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錦之所以一直放着邱家的事情不做也是有許多的原因,邱家和現在她面對的這些比起來,顯然是更容易對付一點的,而且邱南衝本人和劉家也是有着牽扯不斷的關係,華錦現在對劉家所求還不是十分明確,特別是那背後之人是不是柳昭文,這個柳昭文到底是爲了什麼。
所有的事情都要在那劉小姐進宮之後才能知道,否則劉家這樣的人家,是不該在這次華錦故意引得慕容桓忌憚的名單裡面的,當然慕容桓對世家其實一直都很忌憚,可是那些小一點的人家要好對付多了。
都是劉家的附庸,她一點點的把劉家的爪子掰斷了,之後就是劉家和周家覆滅之日,那位劉小姐就是華錦故意爲之的,本想着等着慕容桓出征之後,便謀個合適的時候把這家人給解決了的,她也未曾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容嬤嬤看着華錦也難得失了一直以來的穩重,便又說道“是邱紹宗,已經傳到邱家了,現在邱家已經亂了一團,具體邱家的消息還需要一點時間。”
華錦的臉色也已經是變了“邱家所有的事情必須第一時間給本郡,還有,邱紹宗好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做的?”
邱家在京城裡面算不得什麼大人物,以前邱南衝是尚書也罷了,現在他已經不是尚書了,自然地位不一樣了,現在慕容桓要出征,兵部這邊一直空着尚書的位置顯然不是辦法,只是這位置要謀的人是不少的,目前算計的很是熱鬧。
據華錦所知,這些日子邱南衝一直在想着自己再回去的,畢竟他有經驗,做過,可是他之前就是捲入了劉仁厚幾個人的事情當中的,劉仁厚可是被砍了腦袋,家人也是都充軍了,光是想想便知道了,以慕容桓的疑心,想再啓用他是不可能的,能不繼續把他給打下去,也是有劉家護着罷了。
徵倭這件事裡面的干係不少,利益更多,這兵部一向是有權的,油水也是不少,劉家這邊其實一直在推邱南衝,只是不知是什麼原因,劉家這樣的人家爲何對邱南衝這麼一個不怎麼親的外家這麼的支持。
只是這突然之間邱紹宗居然死了,還是在天牢裡面死的,之前人活着邱劉氏便已經是恨極了嘉善郡主,這一回中間的事情怕是更復雜了。
“是寧閣老!”華錦想了一下,這京城裡面和邱家有大仇的,除了她和寧淏,也就是寧懷遠了,所以便問了一句。
結果卻是出乎了華錦的意料,容嬤嬤先點頭,又搖頭了,華錦見到她這樣,知道這麼問也問不清楚,直接讓杜宇派的人過來說明。
“郡主,邱南衝那邊我們一直都有盯着,只是郡主也說了暫時不對付他們,所以也只是盯着看而已,天牢那裡也是,今日晌午的功夫天牢突然有人的到訪,卻是那寧家的大公子寧海,那時候屬下們以爲他是爲了找邱紹宗說事,也只是看着,畢竟那是天牢,也不會有人真的做什麼,但是不知是怎麼回事,沒過多久劉家也派人來看邱紹宗了,那邱紹宗吃過午飯不到半個時辰就去了,大夫到的時候早就沒氣了!”這小廝乾乾脆脆的把今日的事情說了。
所以現在到底是寧海做得還是那個劉家人做的,現在沒辦法說,畢竟這毒不一定是誰下的,只是按照常理來說,劉家和邱家的關係是盟友,不會突然做出殺了邱紹宗的事情,而寧家則是和邱家有大仇。
寧懷遠這些日子以來雖然也是一直忙着慕容桓出征的事情,可是華錦是知道的,他已經派人出去查自己的妹妹葬在哪裡,華錦也已經佈置了下去,他也查到了那墓碑,所以知道自己的妹妹和孩子是那樣的一個死法,寧懷遠衝動的要殺了邱南衝的兒子來報仇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這麼符合邏輯的事情,在華錦看來卻不是寧懷遠可以做出來的,說句不好聽的,但凡在政治上走到一定地位的,說有多少的憐憫之心,就算是有的也不能說有很多,感性和衝動這樣的字眼和政客就更是沒有關係了。
能做到頂尖,那都是不知算計了多少人,又避過了多少人的算計,這麼露出痕跡的事情不是寧懷遠能做出來的,他自認是因爲寧氏的事情對邱南衝恨的,可是之前他都能壓制住自己,一直謀自己的身份地位,現在突然就扛不住了,這不是華錦看到的寧懷遠,壓抑自己的天性走到現在的寧懷遠做不出來。
聽着屬下的回報,華錦皺眉看着他“你來說說,皇上的聖旨進入劉家的時辰,在晌午還是之後,不對,這消息有動靜會更快纔對!”
華錦更懷疑這是劉家做得,雖然華錦不知道劉家做這個事情是爲了什麼,因爲寧懷遠不至於做這樣的事情,畢竟太有痕跡了,不符合這個人智商。
如果是劉家,那麼突然之間這樣華錦也只能先猜測是不是劉小姐進宮的事情傳入劉家,在聖旨下達之前,之後便有人故意這樣殺了邱紹宗,引起邱南衝對劉家的記恨,邱南衝作孽太多,就這麼一個兒子,多不好,多不經事,除非是涉及到了他自己的生命,否則邱南衝怎麼也會保着兒子的。
而且邱南衝也是個穩得住,狠心的人,兒子就是因爲他死了,他也只會記恨別人,這一招幾乎已經是把邱南沖和劉家正式給斷開,這人恨得怕不是邱家,而是劉家啊!
“屬下盯着劉家的時候,也只是看着有小廝進門,具體進了劉家之後的事情,怕是需要劉家內部的人才知道了!”這屬下果然也是這麼答的。
劉家這樣的人家,不會像肖家這樣的落魄勳貴一下得到消息的慢,劉家勢力大,這宮裡面的風聲他們必然是盯着的,怕是華錦這邊不過纔出宮,這消息就已經在路上了,華錦的放下手裡的茶杯,手指有節奏的敲着桌面“看來,本郡是真的戳到你的痛處了吧,柳昭文,或者說,柳相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