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味道,這樣熟悉的感覺再次涌上林風的心頭,他看着女子哭泣,由低而壓抑的哭聲,轉爲無法抑制的嚎啕,再然後女子神經質的抓住林風的衣角,林風沒有任何動作,即使女子的掌風已經扇了過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子會武功,不過,此刻,身受重傷的她,恐怕不能將他如何。 白雨情緒激動,再次暈了過去。 而此刻,林億回來了,他看到了暈倒在牀上的白雨,林億看着這個陌生的女孩,覺得她的面孔很是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她。 林億問道:“風兒,這女孩從哪裡來的?” “孩兒不知,孩兒上山的時候,在路上就看到了她渾身是血暈倒了,孩兒看她一個女孩子家,看面相也不是什麼壞人,我就把她給撿回來了!” “周圍沒有看到其他什麼可疑的人嗎?你看她的傷,那麼重,肯定不是一般人所爲,可是一個女孩子又有誰會那麼狠心下了那麼重的手,她一個女孩子,又會得罪什麼人呢?” “孩兒倒是沒有考慮到這些呀! “爲父的沒有其他意思,不過是一向爲人謹慎,風兒無論在何時,都必須要謹慎,不單單是在商場上,人生險惡,不得不防,否則會栽更大的跟頭,等這個女子醒後,將她送走。” “這……”林風不敢反駁,即使他覺得林億做法多少有那麼一點不講人情,可是看他商場幾十年而立於不敗地位,他的話,一定有他的道理。 林風垂下頭,眼裡的挫敗感,林億是無論如何都沒有察覺到了,他只是覺得,這個孩子一向謙卑,謙卑到一直記住自己的真實身份,一直耿耿於懷,一直無法放下。林億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說道:“風兒,終有
天會明白爲父的心的……” 林風淡淡道:“是……” “聽大夫說,這姑娘雖無性命之憂,但是脈象異於常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億說着,拿起白雨的手,仔細察看她被白布裹着的傷痕的纖細雙手,忽然翻涌起一陣無法言語的親切和酸楚,彷彿許久未見的親人,彷彿,他在某個時刻,某個空間愛着她許久,又彷彿,錯過很多相見的時間。無法說明是高興,是悲傷,或者其他什麼的,就是在抓住白雨的手的那刻,太多的感情衝上林億的心頭,他彷彿觸電一般趕緊甩開了白雨的手。 心酸,有句話,在大腦發熱的那刻,衝出林億的嘴:“風兒,讓她留下休養吧……” 林風驚訝的望着林億,內心欣喜,而林億卻如躲瘟疫一般,急急走開。 林億逃回自己的房間,這姑娘的一舉一動居然讓他想起了多年以前的一個人,即使她們的長相完全不同,其實林億也不敢肯定,那麼多年過去,白姑娘的音容笑貌已經慢慢模糊,這個女孩和白姑娘一點也不象。可是,爲什麼剛纔,白姑娘的面貌會那麼清晰的浮現出來,甚至在那個姑娘的身上顯現出來。 紅脣,略帶點哀怨和婉轉的眼神,冰冷而漂亮的,如白瓷般的面孔下,是一顆比任何人都火熱的心。他就是那樣被白姑娘融化,並坐下令自己無法原諒的事情,無法原諒自己,又不敢面對,因此只能選擇逃避。 在離開白姑娘的頭幾年,林億曾千萬次想過,如果那個時候,他能夠抵禦的住她的誘惑,那麼是不是就不會愧疚,不會內心不安,因此也就不會這麼致力於扶助那些無依無靠的寡母孤兒,也就不會成就他今日儒商的稱號。 可是念頭再一轉,他是不
可能抵抗她的誘惑的,因爲當時,他的確是非常用心的去愛她,而對於家中的妻子,更多的是責任,他們從小青梅竹馬,有媒妁之言,又門當戶對,還相互愛慕。而這一切,都被一個來路如此離奇的女子給毀去。 她叫白梅花,是白梅教教主的掌上明珠。 她善良,單純。卻也嬌縱,她想要的東西沒有什麼可以逃脫她的掌心,只要她和她爹開口,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他爹都會個她摘下來……,更何況這樣傾心的男女。 他害怕,害怕如果有天白梅花找到他這兒來,會親手毀了他前十年辛苦掙下的產業,又害怕秦先生的預言終究會成真,既然秦先生幫他下了這樣一個決心,他也就不再猶豫。原本撒着慌的他還有那麼一些愧疚,而後,他便給自己尋了一個最好的藉口。 林億沒有告訴白梅花他真實身份,也對他的居住地含糊其辭,因此,自他離去,白梅花始終不知道林億究竟是何方人士,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什麼。 他就這樣飄然而去,極不講情意的離開。而此後,也經常被夢驚醒。 在夢中,白梅花依舊美麗如常,她略點幽怨的眼神,直直的看着他,知道忽然這樣美麗的姑娘突然變成渾身是血,面目猙獰的女鬼,她在夢中叫道:“林億,你好狠,你拋棄了我,你還不要我們的孩子,你讓我們娘倆一塊去死了,孩子甚至還沒有見到天日就死,你怎麼這麼狠……” 而林億也每每從這樣的夢中醒來,驚魂不定。 這個姑娘,在他就快要遺忘的時候,讓他再次憶起往昔,也是如此,他心軟留下了她,還有一些更加無法言語的熟悉的悸動,在他的血液中奔騰不止,他一定要好好搞清楚這個女孩的來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