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面帶怒容,手持厚背刀的青年踏步而來,與林弈並肩而立,目光炯炯的盯着沐晨。
沐晨渾身一震,臉色大變,眼中閃過難以置信之色,顫聲道:“天放?你……你……”
“韓天放,他居然沒死?”
“這不可能,在城門口他全力爆發修爲,身受天人五衰之劫,怎麼能挺過三天的時間!”
“除非……”另一個合體大能似乎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渾身打了個激靈,只覺得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韓天放悲愴一笑,道:“沐晨,我沒死,你很失望吧!”
韓天放的體內散發着一股恐怖的氣息,沐晨臉上血色盡退,驚呼道:“下級神兵!”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沐晨緩緩後退,渾身一陣陣輕顫,眼中驚駭莫名。
原本那些嘲笑韓天放的合體大能噤若寒蟬,一個個低垂着頭,生怕韓天放就此斬殺他們。
天神,在遺棄之地擁有至尊無上的地位!
天神可以任意執掌合體、半神、神仙的生死,他們方纔的舉動,已經是以下犯上,韓天放殺了他們,絕不會有人干預。
這羣人雖然也在一位下級神兵的府上居住,但地位低下,他們背後的天神絕不會因爲他們的死,而跟另一位天神大打出手。
天神以下皆螻蟻,他們的命不值錢!
沐晨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震驚,強笑道:“天放,剛纔我說得都是氣話,你莫要放在心上!”
“氣話?”韓天放落寞的笑了笑,道:“我韓天放性子直了些,但我卻不是傻子。”
“天放,你不要被一些小人欺騙了!都是這個畜生引誘我,我才一時失言。”沐晨眼中閃過一抹陰鬱,惡狠狠的指着林弈。
“唰!”
刀光乍閃!
卻是韓天放斬出一刀,沐晨嚇得一哆嗦,伸出的手臂下意識的縮了回去。
半空中飄落一片衣角。
沐晨顫聲道:“天放,你我數十年交情,竟然比不過一個萍水相逢之人,你竟然對我出刀?”
韓天放面無表情,看着半空中飄落的衣角,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我情義,就此斷絕,今後再無瓜葛!”
割袍斷義!
此時此刻,恐怕只有林弈能體會到韓天放心中的痛楚。
林弈和石沙雖然一個爲俠,一個入魔,但卻心照不宣的儘量不去碰面,生怕有這樣一天,發生這樣一幕。
但兩人心底都清楚,當他們在各自的路上越走越遠時,他們之間的距離也漸行漸遠。
終有一天,他們會刀兵相見!
韓天放心中悲痛,但沐晨的喜悅之色溢於言表。
沐晨知道,韓天放此舉意味着他已經全身而退。
在沐晨的心中,從未將他與韓天放的情義擺在重要的位置,斷就斷了,只要有命活着就行。
林弈看到沐晨的醜陋嘴臉,心中一陣厭惡,皺眉道:“滾吧!”
這句話若是韓天放說,沐晨反倒會笑臉相迎,因爲韓天放是天神。
但若是林弈說出來,沐晨臉色頓時一沉,寒聲道:“你算什麼東西?你……”
“他是我大哥,他的話就是我的話!”韓天放目光一寒,凝注在沐晨的臉上。
沐晨下面的話全被噎了回去,臉色漲得通紅,眼中閃過一抹怨毒,咬牙切齒的說道:“小子,我記住你了!”
沐晨轉身離去,剛要走出門口時,微微側身,意味深長的說道:“韓天放,你選擇與我恩斷義絕,就不要後悔!”
見到沐晨離去,林弈拍了拍韓天放的肩頭,安慰道:“一條命看清一個人的心,也算值得。”
韓天放強扯出一絲笑容。
旁邊圍的一大圈的修士見到沒有熱鬧看,也紛紛散去。
有人在一旁議論道:“聽說這個沐晨在神仙之中手段極強,代表黑雲殿參加了這一次的神礦之爭。”
“那還用說,沐晨和韓天放那是從大寇的戰火中逃出來的修士,經歷了太多生死歷練。”
“如果這一次黑雲殿勝出,沐晨就有機會晉升天神了,到時候也不必畏懼韓天放。”
林弈心中一動,上前幾步,拉住一位修士含笑道:“敢問這位道友,你們口中說得神礦之爭是什麼?”
這人只是合體大能,雖說與林弈等級相差不多,但林弈的背後還站在一位天神,此人也不敢怠慢,連忙陪笑道:“聽說咱們荒流城的區域發現一處新的礦源,城主下令,讓黑雲殿和青雲殿各派十名神僕交手,最後的勝者得到新礦源的掌管權。”
“青雲殿?”林弈看了看妙彤,那個秦惜君應該就是青雲殿的統領。
林弈皺眉問道:“既然是神礦,爲何讓神僕去爭鬥決定勝負,這豈不顯得兒戲?”
那人搖了搖頭,道:“天神爭鬥不得消耗神石啊?再說,天神的命多值錢,神僕算個啥?”
“說白了,無論是黑雲殿還是青雲殿,哪個掌管神礦都算是咱們荒流城的資源,倒不如讓下面的神僕去殺個你死我活,衆多天神還能看個樂呵。”
此人嘆息一聲:“咱們在天神的眼中,那根本就是玩物。”
林弈想了想,又問道:“方纔你們議論說,勝者有機會晉升天神是什麼意思?”
“黑雲、青雲兩殿都挺重視這件事,一來掌管神礦,確實對他們有利,二來,這也關係着面子問題,誰都不想輸。所以兩個大殿都設下豐厚獎勵,若是能幫助大殿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