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專注於煉寶,根本就不知道時間在他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而陣叟和龍騰之間的戰鬥卻已經從最初看似雙方勢均力敵,變成了另外的一番模樣,現在陣叟處於了劣勢之中。
之前的黃龍已經被打爆,同時地面上佈置的陣法也被毀掉了大半,不過從地上橫七豎八的各種巨坑和溝壑以及散落滿地的碎木來看,雙方經過了極其慘烈的戰鬥,至少龍騰打破陣法也着實耗費了不少的力氣。而另外的一條石龍現在的境況同樣也不好,因爲本來四五百里長的它現在正被一個高有超過三千餘丈的巨型松樹怪壓着打。
這個松樹怪的樣子可以說是猙獰醜陋到了極點,因爲它根本就不是正常生長起來的,而是由數千棵松樹怪被強行融合到一起後形成,因此看似龐大的軀體之上能夠清楚的看到組成各個部分的那些松樹怪的樣子,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被一個手藝並不怎麼高明的人把所有的材料都生硬的捏在一起後形成的怪胎,看起來着實是無比的詭異。但是這並不妨礙它的戰力強大,因爲從它出現後石龍就被它打的數次崩潰成了滿地的巨石。即便隨後又重新組成石龍,但是依舊被這巨型松樹怪的攻擊壓制住,場面十分狼狽。
陣叟有心翻盤,但是卻又真的無能爲力,因爲此時巨型松樹怪和石龍之間的戰鬥已經不只是它倆之間的廝殺,更變成了他跟龍騰之間實力的對碰。單純只是比陣法的話,陣叟當然是絲毫不懼怕龍騰,可是當龍騰意識到自己的陣法造詣拍馬也趕不上陣叟,於是乾脆拋棄了以陣對陣的打算,而是玩起了以力破巧的招數時,陣叟就真的有點頂不住了。
事實上局面變成這個樣子也是從龍騰改變了打法的那一刻開始的。
起初龍騰想要無數的松樹怪來攻擊石龍,同時不斷的衝擊雙龍戲珠大陣,可是很快他就發現單純靠樹木衆多的松樹怪來衝擊石龍的話,不是沒有勝算,畢竟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可是想要速戰速決卻並不容易,而他現在偏偏就急於殺了夏凡。因爲他能夠猜想到現在夏凡躲在白石城中肯定不是因爲害怕而在瑟瑟發抖,必然是在準備着某種用來對付自己的東西。
既然如此,龍騰當然就不想讓夏凡如願了。
於是爲了打破擋住自己的雙龍戲珠大陣,龍騰開始催動松樹怪朝着前方的陣法猛衝並竭盡全力的大肆破壞,同時他也施展秘法,硬生生的弄出了那麼一個由不知道多少松樹怪而拼湊在一起形成的巨型松樹怪來壓制石龍,而他隨後就仗着自己宗師境初期巔峰的實力開始狂轟擋路的雙龍戲珠大陣。
任何陣法其實都有着自己的極限,當其所承受的攻擊達到了它的極限時就意味着崩潰瓦解,這也是一般修煉者破除陣法時最常用的方式。而龍騰現在這麼幹的話,陣叟倉促之間佈置出來,甚至都算不上完全成形的雙龍戲珠大陣當然是承受不住,很快就在轟然巨響聲中崩塌了半邊。
陣叟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龍騰長驅直入跑去白石城攻擊夏凡,於是就挺身而出,正面跟龍騰交戰。
只是正面戰鬥的話,陣叟跟龍騰之間的實力差距就更大了。畢竟陣叟雖然是宗師境初期強者,但也是剛剛突破沒多久,而他本身擅長的是陣法,而不是你來我往的近身或是遠程的戰鬥,跟他不同的是龍騰不但是有着宗師境初期巔峰的實力,並且大半輩子都在經歷各種戰鬥,所以經驗豐富,打起來後真的是佔盡了優勢。
幸好陣叟雖然不擅長戰鬥,可是他卻精通陣法,這也就意味着他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守都可以藉助陣法來完成,甚至能夠做到一步一陣。如此一來,就算是他不能在正面戰鬥中打贏龍騰,但也不會被他輕易打敗,同時可以像狗皮膏藥似的死死粘住他,讓他不能輕易的衝進白石城中攻擊夏凡。
不過這樣激烈的戰鬥也讓陣叟消耗劇烈,一方面是他自身法力的損耗很大,畢竟佈陣並不是件很輕鬆的事情,尤其還是如此短暫的時間內佈置好一個足以對付宗師境初期巔峰強者的陣法,所需要耗費的心力,法力更是相當之多,也多虧他現在已經是宗師境初期強者,要不然的話,根本就做不到這樣的地步。
另外一方面也是他佈陣所需的各種東西的耗費同樣不少。因爲就算是再高明的陣法宗師,也不可能每一次都無中生有,藉助自身的法力和天地靈氣佈置成陣法,總還是需要借用靈玉,陣旗等道具的,而這些有的可以收回反覆使用,有的則是用一次就廢了。
即便像是陣旗之類的能夠反覆使用,可用得多了,上面的靈氣消耗一空時照樣會廢掉。
如此一來,到了最後陣叟放在乾坤袋中的各種佈陣用的道具已經是消耗殆盡。
