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主府的密室之中,楊興半依在牀頭,看着面前的十二太保,不禁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上午這些人還對他喊打喊殺,差點就把他給直接咔嚓了。但是現在,這羣人竟然跟在楊煌神候俯首稱臣,還對自己表現出友好的樣子來。
若是換做旁人,就算他們幡然悔悟,也肯定要被楊興大卸八塊以泄心頭之恨,但是楊興卻是知道,面前這些人可並不是真的對自己友好,而是看在楊煌的面子上,纔對他施以笑臉,如果沒了楊煌,這些人對自己的追殺必定是不死不休的。
一上午的時間已經足夠他從長雲那瞭解到這些人的來歷了,當楊興知道若不是楊煌帶着長雲修真,恐怕第一波的的刺殺就已經將他們兩個給一起送上路了,楊興這才真正的感覺到害怕。
平日裡長雲的修爲已經足夠讓楊興感到驚訝了,而這一次來刺殺自己的這些人,哪一個排名都在長雲之上,這都足以看出黑袍人想要弄死他的決心。所以連番驚嚇之下,楊興終於再次病倒,躺在牀上猶如大病一場一般。知道此時,見到這些人已經被楊煌搞定,纔有了點精神,坐了起來。
“罷了罷了!”楊興擺了擺手:“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你們之前也不過是受那黑袍人矇蔽,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現在既然雙方已經冰釋前嫌,我自然也不會再多說什麼!”楊興說完重重的吸了幾口氣這才說道:“不過正如你們所說,那黑袍人的連番動作只能說明他的外強中乾,他畢竟是對百萬大軍攻城之計沒有絲毫的把握,纔會想方設法取我的性命!”
“沒錯!”長雲看了楊煌一眼,這才說道:“現在我們幾個聚集在這裡,精誠合作。就算他手中真的有百萬大軍,也奈何不得我們。我們幾個大可以深夜摸營專殺有軍官,讓他們自亂陣腳!”
“我同意!”周胖子也附身道:“他們人越多,負責統籌配合的軍官作用也就越大。只要我們把這些人給殺掉一批,到時候不用我們出手,他們就有的亂了!戲文上怎麼唱的來着,擒賊先擒王,我們就要這麼做!”
兩人說完,衆人便把目光齊齊轉向了楊煌,在這裡,楊煌無疑纔是最終的發言人和決斷者。
不過這一次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是,楊煌並沒有發表意見,而是將目光投向了楊興:“我之前說過,攻城的事情,我一竅不通。讓我收拾幾個刺客還行,讓我操控軍隊,那是自尋死路。如果我不懂裝懂,那結果恐怕比那黑袍人強不了多少!”說完楊煌走上前去,一道靈力輸入到楊興的體內,使得楊興頓時精力百倍,剛剛的不適完全消除。
只聽楊煌接着說道:“所以這場大戰還是由城主你親自操刀的好,至於我們勢力和修爲你大概也有所瞭解。就把我們分配到最應該出現的位置吧!”
楊興一聽頓時坐了起來:“楊真人真的願意相信我區區一介凡人的本事?”
“那是自然!”楊煌點了點頭:“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現在我們這些人的去向,就交給你來安排。”楊煌說着突然感受到那十二太保的情緒波動,於是又加上一句:“不過你要知道,大敵當前,容不得半點私人恩怨在裡面。若是我覺得你的調派,有個人的感情因素在其中,這個權利我還是要剝奪的!”
“這是自然!”楊興連忙保證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輕重緩急,放心吧楊真人,一切都以大局爲重!”說完楊興眼中上過道道精光和剛剛那病怏怏的感覺簡直是天壤之別。
“護衛何在!”只聽楊興興奮的叫了一聲:“進來見我!”
“是!”楊興話音剛落,只聽門口的守衛便應了一聲打開門走了進來。這兩個侍衛都是通竅期的高手,平日裡在近衛軍中也是副統領的職位。這一次楊興實在是怕了,才把他們給叫過來當看門的守衛。
此時這兩人看到楊興興奮的神色,再看看滿屋子的高手。心中也禁不住一跳,看來這一次是有重要任務要交給他們兩個了。
果然只聽楊興說道:“你們去將最近一段時間所有探子手機到的情報送過來,同時命令軍隊進入正式戒備狀態!”說完楊興又悠悠的補上一句:“讓我們早日將這些烏合之衆給驅逐回去,還給橫江城一片安寧!”
