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趕車的車伕要過來繼續駕車,華錦揮揮手“大冷天的,你們跑一趟也不容易,師兄身邊的小廝會駕車吧,就讓他來吧!”
這裡距離出宮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但是已經不是內宮了,一般張璞他們這些人上朝都出會跟着下人的,多數都是在這個門等着,所以華錦才這麼說的。
果然張璞跟着上車,他的小廝也是行禮,過來駕車,昨日那麼大的雪,今日的天氣本來就是冷的,能不用跑一趟自然是最好的。
這太監行禮答應,海棠拿了一個荷包給人,如果不用跑出去做事,好處還沒有少,那麼就更好了,這太監不再說什麼,恭敬的送了華錦的馬車離開。
“那就等定親了再學,我倒是不信了,就是有人敢退當朝尚書家千金的婚事,難道還有敢退你嘉善郡主侄女的親事嗎?”張璞上車以後又故意這麼說了。
“哈哈,這個不錯,親事已定了,概不退換!”華錦也笑着,慢慢的馬車往宮外走。
“小六,今日是怎麼回事,九公主還有路王的事情跟你有關係嗎,還是你之前有預料到?”等着周圍都只是自己人了,張璞馬上說道,語氣很是着急。
之前還笑的大聲的華錦現在也沒有了笑容,臉色依舊是蒼白的,真的好似生病了一般,昨日他看着華錦的臉色就不好,因爲也知道她是受傷了,但是怎麼休息了一晚上更厲害了。
海棠把手爐塞在華錦的手裡,一邊倒了熱水過來“張大人還是莫着急問了,先喝點熱的,暖和一下!”
華錦也端着熱水喝了一口,放下才和張璞說話“沒有,我不知道,師兄應該知道,昨日你們離開我府上之後沒有多久,我就被陛下召進宮了,一直到很晚纔回來,所以晚上沒有休息好!”
張璞這纔想起來這件事,這件事看似不過慕容畫和華錦的一個見面而已,但其實今日一早已經被許多人知道了,張璞這才說道“昨夜陛下親自下了命令,讓師兄不要繼續清查京城,顯然是跟寧嬪有關係的,連你一個郡主被刺殺,還有那麼多讀書人遇害,也依舊不能動搖陛下的信任。”
“師兄也很鬱悶,本來是想着今日在朝上說說這個的,但是今日世家那邊十分反對,陛下似乎也是無意,所以一直沒有辦法繼續,我們還說要想想辦法呢,今日一早就發生了九公主和路王的事情,我還以爲是你計劃了什麼!”張璞說道。
華錦笑了笑“九公主失蹤了好幾天了,現在突然這樣,我覺得如果要查,不如查查劉太妃和譽王那邊,說不定還能有點什麼線索,至於路王那邊,我今日聽到的時候也很震驚,昨日我和陛下見面,陛下對那個孩子和寧嬪的事情很失望,也很受傷,已經要放下了,現在寧嬪被禁足,我猜測這個事情是她做的,本來下午我回去也是想要查查路王到底是怎麼回事!”
半真半假吧,劉太妃和譽王還在躺着,別的華錦可以說不關她的事情,但是劉太妃和譽王現在這個情況卻是和華錦很有關係的,這一點根本不能逃避。
張璞也思考了一下時間,發現按照這個情況,華錦的確沒有時間佈置這麼多,而且華錦昨日進宮待了挺長時間的,回來就休息,今日一早又進宮,是沒有時間的。
“這樣看來,寧嬪的可能性很大,小六你要親自去查路王的事情嗎,還有,今日說的那個付遠州是咱們的人,李將軍雖然不是咱們一派的人,但是也不算是政敵,這一次陛下幾乎是完全聽了你的建議,是昨天你和他約好的嗎?”張璞也和很多人一樣,覺得是華錦和慕容桓一起故意的。
本來就有些低落的華錦聽着他這麼說之後,又是長長的嘆息“就是因爲不是約好的,所以才麻煩呀!”
今日哪怕是路王的事情都勉強不算給華錦帶來的意外,因爲路王必死,不是他多該死,而是因爲他這個身份,註定了不能繼續存在,這樣一個可能的皇位繼承人,無論是寧嬪還是華錦的計劃裡,他都是個麻煩的存在,所以他必須得消失,只是看誰動手而已。
但是今日慕容桓對華錦的態度,纔是讓華錦心裡面最沒數的一件事,顯然寧淏也是看出來了,也很擔心華錦,之前纔會過來要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華錦懂他的意思,才說讓他晚上回來的時候再談。
只是這事情她不能和張璞說,因爲涉及到的,不是公事,是私人情感,麻煩的私人情感。
“小六的意思是,不是約定好的是嗎,如果是這樣話,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張璞也是猜測起來。
華錦卻見到已經到了宮門口,不願意再說這個話題,攆人“師兄,到門口了,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張璞一臉懷疑的看着華錦,突然這樣,難道是說到了正點上,看着華錦“小六,不會真的是我想的那樣吧!”
“師兄怎麼想的無所謂,別人怎麼想的都無所謂,現在有用的就只有寧嬪是怎麼想的,師兄也快去忙吧,我休息一下,下午還有事情要做,今日下午我不會在府裡,師兄如果有必須找我的事情,就先送口信到府上,我儘快回去吧!”
華錦也不回答張璞說的話,但是難得她的這種逃避,張璞也不是看不出來的,所以嘆息一聲的看着華錦“小六,你真的不會有一點點的猶豫嗎,陛下現在這樣?”
回答他的,是華錦的沉默,她只是先一步的下了馬車,茉莉和海棠扶着她上了自己府上的馬車,一步一步的離開,留給張璞的,不過一個倔強的背影而已。
而張璞看到華錦這離開的背影,也只能搖頭嘆息,這就是華小六吧,不是不會心軟,也不是不懂她面對的是什麼,但是一旦決定,便怎麼也不會放棄的繼續下去,不會猶豫,更不會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