被迫無奈之下,他只能是跟龍騰對攻。可是這恰恰就中了龍騰的算計,變成了以己之短對敵人所長。
“嘭……”驚天動地的巨響聲中,人影倒飛而出將近七八十里,轟隆一聲就撞在了白石城外,正是陣叟被龍騰給打飛了。
一道道光芒陡然騰起,卻是護城大陣被觸發後所形成的光幕。雖然陣叟撞擊在光幕之上停了下來,但是陣法被撞後所產生的反震之力依舊讓他禁不住猛的噴了口鮮血出來,同時他身上蘊含着的強勁衝擊力也瞬間轟擊在了護城大陣上,直接讓最外層的數道陣法光芒噼裡啪啦崩碎開來。
這也使得白石城的護城大陣變得黯淡無光,在陣叟看來,怕是很難再抵擋住龍騰的全力一擊了。
“陣叟,我聽說過你的名字,也知道你是什麼時候跟隨的夏凡,只是我卻着實想不明白,你明明有着如此強大的實力,本來開始開宗立派稱宗做祖,或是當一些國家做一個權勢驚人的供奉,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可是你卻偏偏沒有這麼做,反倒是鐵了心的追隨夏凡,你究竟是圖什麼?”龍騰一步步走向陣叟,嘴裡隨口問着話。
“咳咳,那你不如也跟我說說,你明明也有如此強大的實力,爲什麼又甘願待在大漢皇朝,做這樣一個不怎麼光彩的潛龍衛的頭子?”陣叟輕咳一聲,緩緩站起身來,看着龍騰問道。這話讓龍騰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是難看。
“你找死!”怒喝聲中,龍騰身形朝前一衝,揮起手裡的柺杖就朝着陣叟打去。
“嗡……”恰在此時,卻有一道耀眼至極的光芒陡然沖天而起,同時一股異乎尋常的強烈的靈氣波動從白石城中涌蕩了出來,朝着四面八方擴散,這引得天地靈氣開始源源不斷的聚攏過來,如同百川入海似的匯聚到白石城中。
經過了先前陣叟和龍騰的陣法的瘋狂吸收以及兩人激戰時的劇烈消耗,以白石城爲中心五六千里內的天地靈氣已經變得不是那麼豐沛,可是現在卻有着海量的天地靈氣從更遠處用來,以至於無數的天地靈氣堆積,竟是在天空中形成了無數靈氣所化的雲彩堆砌的異象。
這些雲彩聚到了白石城的上空,越積越高,漸漸就形成了一座彷彿是高達九天,環繞着白石城的雲山,中間卻是空的,彷彿天井一般,而無數的天地靈氣由此傾瀉到了白石城內。
由於雲彩的遮擋,別處的陽光根本就投射不過來,因此只有一道陽光穿過天井灑落下來,於是這越發顯得白石城上空光芒萬丈,金光燦爛。簡直就跟有人要白日飛昇似的,景象堪稱壯觀。
“這是怎麼回事?!究竟是夏凡突破了瓶頸,還是有什麼靈丹妙藥或是絕頂的法寶要現世?!”龍騰見此情景,禁不住都驚呆了,以至於一時間都忘了攻擊陣叟。
陣叟當然也感覺到了周圍天地靈氣的躁動,不過他卻沒有過多的愣神,而是趁着龍騰愣神時躲到了遠處。等到確保自己安全,看向白石城時也禁不住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主上這究竟是煉製出了個什麼樣的法寶?竟然有如此大的動靜?”陣叟知道夏凡在煉寶,但是卻沒想到能夠產生這般驚人的異象。這簡直就跟傳說中上古仙器現世時的景象有些相似了,只怕方圓十數萬裡內的修煉者都能看得到。
事實上,如此氣勢磅礴的景象的確是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夏凡地盤上的人們當然看得見,不過當人們確定了這光芒乃是從白石城的方向傳來的,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肯定跟夏凡有關,早就已經歸順夏凡的人當然是對其心生崇敬,而那些懷有二心的人卻是心生畏懼,不少開始懷疑跟夏凡爲敵究竟有沒有成功的可能。
至於夏凡手下的修煉者們見了當然是無比的敬佩夏凡,但是卻並沒有誰趕往白石城去查看究竟,因爲他們知道那裡現在正在經歷着一場不是他們能夠摻和的戰鬥,同時他們也還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比如清理那些之前沒有露頭的潛龍衛,或是追殺先前逃跑的潛龍衛。
“哇!這樣的光芒,不會是有什麼曠世的法寶現世了吧?!”
“要不要去看看?雖說這法寶出現在夏凡的地盤之上,不過正所謂寶貝無主有德者居之,咱們去看看應該也沒什麼吧?”
“看光芒來處乃是白石城的方向,就算是有什麼法寶多半也會夏凡得到了。咱們現在趕過去怕是也晚了。”
“去看看熱鬧也好呀。”
…………
不少正在夏凡的地盤上四處轉悠以便爲新道場選址的丹宗之人見到了那沖天而起的光芒後禁不住動了貪心,有不少自以爲可以摻上一手的丹宗長老順着光芒前往白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