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地氣順着冰窖外面的冰牆不斷往冰窖裡灌,冰面下的幾隻小魚被吸得貼在冰面下搖擺不已。
白心卻卻已經看清了氣正在往冰窖屋頂的某個地方集中,少揚也是露出了微笑。
在這樣的環境下,能夠想到這樣的辦法,誰又能不開心呢?
只見白心卻看準位置,煞氣突然爆出,朝着那氣縫處用力指去!少揚見白心卻出手,便停止了吸氣,將混沌氣瞬時收緊體內,而那小魚終於脫開混沌氣的吸力,急忙往海底深處游去。
“轟隆”一聲,煞氣打在冰窖縫隙之上,那堅硬的冰牆終於撐不下去,逐漸碎裂開來。
“成功了!”少揚擡起頭來興奮道。
白心卻笑着再次朝着那縫隙處又是重重一擊!
冰窖屋頂的裂縫又裂開幾分,裂縫不斷往下移動,甚至整個冰窖內都有了裂縫。
冰窖裡開始發出“嗝吱”聲,就在一瞬之間,冰窖爆裂開來,就連整個冰面也裂開。冰窖屋頂的冰不斷往下咋,少揚和白心卻一個踉蹌,竟是隨着垮塌的冰窖一起掉入那極地的冰水之中!
水剛一接觸到少揚和白心卻,他們便感受到極地那刺骨的水。
他們想運轉體內的氣來逃離這裡,可不斷掉下的堅硬冰塊打得他們根本無法使用氣。
不僅如此,泡在冰水中的兩人,更是有種奇異的感覺。他們覺得自己體內的氣在不斷往外流!
兩人奮力地往水面上遊,可不斷掉下的冰塊又將二人擊沉到水底。
一口氣沒有換過來,兩人分別在那冰水裡窒息到暈過去……
飛鳥疾馳而過,一聲尖嘯,將沉睡的少揚驚醒。少揚醒來是,竟發現自己身旁有個大窟窿,似乎就是此前他們破壞掉的冰窖。而白心卻也漸漸醒過來,看着少揚道:“這是?”
少揚搖了搖頭,道:“我以爲是你救我上來,可我醒過來時,你還未醒。”
“難道是此前讓我們自己破開冰窖那人救的我們?”白心卻皺着眉道。
“不無可能。”
寒風一吹,吹得少揚有點發抖,少揚試着運轉體內的混沌氣來抵禦這風寒。誰知剛一運氣,少揚便感覺到體內有股清流之感。
同樣的感覺也在白心卻的身上出現了。
兩人異口同聲道:“體內的邪氣竟然清除了?”
經過極地冰水裡這一泡,二人體內的邪氣竟然已經消除了。
兩人驚異的同時,卻依舊保持着理智,白心卻首先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豈不是可以快快逃離此地?”
少揚不置可否,兩人同時站起來,整理下衣衫,便要就此離去。
可當兩人正要邁開步子急馳而去時,一個聲音卻出現,叫住了二人:“怎麼?這麼就想走了?”
