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晗臉上的笑容非常燦爛,這是開心的,也是不爽的。唯有真正懂莫晗的人,才知道這個時候的莫晗纔是最危險的,因爲莫晗從小的性格養成,註定他在非常開心的時候,也不會露出如此燦爛的笑容,反而是他心中不爽,作好殺人準備的時候,纔會笑的如此燦爛。
從巨石上跳下來,莫晗發現所有的怨魂仍舊全部虔誠的趴在地面上沒有起來。莫晗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一瞬間,所有的怨魂同時將頭擡了起來,火熱的望着莫晗,卻沒有起身。
“哎!”莫晗一聲嘆息,已然明白他們的處境,也明白了他們的心思:“諸位,你們已經守護了丹門上萬年,上古丹門已經完全覆滅,你們做到了你們應該做的,你們無愧於心,無愧於丹門,也無愧於天地。從此時此刻起,就讓所有的一切塵歸塵土歸土,隨風飄散吧。你們也不用如此執着的守護着已經逝去的丹門,新的丹門不需要你們的守護,你們都去吧,去吧!”
所有虔誠趴在地面上的怨魂,全身都同時一震,迷茫的雙眼瞬間清醒了過來,只是清醒過來的他們感受到的是上古丹門的一片廢墟,裡面再也沒有了上古丹門的人,只有一羣入侵者,一羣想要將丹門每一個角落都搜刮乾淨,每一塊磚都要搬出去的入侵者。
“沒了,沒了,全部都沒了。”清醒過來的他們,滿眼失神的望着丹門禁地裡的一切,淚水不受控制的順着他們的雙眼流下來。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他們彷彿在問莫晗,彷彿在問他們自己,又彷彿在問整片天地。可沒有答案,莫晗給不了他們答案,他們自己也給不了自己答案,這片天地更加給不了他們答案。
“門主,我們去了。”
所有的怨魂並沒有開口說話,但莫晗能夠感受到他們心中無盡的悲傷,也能感受到他們對“活着”已經沒有任何的牽掛,因爲他們的信仰已經沒了,因爲他們曾經發誓誓死守護的東西沒了,一切都沒了,他們留下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況且他們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他們是曾經一羣人留下來的一部分而已。
陽光似乎穿過了層層空間,穿過了時間,穿過了歷史的長河,重新普照在這一片不知道被人遺忘了多久的大地上面,一個怨魂接一個怨魂的消失,不過片刻間這片寬闊的地面上,就已經沒有了任何怨魂,恢復了一片清明。
莫晗離開這裡的心情是沉重的,因爲他從煉丹人與這些怨魂的身上,都看到了同樣的東西,同樣的事情。那個東西叫做信仰,那件事情叫做信仰的消失。莫晗捫心自問,他有沒有信仰,他的信仰有沒有消失。
如果有一天他的信仰高塔,如這些人一樣轟然坍塌,他會不會也如他們一樣生無可戀,選擇永遠的沉眠。
莫晗不敢去想,也不願去想,他選擇了逃避。或許這是他與生俱來保護自己的本能,又或許是在他無數次的想念之下,得出的最好的方式。
送別了所有的怨魂,莫晗收拾起心情又朝前方行去。莫晗知道,從現在開始,他不能再慢悠慢悠的前進了,因爲已經有無數的人,或者說凡是進入丹門禁地裡面的人都在覬覦着他身上丹門的傳承,所以他要開始小心翼翼了。
取出來風速,安裝好元石,莫晗坐在風速上面不斷前行。無數的經驗告訴他,面對每一場戰鬥都要全力以赴,面對每一場戰鬥都要保持自己的最佳狀態,特別是碰到如今類似的情況,一丁點的失誤都會導致他的落敗,而落敗的結果只有一個死亡。他不允許自己敗,更不允許自己死亡,故而他選擇了利用風速前行。
越往前面走,溫度越高,彷彿前面有一座火焰山,擋在必經之路上。
“來者何人,這裡乃是我平陽谷的駐地,如果前行還請繞行。”莫晗都還沒有搞清楚,前面具體有什麼東西的時候,一聲大喝猛然從地面上響起,緊接着一個人御劍飛起,來到莫晗風速正前方,一臉警惕的望着莫晗。
莫晗一眼就看出來來人的修爲與他一樣,都處在靈者初期的範圍,但或許是因爲對方修煉功法品級低的緣故。莫晗下意識的與自己相比,忽然發現對方的元力或許連自己元力的三分之一都不到,純度也遠遠低於自己的。
“道友,我剛剛從遠方過來,只感覺到前方一陣燥熱,不知道前方是何地界?”莫晗並沒有對人家出言不遜,也沒有看不起人家的意思。在莫晗看來,只要對方不要抱着敵意,那麼他自然不會出手,更不會要對方的命。
