽從少揚的話回到萬軍珠裡去。
九仙回到萬軍珠後,少揚斂着氣,小心翼翼地靠近哈爾哈族營帳。
“弧尚老傢伙,不僅害了努大人,現在還殺了幸大人!”
“本來我以爲那秦峰也與弧尚是一夥的,誰知秦峰竟也死於弧尚之手!”
“這老賊,膽子真大,居然還敢回來,真把我們哈爾哈族人當傻子嗎!”
少揚悄悄躲在一個帳篷後面,聽着來往之人的議論,心中大驚道:“這些事本不是弧大人做的,怎麼哈爾哈族人會認爲是弧大人做的呢?難道虎刺族已經派人來到這裡散播謠言了嗎?那弧大人現在又在哪兒?”
少揚不敢現身,只能隨着人流藏在暗處,收集着情報。
“要我說就該直接把弧尚處死,還留着幹什麼!”
“可不能就讓他這麼白白死了!這麼多哈爾哈族的兄弟姐妹喪於他手,他就這麼死了,太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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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沒錯!只有飲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還有他的孫子!可不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他的孫子,我也要讓他嚐嚐喪子之痛!”
少揚心中忐忑:“弧大人現在在哪裡,這哈爾哈族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忽然,少揚只覺那團強大的氣在自己身後遊移,少揚急忙再次收緊自己的氣,而後快步前移,再次躲在一處陰暗角落。
“看守好弧尚,別被他的裝瘋賣傻騙了!千萬不能讓他逃出去!”一個低沉的聲音呵斥道,那聲音似乎就是擁有那團強大之氣的傢伙。
“看來弧大人被關在了那裡。”
少揚心念一動,趁着那傢伙漸漸走遠之時摸到一處柵欄附近。
遠遠一看,裡面坐有一人,頭髮散亂,形容枯槁,蒼老的面龐上露出無神的雙眼,口水在嘴角滴着,嘴裡還嘟嘟囔囔地說着:“我沒害人!我沒害人!”
那不是弧尚卻又是誰!
少揚心中一緊:“弧大人怎麼成這般模樣了!”
柵欄囚牢之外,哈爾哈族兵士來回巡邏,少揚根本沒有辦法接近那裡。
“若是此時貿然出手,只怕要引來哈爾哈族人的圍攻。可如若不出手,又該怎麼辦。”
正在少揚焦躁之際,一個哈爾哈族兵士正巧巡邏過來,少揚心念一動,閃身過去,躲在帳篷之後。趁着那兵士巡邏到帳篷處時,少揚猛然閃身而出,捂住那兵士的嘴,混沌氣灌入兵士體內,那兵士瞬間便癱倒在地。
少揚迅速換上那兵士的衣服,帶上頭盔,拾起長矛,低着頭緩緩地朝着柵欄囚牢走去。
就在少揚快要靠近柵欄囚牢時,一個身着全身鎧甲,頭帶金黃鎧盔,滿面鬍鬚的彪形大漢擋在少揚面前,厲聲喝道:“那邊有沒有異樣!”
少揚不敢開口,心中暗緊,萬一被這人識破口音就穿幫了。
少揚輕輕搖了搖頭,卻不敢擡頭。
“好好巡視!族長有令,一旦發現可疑人物,立斬!”那彪形大漢喝道。
少揚點了點頭,便要往他身旁走過。
剛走過那彪形大漢身旁時,少揚便被喝止住:“你是誰?怎麼此前沒見過你!”
少揚一聽,心道要遭,他的手已經悄悄的摸向萬軍珠了,一旦那彪形大漢察覺出自己的異樣,自己也只有放出九仙,與之拼死一搏了!
“我不是壞人!我不是壞人!”
突然之間,弧尚像瘋了一般拉着柵欄狂喝道!
彪形大漢一聽到弧尚呼喝,氣沖沖地走過去,怒喝道:“弧尚!你給我好好待着!再給我亂叫,小心我現在就砍了你的頭!”
“我不是壞人!我不是壞人!”弧尚卻像是沒聽到一般,繼續狂喝道。
彪形大漢氣急,抽出身上皮鞭,用力朝着弧尚打去。
那皮鞭竟像條蛇一般,從柵欄縫隙中鑽了進去,重重地打在弧尚身上。弧尚身上的衣服瞬間被打破,一條血紅的鞭印重重地印在他的手臂。
弧尚吃痛,捂着手臂瘋狂尖嘯!