少揚和白心卻同時回頭,看着眼前出現一個腰間綁着白虎皮,頭頂綁着一條龍皮頭帶,腳上踏着魚鱗鞋,手中還拿着一柄精光閃閃的寶劍,看起來就猶如真仙神人一般,十分威風。
“多謝前輩相救。”少揚雙手抱拳,先有禮地朝那人說道。
那人擺了擺手,朝着少揚和白心卻走近了兩步。
“前輩之恩,我們沒齒難忘。但現在我們仍有重要事情在身,暫不能回報前輩。前輩此情,待我二人辦完事情之後,再回到此處好好報答!”白心卻也是抱拳對那人說道。
而那人依舊是擺了擺手,沒有說話,又朝着少揚和白心卻走了兩步。
“前輩?”少揚疑道。
只見那人將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少揚不要說話,而他自己又朝着少揚白心卻二人走了兩步。
白心卻見這人怪異,擔心發生什麼,便將手輕輕放到自己的劍上,只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他便要立刻拔劍。
白心卻的動作根本沒有逃過那人的眼睛,只聽那人道:“不用去拔劍,就憑你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受得住我一劍。”
這句話少揚是承認的,他是親眼見過“嗜血劍”和狂瀟的實力,就算是“殺神”白晝,自己也未必能應付得了。眼前這人,應該就是“極地四凶”之一無疑。
白心卻的手從劍上放了下來,抱拳道:“前輩既然不想讓我們走,爲何又要將我們救起來。”
那人“哈哈”大笑道:“這極地之上,除了我那三個兄弟之外,便再沒有任何人。好不容易來了個白晝,卻根本不堪一擊。後來又陸續來過幾個人,我還沒到,就被旻才那傢伙打跑了。這次終於讓我遇到你們兩,怎麼能輕易讓你們就這麼跑了!”
白心卻心裡一陣,回頭看了眼少揚,少揚眼中也滿是震驚之色。他們二人竟然在這裡被別人當作了玩具!
再怎麼說,白心卻也是宗雲榜排名第一位,雖然他對名利不很看重,但習武之人又哪裡忍得住被他人當作玩具的侮辱。即使死,他也要爲了榮譽拼上一拼。
白心卻臉色沉了下來,煞氣緩緩涌出,“惡狐”本色顯露出來,劍也已經握在手上。
“白兄!”少揚見白心卻已經進入戰鬥狀態,急忙對白心卻喊道。他可是見過“極地四凶”的厲害的,他必須要提醒一下白心卻,以免二人又再次陷入到不利境地。
可那人的一番話,徹底激怒了惡狐,他隱忍了太久太久,心中的氣也憋得太久太久,他實在太需要發泄出來,而眼前這人,正好就是最好的發泄對象。
而那人竟完全不把惡狐當回事,笑着說了句:“我叫璽芮,記住!”
惡狐眼中滿含殺意,他已經太久沒有好好地大戰一場了,他嗜血的本性也藏得太久,這一刻,他終於可以釋放。他沒有任何保留,劍上流淌着黑色的煞氣,眼睛裡更是流淌着濃濃的殺意。
一抹黑色劍光,惡狐的劍已經出去,伴隨着極爲強大的煞氣,那煞氣竟讓身邊的少揚都能感到難受。
而璽芮的腳微微一動,身體輕輕一側,便躲開了惡狐這驚天的一劍。而後,只見璽芮連劍也沒拔,卻擡起手來,就在惡狐身體經過他眼前的一刻,重重的將掌打在惡狐背上。
一股莫名的氣滾入惡狐體內,惡狐的煞氣立即被抑制住,惡狐立刻被那掌劈到冰面上,煞氣迴流,竟是震得惡狐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弱,太弱了。”璽芮搖着頭,嘲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惡狐道。
宗雲榜排名第一位的惡狐,竟是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傢伙一招就制住,連惡狐自己也沒有想到。
少揚更是瞪大了眼睛,他見過旻才的快劍,見過狂瀟的魔刀,見過白晝的猛氣,可面前的璽芮,他並沒有看到他有什麼特別之處,但他能感受到璽芮帶過來的強大氣場,以及一招就打得惡狐根本不能還手的恐怖實力。
“他比旻才,甚至比狂瀟還強!就算面對那魔神之王,恐怕也不會落到下風!”少揚心中不禁嘆道。
惡狐躺在地上頭暈目眩,他從沒想過有人可以連自己的招也不接就能將他打倒在地,他更是從沒有想過,有人的氣能強到如此地步,輕輕一碰就能將他體內的煞氣封住,而更爲恐怖的是,璽芮所發出的氣,他惡狐竟是半點也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惡狐可以學會煞氣,也可以從賀方身上學到混沌氣,更可以從宗國人身上學會氣元(雖然他並沒有學),因爲他都能在接觸那氣的一下立即弄清是怎麼回事。面前的璽芮,惡狐卻根本摸不清楚他的氣是怎麼回事。
惡狐想要再站起來,可他的氣被璽芮的氣封住,根本運轉不了。
“想要起來?”璽芮蹲下來,面對面地對惡狐說道。
惡狐咬着牙,狠狠地瞪着璽芮,卻又是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
璽芮笑着輕輕拍着惡狐的頭,就像哄小孩一樣對惡狐道:“沒關係,你有的是機會挑戰我,只是現在,你還不具備這個實力。”
隨後,璽芮站起身來,走過惡狐,對少揚道:“你呢?”
