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人接着南下,下一個大站是嘉興府,嘉興府是個好地方啊,東邊上海,西南邊杭州,西邊湖州,北邊蘇州,南邊杭州灣,如果個夠高,視力夠好,隔着杭州灣還能瞧見紹興跟寧波,手夠長還能撈到湯圓夠到黃酒,嘉興府是個好地方啊,魚米之鄉,絲綢之府,浙西大府啊,一.大就是在那裡開的啊!金庸也是那裡的人啊!
一堆人一大早就到了嘉興,十月份的嘉興,天不算太冷,當然也不算太熱,平均高溫也就二十三度左右,低溫也就十一度左右,其他人都還穿着三件套,布小小已經被雙記揚裹上了有厚度的夾層了,河裡面可比陸地上冷多了。
布小小晃晃悠悠的領頭走在跳板上,還沒來得及看一眼碼頭,就聽見有人喊。
“記揚兄弟,弟妹,真是你們啊。”
可不真是嗎?布小小停住腳,擡頭瞧了一眼,正對上常塔看向她的眼睛,亮,那傢伙是真亮,更亮的是下面那口牙,常塔正對着她笑呢,一口亮白的好牙,就算是不太白,也叫常塔那黑乎乎的皮膚襯托的亮白了。
“常兄。”雙記揚跟常塔打招呼。
“你不是北上了麼?”布小小轉身拉住雙記揚的手,要跟人說話,她只看腳底,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雙記揚一把就夾起了布小小,快步往岸上走去。
“我在等最後一批船上來,這裡還有批糧要運。”常塔在岸邊又跟後面的人打招呼。(那個運糧的時間是根據姐的需要來的,不是根據事實來的。)
“嗯?有殺氣!”布小小被放了下來,她往一邊瞧去。
被叫做五哥的男人站在遠處一棵樹下正往這邊瞧着,這麼快就碰見了,自己幫的最後一批船剛走,老二還在徐州,老三應該是帶着人快趕過來了,這羣人會在嘉興呆幾天?那個死娘們往這邊看什麼!都看過來了,誰怕你們看!!
“那是新秀幫的老五,他們的船前天北上的,他來這好幾天,應該是在等人,他們幫老二聽說受傷了。”常塔順着布小小的目光跟着衆人往被叫做五哥的男人那裡掃了一眼。
“嗯,相公,找你滴。”布小小衝常塔一樂,“那裡吃去?有介紹滴不?還木吃早飯呢。”
“哈哈,當然,走,跟我走,我帶你們去。”常塔手一揮,樂呵呵的。
“你不等船啦?”
“缺我一個,船也能跑。”常塔帶着往嘉興深處走去。
他們不得已的要路過被叫做五哥的男人的身邊,被叫做五哥的男人可是一直沒動窩的瞪着過來的一堆人,勇氣可嘉啊!用一個人的眼刀狂砍七個人。
常塔正想跟被叫做五哥的男人打聲招呼,就聽見一聲喊。
“五哥~!”不太遠處一聲大喊,“我們來了~!”
衆人連帶着那個被叫做五哥的男人一起往聲源瞧去,譁一下子,來了一羣拿着鬥毆工具的男人就把正要走過去的衆人給圍了起來。
“就是他們!”
“當我們沒人了!”
“幾個人打一個?我們也能以多欺少!”
“五哥,我們來了!”
......?只是路過,你們家五哥瞧着我們,我們就瞧了他一眼,怎麼就變成以多欺少了?你們誰見我們有人動手了?衆人停下了腳步,不停也不行了,被圍起來了。
“諸位,誤會吧?”常塔擡手抱拳,就算他不待見這個新秀幫,可面子上也要過得去了,剛休戰沒多久,上面主張暫時別惹,他自己到是不怕,可他還是有幫友的,新秀幫衆萬一單獨截他的幫友怎麼辦?
“誤會個屁!”有一個跳了出來,“剛纔就看見你們瞪我五哥來着,現在直接就過來了,我們誤會個屁!”
“就是!我們不來,你們不就打上了?”
“我們是有人的!”
“剛說了什麼合作互利,現在就想反悔,流沙幫還要不要臉?”
“這位兄弟,是真的誤會,這些是我常塔的朋友,跟流沙幫沒有任何關係,”常塔手放下來了,“我們也沒有對你們五哥不利。”
“放屁!你剛纔還要動手呢。”
“他那是要打招呼好不好呀!”布小小忍不住了。
“放屁,你個蠢娘們懂個屁!老爺們說話要你插個屁的嘴!”
“長的還行,要不要搶來給五哥?”
“那還有個娘們,身材真特麼的不錯,不知道長啥樣,用布擋着,大概是長得很醜吧!”