彪形大漢見弧尚還在瘋鬧,心中怒火更勝,手上皮鞭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在弧尚身上!
少揚在一旁看得心中難受,緊咬着牙,用力捏着矛,那矛杆上都印出了少揚的指印。
可少揚只能忍,一旦暴露,便是功虧一簣,不僅很難救出弧尚,還很難爲弧尚洗脫罪名。
“叫啊!你再叫啊!”彪形大漢打得興起,在那狂笑着揮出一鞭又一鞭。
弧尚蜷縮在角落,再也不敢哼哧半句,身體瑟瑟發抖。
最痛心處,便是老人身上那一道道血痕。
彪形大漢打得累了,終於收回皮鞭,用手擦了擦頭上的汗,罵道:“老不死的,你若敢再叫,看我怎麼收拾你!”
少揚好想,好想拔出劍來,一劍刺向彪形大漢的胸口。可他卻只能強行壓住心頭的怒火。
最難受處,便是你想做一件事,卻要逼着自己不能做那件事!
彪形大漢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鎧甲,動了動頭上的鎧盔,轉身對少揚喝道:“看好他!若是發生什麼意外,小心你的人頭!”
少揚的牙咬得緊緊的,手上的矛也握得緊緊的,但頭卻是輕輕地點着。
彪形大漢得意洋洋地緩緩走開,少揚眼中充滿怒火的看着那彪形大漢離開。
彪形大漢走遠後,弧尚嘴裡才發出吚吚嗚嗚的慘叫聲。
少揚立刻回過神來,急忙走到弧尚身旁,小聲問道:“弧大人,你怎麼樣了?”
弧尚卻迷迷糊糊地回道:“我不是壞人,我不是壞人。”
“弧大人,我是少揚,少揚啊!”
少揚低聲對弧尚喊道。
弧尚擡起頭來,看了少揚一眼,卻又低下頭去,繼續說道:“我不是壞人,我不是壞人。”
“弧大人,你究竟是怎麼了?”
少揚的眼眶裡竟是泛起了熱淚,弧尚這個樣子,真的讓人很痛心。
“我不是壞人,我不是壞人。”弧尚依舊自顧自地嘟囔道。
“弧大人……弧大人該不會是瘋了吧!”少揚一顫,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雖然與弧尚相處時間不長,可這個老人卻能讓少揚感覺到他的慈祥,感覺到他的善意。可如今老人變成這樣,你說少揚怎能不難受。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弧玉現在在哪裡?”少揚的聲音裡都帶着點哭腔。
一聽到“弧玉”二字,弧尚眼裡卻突然精光一閃,拉着柵欄,對少揚道:“你不要傷害我孫子,我孫子是無辜的,你不要傷害他!”
“我不會傷害他的,但你要告訴我,弧玉現在在哪裡?”少揚問道。
“你不要傷害他,他是無辜的,你們衝我來,衝我來!”除了“弧玉”這個名字外,弧尚似乎完全聽不明白其他的話。
“弧大人……”少揚既無奈又難過。
就在這時,幾個巡邏的哈爾哈族兵士又往返回來,少揚不敢在那久待,只能對弧尚說一句:“弧大人,我定會救你出來。”便如其他哈爾哈族兵士一般,往另一側走去。
“現在怎麼找到弧玉呢?”少揚心亂如麻。
正當少揚發愁之際,暗處一個聲音小聲說道:“弧立的小娘子真是不錯,就這麼死了太可惜了,咱們今晚……”
“弧立不是弧尚之子嗎?”少揚聽到“弧立”二字,便警醒道,身子也慢慢靠近那暗處聲音傳來的地方。
“那小娘子的確不錯,可萬一此事被族長知道,我們怕是拖不了干係。”
“怕什麼!若在平時,你有機會嘗一嘗他那小娘子嗎?再說弧立已經死了,弧尚現在也瘋了,還怕什麼!”
“可還有她的兒子弧玉啊。”
“那個毛頭小子怕什麼,我就要讓他親眼瞧一瞧我們怎麼和他孃親熱的!”
兩人一陣邪笑,少揚卻是怒火中燒:“弧大人已經這樣了,你們竟然連他家人也不放過!”
少揚本想在這暗處就殺掉這有歹心的二人,可少揚轉念一想:“聽他們這麼說,似乎弧立的夫人與弧玉是關在一起的。只要跟着這二人,豈不是就能找到弧玉!”
少揚強行冷靜下來,定了定心神,悄悄跟在那二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