少揚心中一震,手已經放到魔骨劍上。
“來吧。”璽芮就像是明白了少揚的意圖,直接對少揚說道。
少揚知道璽芮已經將他們當作玩物了,可現在也沒有別的逃走的辦法,只能背水一戰。少揚心一橫,混沌氣爆出,魔骨劍綻放出白光。
“有點意思。”璽芮看着少揚手中的魔骨劍,手摸着下巴道。
白光一閃,宛若流星,混沌氣出,震天動地。
若是換做他人,這劍已然將對方刺到。可這劍卻面對的是璽芮,璽芮兩根手指往胸前一夾,魔骨劍劍尖便已被夾住。少揚也愣了一下,他完全沒想到璽芮可以變態到這種地步,不僅夾住了自己的劍尖,還在一瞬之間將他所發出的混沌氣全部化解!
簡直就是無解的狂魔!
璽芮指尖輕輕一彈,少揚便已經飛了出去,摔到冰面上。好在少揚的混沌氣與惡狐的煞氣不同,混沌氣是包羅萬象,可以與一切氣融合,就算反彈回來,也可以氣融氣,傷害會小些;而那煞氣卻是極邪的邪氣,一旦攻入體內,便要與其他氣戰個不停,就算是煞氣對煞氣,也不能相互融合,所產生的傷害自然也就大些。
少揚爬起來,看着璽芮,他知道自己與他的差距極大。好在璽芮對他們並沒有殺心,否則他和惡狐早已死在璽芮劍下。
“我可以給你們個機會。”璽芮走了兩步,對少揚淡淡說道。
“機會?”少揚嘆道。
“對!你們有五次挑戰我的機會,如果其中一次能挑戰成功,我便放你們出去。當然,如果五次都不能挑戰成功,那你們只能永遠留在這裡了。”璽芮道。
少揚皺着眉頭,想了一陣後,道:“那這五次機會,有沒有時間的限制?”
璽芮笑道:“任憑你們什麼時候。”
少揚點了點頭道:“只要我們其中有一次贏過你,我們便能離開?”
璽芮點點頭道:“任何一次。”
“說話算話?”少揚進一步確定道。
璽芮道:“至少在我這裡是算的。”
璽芮剛答完,便聽到一個聲音傳來道:“不行!”
少揚大驚,他對這個聲音還有着幾分印象。
頓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少揚面前,那不是旻才卻又是誰!
“你怎麼來了?”璽芮看着旻才笑道。
旻才卻是白了璽芮一眼,怒道:“我就覺得有人來到了極地,沒想到你竟然串通狂瀟來騙我!”
“兩個小娃兒罷了,你怎麼這麼在意。”璽芮說着在那笑道。
“小娃兒?”旻才氣得指着面前的少揚道:“他可是從我手中逃走過的!我怎能這麼輕易放過他!”
少揚心中也是一驚,他哪裡知道旻才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之前的一個璽芮都讓人夠頭痛了,誰知又來了個旻才,這下少揚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你想和我搶一搶了?”璽芮挑眉問道。
“他本就該屬於我!”旻才怒道。
“看來是沒得商量了?”璽芮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