雙記揚把布小小面對面的摟在了懷裡。
周圍的人還沒來得及笑,剛纔爭搶着說話的三個男人,已經死了,其實沒人想讓他們死來着,可是四個人動的手,雙記揚、青陽莫,權浩初幾乎同時動手,按功力大小權浩初的傢伙什最後一個到,而且他們打的順序也不一樣,因爲他們站的位置不一樣,所以打了個交叉,青陽也動手了,她只打向了說她的男人,本來雙記揚跟權浩初是因爲布小小纔出的頭,順手就把說青陽的人也給打了,所以啊一人一下子,所以啊那三個人就死了,不死不行啊,還沒綻放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然後嗵嗵嗵三聲,三個人就倒地了,周圍的人剛笑了兩聲,就閉嘴了,離得遠的人還帶着笑意往這邊瞧着,看見倒地的三個人身邊的人住了聲,他們也收了聲。
唰,周圍的人一下子就散開了,最後一個還沒來得及收聲的人嚇了一跳,也住了聲,然後大家面面相覷,再然後又唰得一下子,把一堆人又給圍了起來,這回誰都沒有說話,都看向了被叫做五哥的男人。
被叫做五哥的男人看見那四個人動手了,人家是明着動手的,他可擋不住,功力高低他是知道的,爲什麼剛纔沒阻止自己幫派的假誤會呢?那不是有流沙幫的常塔嗎?夾雜着幫派的利益在呢,萬一這事能當個由頭呢?誰知道這事一個子就變成這樣了,這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們,罵常塔也就罵了,偏調戲女的,得!
“哼!”常塔冷着臉衝着被叫做五哥的男人冷哼了一聲,“你待如何!”
常塔這已經是非常不客氣了,明顯是衝着流沙幫的,回頭叫兄弟們最近別到處跑了,都小心點,自己這次一定要對新秀幫不客氣!因爲自己還連累了兄弟朋友!
被叫做五哥的男人還沒想好如何,是放還是不放?是忍還是不忍?
“給一、二,三報仇!”
有人喊了一聲,然後其他人就動了。
“住手!讓他們走!”被叫做五哥的男人做出了決定,同時對付幾撥人,他沒有把握,那樣自己這邊的精力就會分散不說,還會引起這幾拔人的反撲,還不如一個一個的對付,在暗裡動手。
“五哥!這一、二,三就白死了?”一個幫衆悲愴。
“讓他們走。”被叫做五哥的男人陰着臉。
新秀幫衆們互相看了一眼,又瞧了瞧自家五哥那陰的黑了巴及的臉,雖然不憤,卻也有些怕,不光是怕被叫做五哥的男人,也怕圈子裡面的人,所以就讓開了一條道。
雙記揚側着身子護着布小小,往圈子外面走,衆人都跟着走。
“算了吧。”布小小衝被叫做五哥的男人來了一句。
“什麼算了。”被叫做五哥的男人淡淡的回了一句。
“那些事,這些事。”
“要是你,你能算嗎?”
“不算損失會很大。”你們還是住手吧!要不損失會更大。
“你能吃這種虧?”被欺負成這樣了,如果是你你會住手?
“你們挑滴頭。”
“那又怎麼樣?”我們挑的頭又乍的啦?你們不會忍啊?
“那就單獨滴!”別老找炮灰!
“哼。”被叫做五哥的男人冷笑了一聲,單獨來你當我傻呀!能單獨來我不就單獨來了?就是單獨來不是被打個半死就是會被打死,所以才找別人來的,有本來別人調戲你的時候,你也單獨來啊!真特麼的死娘們,得了便宜還特麼的賣乖,草之,哪次不是因爲你?再草之,還特麼好意思在這裡算了算了的,再再草之幾次都氣不順,算了你個屁!勞資想辦法回頭抓了你,扔給全幫的輪一遍的,輪幾遍的!那個雙記揚不是當你是個寶嗎?叫他邊上看着。
“有意思嗎?”打來打去的有意思嗎?都死了人了!
“你說呢?”人不還是你們打死的?你們讓我們打了不就得了,還啥手啊!這回死了人了,你到是想起來問有意思沒意思了,我們也是喜歡欺負人不喜歡被人欺負的,我們也是喜歡把人打死不喜歡被人打死的!你說有意思沒意思吧。
“沒意思。”沒意思!
“有意思。”你真有意思。
“那就只能介樣了?”你們還是要打唄?
“也就只能這樣了。”廢話!不打能行嗎?我們不但要打,還要打出花樣出來!先打雙記揚,然後就是流沙幫!雙記揚要死,流沙幫也要全滅!
“少一點損失不行嗎?”
“少誰的損失。”
“你們滴。”
被叫做五哥的男人盯着布小小,眼神裡閃過一絲嘲弄,這娘們腦子有病,搞得自己跟神仙一樣,她以爲她是誰,她真以爲能讓誰損失誰就損失?傻叉!這種茫然的自信從何處而來?
布小小搖了搖頭,她轉過臉來看了看雙記揚,雙記揚一摟她的肩,把她往外面帶。
衆人跟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