望着莫晗一臉和氣的模樣,站在莫晗對面的修士也送了一口氣,對莫晗的防備明顯減輕了許多:“道友,前面就是丹門禁地外圍區域的第三關,名爲控丹火。但這一關並不像我們想象中的那樣,單純的控制丹火。裡面擁有數不清的火焰,沒有人知道這些火焰是怎麼出現的,但這些火焰就橫亙在前方,必須通過才能深入。可這些火焰極爲厲害,像我們普通的修士進入其中,會立即被焚燒致死。而大世家大宗門的修士進去,憑藉一些寶物也走不了多遠,故而我們都只能各自找地方等通道出現再走。”
“你是說這火焰裡面還有通道,而你們現在守着的這地方就是通道出現的地方嗎?”莫晗心中有些驚疑,這控丹火與他想象中的的確不同,但似乎又十分合乎清理。
“是的。”莫晗對面的修士下意識的回道,可回完之後他就反應過來:“你是何人,你要幹什麼?我可告訴你這是我們平陽谷的駐地,我們平陽谷可是中土皇朝承認的修煉勢力,並且得到朝廷保護的。一旦我們出現了什麼意外,或者我們出現了什麼問題,朝廷可是會過問的。”
莫晗失笑:“放心吧,你們平陽谷這通道估計也就容一兩人通過,甚至還不很安全,小爺我看不上,就算要搶小爺我也去搶五大世家三大宗門的去。”
說完之後,莫晗轉身就走,根本不願再跟那人說半句廢話。圍着控丹火的邊緣轉了一圈,莫晗發現,這控丹火果然如那人所說的一樣,裡面就是一片火焰的世界。莫晗試着將石頭等東西扔到裡面去,結果剛一突破邊緣地帶,進入控丹火的範圍,不論什麼東西,立即化爲一片飛灰,消失在控丹火地界裡面。
“難道真的要找到通道,才能夠通過這裡嗎?可現在的通道基本都是有主的,搶小勢力的通道,似乎不是太穩妥。嗯,那就去搶大勢力的通道吧。算來算去,五大世家三大宗門,以及中土皇朝,跟我仇隙比較大的似乎也就趙家吧。”莫晗站在原地喃喃自語半天:“好了,就這麼定了,趙家。”
剛纔莫晗已經瞄準了一個地方,此時不疾不徐的朝那裡走過去,隨便逮住了一個人,將殺生刃架在他的脖頸處直接開口問道:“告訴我五大世家之一趙家的駐地在地,小爺免你一死,如果你不說,那麼小爺就只能送你去見閻王了。”
“我,我,我不知道啊!”被莫晗抓住的一個小宗門的修士,他就出來上個廁所,沒想到就被莫晗給無情的抓住了。
“那你們誰知道趙家的駐地在哪?帶我去。”莫晗也沒期待他能知道,畢竟控丹火這個地方十分的大,他剛纔圍着轉了一圈,也只是一小圈,連控丹火地界百分之一都不到。這些無權無勢的小宗門,也只能躲藏在這些小地方。
“我,我,我們宗主可能知道。”
在莫晗一番威逼利誘之下,這個小宗門的宗主終於說出了趙家所在的位置。
原來控丹火的邊緣地界並不是一刀切的,從哪裡過來都一樣。恰恰相反,控丹火的邊緣地界隨着距離越往前,出現的通道越多,通道也越穩定。每次能夠進入通道的人數也越多。而莫晗現在所在的位置,則是控丹火所在邊緣的最遠處,故而莫晗並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宗門或者修士。
按照那個小宗門宗主的指引,莫晗一路往前行去,果然一路之上出現的勢力越來越大,修爲也越來越高,大部分都是靈者後期的修爲,甚至還有修煉極品功法的修士存在。
不過一路上莫晗並沒有停歇,因爲莫晗發現五大世家三大宗門的駐地,仍舊還在最前面。所以他一路狂奔,朝最前沿行去。
“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攜帶丹門門主印記的人正在朝控丹火地界的最前沿地帶飛快行去。凡是得到丹門門主印記的修士,都能夠成爲丹門的門主。”
“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攜帶丹門門主印記的人正在朝控丹火地界的最前沿地帶飛快行去。凡是得到丹門門主印記的修士,都能夠成爲丹門的門主。”
“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攜帶丹門門主印記的人正在朝控丹火地界的最前沿地帶飛快行去。凡是得到丹門門主印記的修士,都能夠成爲丹門的門主。”
就在莫晗沉浸在這一路走來,沒有人打擾他趕路的愉悅心情中時,一連三遍的古老聲音又響徹在丹門禁地裡面,令所有人都知道莫晗的行蹤。甚至爲了讓其他人更好的找到莫晗,這個古老的聲音,這一次不但將丹門門主的印記投射在天空中,讓所有人都能看到。甚至將莫晗的面貌也投射上去,讓所有人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