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這幾日華錦就已經說了,平遠縣的事情就是不能查明,也不會是影響所有事情的最重要的一塊拼圖,可到底在知道寧嬪要做得事情的最後期限之後,她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才被周存葦給抓到了。
寧淏點頭,這些事情倒是不能繼續瞞着了,何況秦尚任他們的確也在查謀反的事情“都蓋在劉太妃他們頭上嗎?”
“嗯,寧嬪的事情還是別說了,解釋不清楚,但是提前也告訴一點,別被影響連累了就好!”華錦想了一下又看着寧淏“師兄,要死人了,很多很多!”
“嗯,沒事,哪天不會死人呢?”寧淏以爲華錦是覺得這樣殘忍,安慰了一句。
華錦卻站起來,搖頭“師兄,是血流成河,昨夜我面對的只是一個開始而已!”有時候華錦也會想,把這麼多人連累在寧嬪的事情上,她到底是做對了,還是錯了,慕容桓是不是該死呢,肯定是的。
不是因爲渣,但是對華錦來說,這麼一個不在乎她生死,還屢次把她置於險地的人,她覺得死了對她來說比較方便,她有時候在想,是不是她什麼也不管,讓寧嬪真的成功了,這國家有一個來自現代的女皇也沒有什麼不好,總不會死那麼多人的,大家還是一樣在過這樣的日子。
她是不是也有可能不見得是那個完全是正確的人呢,華錦真的是想過的,她甚至已經想不起來爲何一開始她要和寧嬪對上了,難道是因爲都是來自現代嗎,還是別的,是不是她避開了其實也沒什麼呢,大家依舊可以粉飾太平的過日子。
可是這犧牲和血腥都讓她不要妄想,這事情不再是她能避開的,而且寧嬪也沒打算放過她。
她從前的職業生涯中,不誇張的說,她真的遇到過太多太多的人了,不同的人,有些是在大家的概念里正常的,有些是大家認爲的不正常的,可是那麼多的人中,寧嬪也是她遇到的最危險和變態的一個。
她一邊承受着別人不能承受的痛苦,同時又把這種痛苦施加在別人的身上,她瘋狂的好似要把這世界毀滅,只是因爲這世界上有一個人叫慕容桓,這個男人負了一個女人。
這樣的瘋狂有時候她都會覺得膽怯,她更慶幸的是這個人真的還沒有聰明到近乎妖孽的程度,或者說,到底是上天仁慈,她華錦是比寧嬪理智且聰明的,否則這個女人真的是浩劫,毫不誇張的說是浩劫,那些火器就已經可以說明一切了。
所以她那些假設都只是說說而已,現在的她們只能對上,你死我活,沒有其他的可能。
寧淏看着華錦這樣,嘆息一聲“小六,我們以前也讀過兵書,那上面寫過一個詞語,以戰止戰,有時候和平是依靠戰爭來得到的,就好像是現在,我們要做得事情必然會有人死亡和犧牲,可是這些都是爲了避免更大的問題和犧牲而必須付出的,你不是說人總要學會捨得嗎,他們舍的甘心,你便只需要記得,他們要的是什麼,爲了什麼犧牲,就去替他們實現吧!”
“我會讓他們的家鄉再也不用擔心受到倭寇的騷擾,我會讓他們都過上平靜的好日子,甚至是過得富足,這是他們想要的,我知道,我會做到!”華錦依靠着寧淏,說着這樣的決心。
“我陪着你一起!”雖然這也許很難,也不該是他們揹負的,可是也許在華小六救了這些人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是必然。
“我今日下朝的時候和兩位師兄說說,小六你想怎麼去應付劉太妃,那個女人也不大好對付,我與她只是見過兩面,她並不完全信任我,而且她是有野心的人,九公主未必能動了她!”寧淏問起華錦的安排。
華錦搖頭“我自然有我的辦法……”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就聽着外面有人匆匆進門來了。
“郡主,陛下親自下旨,抗倭事宜嚴肅重要,郡主若是身體不適,可以坐轎子前往!”這已經是把慕容桓的話轉換的客氣溫柔了。
但是其中的意思華錦和寧淏如何聽不懂呢,非常簡單,沒死就要去,寧淏的臉都變了,之前還說是爲了寧嬪所以讓華錦這樣,可是都已經是現在了,真的在意小六的安全的話就不會繼續做的,何況他們這邊連臺階都已經給了,可是卻得到這個。
“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有這個消息出來?”寧淏皺眉。
華錦冷笑“他們兩口子鬧脾氣,倒是把火燒到我這裡來了,好啊,那就擡着本郡進宮吧!”這個結果倒是不意外,只是以前是她一個人被罵,現在沒道理慕容桓不跟着一起了,她一個定親的郡主,還病成這樣,慕容桓還是要她進宮,以後那些個大臣再敢說她握住權勢不放,她就一個一個的拿着板磚都拍回去。
全都罵那個昏君去,別罵她了,雖然華錦自己也知道,只要是這片國土上,似乎天然就是對女子苛刻,男子便是出軌花心沒用或者是做了什麼事情,也都好像可以浪子回頭一樣,可是換了女人就一輩子到死都不能翻身,一點錯誤都是不能有的,特麼做女人怎麼就這麼難。
她被罵都習慣了,憑什麼慕容桓不用,他不是想做一個有爲的君王,想要成爲千古一帝嗎,拿她就讓慕容桓知道,今日他這一個命令之後,這個時空的歷史上也許他會是最有名的帝王,但是絕對不會是好名聲。
她不會讓他有好名聲的,來吧,遺臭萬年!
華錦直接推開寧淏,過去拿着所有的粉底和隔離出來,她本來就是白皙,用了這些之後不再上彩妝整個人的氣色就是蒼白的,不僅僅如此,她還故意在兩層粉絲之間加上一點青黑之色,一下子她這不僅僅是蒼白,還有一種命不久矣的青黑。
之後更是明晃晃的讓人擡着她到了轎子上,再繼續病怏怏的被擡着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