兩個軍官哪裡還能聽不出楊興的言外之意,當即興奮的怒吼道:“誓死效忠城主,誓死守衛橫江城!”如此這般,連吼了三遍,這才轉身離開,各自忙活去了。
軍人的天職就是守衛和殺戮,更何況是在這個戰火繽紛的年代,整個炎黃大陸都被捲入到了戰火之中,整個天下的軍人都在建功立業,爲了自己背後的勢力貢獻着血汗。卻唯獨他們橫江城,卻似乎被隔離在了戰火之外。
每天他們站在城牆前,看着城外各個勢力你來我往殺聲震天,他們卻只能在一旁幹看着。那種心情真是恨不得,自己也拉着一幫人馬殺入其中,殺他個人仰馬翻。
雖然這樣的想法,聽上去甚至有些變態。但是卻無疑是他們心中最爲真實的想法,就好像是醫生喜歡人生病,賣棺材的喜歡死人是一個道理。雖然個個嘴上都在說着吉祥話,可是心中定然又是另外一套說辭。
當兵的沒有仗打,久而久之人們就會忘記他們的重要性,甚至覺得他們是混吃等死的米蟲,必須有源源不斷的戰爭,才能夠讓他們建功立業,證明自己的價值。
而如今,他們苦熬苦盼的機會終於來了。以二十萬大軍,抵擋百萬大軍的豐功偉績,必定會讓他們名垂青史。
這兩人出去不久,五六個身着黑色長袍的文官就匆匆忙忙走了進來。這些人一個個眼高於頂,進來之後只是衝着楊興微微行了一禮。旋即便全然不顧吹鬍子瞪眼睛的十二太保,就將他們給全部攆開,在他們站立的位置上擺下了一個沙盤。
幾人各自分工,有的擺放地圖,有的在沙盤上做着調整,有的拿着一面面的小旗在沙盤上標註勢力範圍。
一番令人眼花繚亂的佈置之後,整個橫江城的局勢,便已經原原本本的展現在了幾人面前。
“城主,已經按照你說的佈置好了一切!”這時候,那六個錦衣文官中的一個走了出來,衝着楊興微微行了一禮道:“如今,城外的大軍已經集結完畢。而且僅僅用了三天的時間,這和我們之前估算的他們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足足差了四天,看來之前,我們對於敵人的實力估計的有些略微偏下。”
“這位是我的軍師銅鈴,譚牧人!”楊興連忙向楊煌介紹道:“譚軍師平時都是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人物,所以如有冒犯之處,真人你也別見怪!”
“無妨!”楊煌點了點頭,絲毫不以爲意,反倒主動開口問道:“那根據譚軍師你的估算,他們最晚何時攻城?”
聽到楊煌的問題,譚牧人沒有回答,反倒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十二太保,旋即才緩緩說道:“若說他們攻城的時機,最好的無非就是城主被他們刺殺身亡的時候咯。城主一死,整個橫江成便要落入城主之子,無奈世子自由就喜好修真之術,對於城中的一切事物都不聞不問,想要他在短時間內接掌一切,那無疑是癡人說夢,那個時候攻城,必然是事半功倍!”
這譚牧人還真叫一個不拘小節,浪蕩不羈,開口閉口絲毫不給楊興半分面子,不但說公事,更是把城主的私事牽扯其中。甚至暗中指責楊興對他的兒子一直都疏於管教,不但如此更是連楊煌他們這些修真之人都給統統裹了進去。
“咳咳!”楊興乾咳兩聲:“其實修真也沒什麼不好麼,人各有志,我雖然是他父親也不可能處處主導他控制他。如果他不願意接我的位置,我就委託軍事爲橫江城重新找一位明主,也好過把一個城市交給一個根本心不在焉的人好。那樣對橫江城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城主當真捨得?”譚牧人目光如炬,看着楊興,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楊興的尷尬。
“好了!”楊興終於皺了皺眉頭:“這些事還是等我們撐過這一關再說,到時候我們有的是時間來解決這一切。現在,還是說說眼前的事吧!”
“是!”看到楊興微微有些怒意,譚牧人這才頗有些不甘願的說道:“那我就將如今的局勢分析給大家聽一聽!”
說着譚牧人走到那沙盤前,結果旁邊隨從遞來的長杆微微一點橫江城說道:“橫江城是所有人公認的,東域最難啃的一塊骨頭,不知道各位可曾想過原因?”譚牧人邊說環視了一圈,卻發現根本沒有人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只得訕訕的聳了聳肩膀,接着說道:“我認爲有兩個最主要的原因!其一,橫江城城高兵廣,城中有江流穿過,最不怕跟人打持久戰。所以有人要想攻陷橫江城,就註定要從一開始便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