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卻受傷,他們逃不遠,給我追!”長鬚怪朝着魔族大軍喊道。他擔心白心卻找地方躲起來,而後找到賀方將自己的事情抖出來。所以長鬚怪必須找到白心卻和風少揚後滅了他們!
白心卻剛爆掉體內混沌氣源,身體承受了爆掉混沌氣源帶來的巨大傷害,拖着剛被自己所爆出氣震暈的風少揚,搖搖晃晃地往山林中走去。
魔族大軍的聲音越來越近,白心卻咬着牙,屏着呼吸,吃力地拖着少揚往密林裡走。
“你去這邊,你去那邊!”魔族兵士大聲喊道。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在白心卻周圍圍繞着。白心卻卻是一點聲音也不敢出,但自己現在體力即將耗竭,只能僅憑自己的意志力繼續拖着少揚走。
長鬚怪卻依舊在戰場上,扶起賀方,心道:“現在還不是和賀方翻臉的時候,他還有用。現在一定要先找到白心卻和風少揚,將他們滅口。千萬不要影響了魔神之王的計劃!”
終於,白心卻在林密的山林中找到了一處極其隱秘的洞口。白心卻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少揚拖進去,而後便再也支持不住暈了過去。
夜深了,白心卻終於醒了過來,可他依舊覺得自己胸口極其疼痛。自毀體內混沌氣源,本就是一次破壞性的自殘行爲,而且體內還有邪氣入侵,更是讓白心卻提不起精神來。
白心卻雖然醒了,風少揚卻依舊昏迷,好在少揚腹部的血終於是止住了。白心卻緩緩爬到少揚身邊,拿起他的手來,試着爲他把把脈。
可剛一碰到少揚的脈,一股邪氣便鑽進白心卻體內,嚇得白心卻連忙放開少揚的手。
“這下糟了,風少揚現在極其虛弱。且又在混沌元氣向混沌靈氣邁進的過渡期。這般被邪氣侵入,身體根本承受不住。”白心卻皺着眉,雖然自己也身受重傷,但他還是在關心風少揚。
“若不盡快給風少揚醫治,只怕他會沒命!”白心卻心中憂道。
月色照在大地上,微風清徐。白心卻卻在聽着魔族兵士的腳步聲。
聽了一圈沒有聽到任何聲響,白心卻這才忍不住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原來白心卻現在也比風少揚好不到哪去。不僅自己體內的混沌氣源被毀,而且體內還有邪氣。那邪氣與煞氣本屬一支,卻又相剋。而白心卻的基礎氣源又是煞氣,混沌氣源被毀,沒有其他氣的參雜,邪氣便可以硬吃煞氣。所以白心卻現在極其極其虛弱。
可現在又能怎麼辦,現在就連去哪醫治,找誰醫治,白心卻都不知掉。
白心卻閉上眼,他現在需要再休息一下,也許再休息一下,他就能想到一些辦法。
就在他閉上眼的那一刻,白心卻眼前竟然出現了一個身影。白心卻驚醒起來,心道:“對!還有他!殺神白晝!”
殺神白晝是在惡狐之前的傳說。有殺神白晝在,宗國根本沒有什麼排名,也沒有什麼宗雲榜,有他在,其他人就根本沒有排名第一的機會,因爲所有排名第一的人都會沒命。
惡狐,也就是白心卻,沒有遇到過殺神白晝,但他聽說過這個傳奇般的男人。惡狐對殺神白晝的故事很有興趣,所以他曾經在挑戰***雄之時順便調查過殺神白晝的事。
白心卻從他人口中得知,殺神白晝去了極地。而極地,白心卻也從賀方口中聽說過,那裡可以治癒煞氣。
“既然能治癒煞氣,便能治癒邪氣。”白心卻心想。
白心卻又閉上眼睛,趙商的話再一次在他腦中響起:“宗國興衰盡在少揚手上。”
白心卻突然睜開眼睛,下定決心帶着少揚往極地而去。
白心卻小心翼翼地帶着少揚,極力躲避着到處搜尋的魔族兵士。邪氣不斷侵蝕着白心卻的煞氣源頭,同時也不斷毀壞着少揚的混沌氣源。
終於,白心卻帶着少揚逃出宗國秦地,進入域外,漸漸向着極地靠近。
而另外一邊,賀方也終究是醒了過來,看着長鬚怪,賀方用力撐起身子來,急切問道:“少揚呢?”
長鬚怪兩眼抹淚,竟似哭狀道:“族長,族長死了。”
“死了?”賀方一呆,嘴裡緩緩道:“怎會這樣?”
“就在你暈了之後,白心卻突然來了,不知他給族長灌了什麼迷藥,族長開始發起狂來,一路斬殺着我魔族之人!無奈之下,我只能出手抵抗,誰曾想卻失手殺了族長。”長鬚怪心中已定,就算找到了風少揚和白心卻,也一定不會讓他們活着。
“那少揚的屍體呢?”賀方站起身來,兩眼無神地問道。
“白心卻將那屍體擄走了,我正在派人搜尋白心卻!”長鬚怪道。
“一定要找到白心卻,族長乃我魔族人的榮耀,他的屍體怎能任由他人染指!”賀方怒道。
長鬚怪心中一喜:賀方果然是中計了。
白心卻幾個噴嚏一打,而後又咳出幾口血來。他一邊拖着少揚,一邊向前邁出沉重的步伐。
而這次,少揚與以往又有很大的不同,以前不管少揚受了多重的傷,至少還能醒來,可現在,少揚竟是連醒都沒醒過來。關鍵在於這次少揚雖是突破了混沌元氣而到達混沌靈氣,卻還未完全形成混沌靈氣,僅僅處於過渡階段,而過渡階段的氣最不穩定,再加上邪氣的入侵,更是影響極大。
若不能及時清除少揚體內邪氣,那少揚就會有生命之憂。一旦少揚有生命之憂,宗國便有亡國之患。
可現在惡狐又能怎麼辦,他也只能使出自己吃奶的勁不斷將少揚拖往極地。
除了惡狐自己,沒有知道他這一路有多難,除了他自己,也沒人知道一路上他是否差點沒命,除了他自己,更沒人知道他到達極地的那一刻,已經與死無異了。
但他終於,終於帶着少揚來到了極地!
“湖光山色有人煙,極地冰封杳無痕。”
這是上一次來的時候,少揚等人的感受。而這次,少揚沒有醒過來,惡狐也有這種荒無人煙的感受。
寒風吹在白心卻身上,本已虛弱的他哪裡受得了這般寒氣。他從未來過此處,而這裡卻給了他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
“賀方雖然說過極地可以治癒煞氣,可在哪裡治癒呢?”白心卻看着昏迷的少揚,如果少揚現在醒着,他定是知道在哪裡去治癒的,可他現在依舊昏迷,治癒的事只能全靠他自己。
白心卻已經走不動了,這麼些日子已經將他體內僅存的一點煞氣之源都要用盡。
白心卻坐在冰面上,看着無窮無盡的冰山,心中頓生荒涼之感。
“不行!我不能停下!”白心卻心中吶喊道,一旦停了下來,也許他就不能起來了。
可前方的路在哪裡,難道真的只能茫然地朝前走嗎?
白心卻又一次拉起少揚,亦步亦趨地走着。
“不能停!不能停!來到這裡,就一定有治癒邪氣的方法!”白心卻這樣告訴自己。曾經自己也是陷入過好多次危機,可每一次他也都這樣告訴自己,還有機會,還有機會。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活了下來。
少揚的氣息越來越弱,這點卻是讓白心卻有些擔心的。憑着少揚現在的體質,根本就不可能抵禦如此寒風。可他一直都在逃命,而且都是爲了避開魔族追兵而往小路走,所以也未準備相應的衣物。
除了衣物,吃的也是亟需解決的問題。
少揚已經有七八天沒有進食了,而自己也幾乎有兩三天沒有進食了。如果再這麼下去。只怕兩人都要折在這裡。
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絕對不能!
白心卻咬緊牙關,用盡氣力,一點一點地拖着少揚往前走。
冰川上寒風呼呼的吹着,冰面上又滑又凍,連昏迷的少揚也開始有些顫抖了。
“少揚,挺住!”白心卻對着少揚喊道。
可少揚的嘴脣越來越白,呼吸又弱了幾分,看起來就快要死了。
而就在這時,極地隱藏着的雪豹從暗處已經盯上了身體虛弱的兩個人。它已經好久沒有聞到這麼香的人肉了。
“在哪裡?究竟在哪裡?”白心卻眼睛有些開始失神了,走路的速度也開始慢了起來。
雪豹緩緩地朝着他們靠近,腳步很輕柔,白心卻根本沒有發覺。白心卻的氣太弱,太弱了。如果現在魔族追兵追來,白心卻連反抗的力氣也不會有。
就在雪豹離白心卻還有五步的時候,雪豹終於按耐不住,猛地朝着自己的美味撲過來!
白心卻感受到了背後的危險,可他想要還擊,卻已使不出氣力,他心中竟是浮現起若干的場景,有趙商的囑咐,有可愛的妹妹,也有慈祥的父母,他感覺自己就快要去見他們了。
白心卻竟是放開了少揚,自己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白心卻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覺風少揚正坐在他的身旁。
“我這是在哪裡?我們已經死了嗎?”白心卻問道。
少揚卻是淡淡一笑道:“我們沒有死,只是,我也不知道這是何處。”
白心卻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邪氣弱了不少,而自己的煞氣之源也得以留存,他用力撐着自己爬起來,看了看周圍。只見四周全是冰牆,就連自己睡的地方也是冰牀。
“這究竟是極地的什麼地方?是誰救了我們?”白心卻眼中充滿了疑問。
少揚也是站了起來,觀察着四周。
白心卻繼續道:“當時我記得背後有個什麼東西想要攻擊我們,而後我便昏了過去。可你怎麼也醒了?”
少揚回過頭來道:“我醒來的時候就發覺我們在這裡。那時我感覺自己很餓,卻發現地上放着肉,我想也沒想便拿起來吃了。”
白心卻看了看自己的腳邊,的確擺着一堆凍肉,而且外面的毛皮還在,雪白的花紋看上去還顯得有些美。
“自從你暈過去後,就一直沒醒。而且我邪氣已經深入你的骨髓,你的氣息也變得很弱,就如一個將死之人。”白心卻說道。
“我體內的確還殘存着邪氣,可我卻沒有覺得現在體內氣息有哪些不順。”少揚也是驚疑道。
白心卻緩緩走下冰牀,來到少揚身邊,拿起他的手來,食指和中指放在他的脈上。
只見白心卻眼珠一挑,驚疑地嘆道:“怎麼會這樣?”
“看來是有人救了我們。”少揚推測着。
白心卻點了點頭,跟着道:“而且這人實力還很強。”
“據我所知,這極地之內有‘四凶’。”少揚回憶起當時來極地的場景,嘆道:“而且個個實力不凡。當時我與賀方來到此處,就曾遇見過‘四凶’中的兩個。”
“原來賀方是與你來的?”白心卻問道。
少揚點了點頭,繼續找着這裡是否有門出去。
“那你一定知道極地裡哪裡可以治癒煞氣?”白心卻又問道。
少揚想了想後,道:“我並不知道,只是當時與那叫‘嗜血劍’的打鬥時將體內的煞氣盡數轉到他身上。是通過這種方法消除我體內煞氣的。”
“這就怪了,那賀方爲何知道這裡有消除煞氣的方法呢?”白心卻心中想道。
少揚摸了摸四周的冰牆,對白心卻道:“這冰牆十分堅硬,不知道能不能用劍將他劈開。”
“可以試一試。”
白心卻從冰牀上拿起自己的劍,少揚也從腰間掏出自己的劍,兩人運起氣來,劍光一閃,便向冰牆上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