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在家中的鐘柳燕收到了一個陌生人送來的一個三寸大小的木盒子。只是不等其發問,那陌生人已經離開了。
但是由於醫館人多,她也沒有理會這個木盒子,只是將其放在了櫃檯下。那順便幫鍾柳燕一家坐診的李天一也看到了那個木盒子,在神識一探之下,他也知曉裡面是什麼東西。
“看來這李一衛也倒是一個不簡單的人!一萬兩,說拿就拿了!”李天一心中對這李一衛也不由的高看了一眼,起碼在他看來,這人,有魄力!
鍾氏醫館在縣衙貼出告示後,生意也恢復了原來的樣子,甚至還更爲的有生意。李天一閒着無事,也順便在大堂裡也幫着忙坐診起來。
對於鍾裕華沒有出現,反而是李天一這個年輕人坐診,那些鍾氏醫館的老顧客們也都紛紛驚訝,還以爲是新請的醫師。但是這些問題,都被鍾柳燕隨意應付過去了,她知道李天一不喜歡太張揚。只是那些議論紛紛的話,都讓鍾柳燕的臉上感到有些羞紅,而這些話,無非就是鍾裕華的女婿,鍾柳燕的夫君之類的話語。
對於這些話,李天一也只是笑笑,沒有解釋。那一直在櫃檯幫忙抓藥的鐘柳燕見李天一沒有解釋,反而似乎有些承認的態度,心裡也是說不出的一種欣喜。對於李天一的感覺,在松山鎮通往成都府的時候,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結下了。
李天一坐鎮把脈寫藥方的速度很快,而且用的都是便宜的藥材,所以,原本排着隊的醫館客人,很快就被李天一診治完了。
那抓藥的鐘柳燕也發現了李天一所寫的藥方,與自己父親和自己所寫過的藥方都有些不同,很多貴重的藥物,都被他換成了一些較爲便宜的藥材,只是這些劑量,也不過是多處一副而已。
“天一,你的藥方怎麼很多都與我們所開過的都不同的?”經過兩個多時辰的忙碌,在人都走了之後,鍾柳燕不由的看向李天一。
對於鍾柳燕的疑惑,李天一也是笑着解釋道:“看病的病人都是些老百姓,他們的心思都很簡單,能治好病,又能便宜些,這就夠了。即便喝藥的時間多出一兩天,他們也無所謂。醫者父母心,能替他們省的,就替他們省些!”
“呵呵,你的心真善良!”鍾柳燕笑了笑,露出了兩個小酒窩,這時,她忽然想起上午有個人拿了一個木盒子給自己,頓時轉身朝着櫃檯走去,將那個小盒子拿了出來。
李天一這時也走到了鍾柳燕的身邊,也沒說話,靜靜的看着她打開了木盒,取出了裡面的一張銀票。
鍾柳燕在見到銀票的數額後,暮然掩住了小口驚愣住了,只是當她看到李天一那臉上的笑意之後,卻是微微一愣,隨即拉着李天一往後堂走去。來到後堂,看到四周沒人後,才轉身看向他,手中晃着那張銀票,低聲問道:“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李天一看着鍾柳燕,微笑道:“這是有人對你家醫館造成名譽上損壞的賠償。這些錢夠不夠,不夠的話,我讓他們再多陪一點!”
“什麼?你知道是誰弄出了人命?”鍾柳燕顯然對於弄出人命的事情更爲上心。他以爲這件事情真的是張家的意外,不曾想還另有隱情。
李天一也似乎猜到了鍾柳燕會對這件事感興趣,所以,爲了不想讓其多想,也不想讓其涉及到其中的恩怨裡面,他也只能這般解釋道:“這我倒不清楚,昨天我找了一趟縣丞,將事情的利害都跟他說了,而且讓主謀拿出錢財賠償,不然就說道到皇上那裡,結果,今天就有人送錢上門了!”
“真的?你沒騙我?”鍾柳燕似乎有些不相信,側歪着頭看着李天一,似乎想從其眼中看出什麼。然而,她看着李天一時,李天一也是雙眼看着她,眨都不眨的。
這時,鍾柳燕的臉色不由的一紅,立馬轉頭過去,有些生硬的轉開話題:“一萬兩!難道就這麼給我們醫館了?”
“呵呵,說給你就給你了,誰也拿不走!”看着鍾柳燕那害羞小女兒般的姿態,李天一看着鍾柳燕,忽然抱住了她,雙手撫摸着她的長髮。
鍾柳燕被李天一這突然的舉動給驚愣住了,她整個人被李天一抱在懷裡,雙手舉在半空,不知往哪裡放纔好。這時,又聽到李天一在其耳邊柔聲道:“這些錢留着以備不時之需吧!除了你父親,誰也別告訴!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去找縣丞,我會跟他交代好的!”
聽到這話,鍾柳燕忽然意識到,李天一似乎在交代什麼,頓時從其懷裡掙脫出來,看着他,問道:“你是要離開了麼?”
李天一從懷裡的儲物袋將那塊免死金牌取了出來,然後拉過鍾柳燕的手,將這令牌放入了她的手中,點點頭:“這令牌你拿着,有什麼麻煩,去找縣丞就好,但是這令牌的存在,你自己知道就好,不到不得已,不要拿出來。但是,若真的有令牌解決不了的麻煩,去李家,也就是四大家族的李家,讓他們幫你解決,就說是我讓你去的。”
“你是要去哪裡?”鍾柳燕並不哭鬧,也沒勸留,只是靜靜的問道。
李天一再次抱住了鍾柳燕,依舊輕聲道:“很多事情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我有很多事要處理,今日離開,要去福建一趟,事情處理得快就去廣西,然後再回四川一趟,一旦事情忙完,我會回來的!”
鍾柳燕沒有迴應,雙手也是反抱住了李天一的腰,頭也輕輕的偎在李天一的肩膀,片刻之後,她纔回應道:“我等你!”
這三個字,讓李天一心不斷的跳動,但也在這時,腦海中再次閃現出了一副畫面,那個畫面中,是一個凌空而立的人,對峙着一羣人,只是這個畫面一閃即逝,讓李天一感到有些莫名。
一個下午,醫館是鍾裕華在照看,而鍾柳燕則帶着李天一在番禺縣裡到處走走散散心,臨近新年,街上的喜熱氣氛也在變化着,這個下午,鍾柳燕也顯得很是開心。到了晚上,她也再次下廚,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飯。
或許鍾裕華看出了自己女兒與李天一之間的事情,當吃完飯之後,他也沒多問,便帶着自家的夥計,到外面去溜達了。
冬末的夜晚顯得有些清寒,夜空星星點點,李天一用真元隔開了四周的寒冷,與鍾柳燕坐在屋頂上,看着四周的景色,這個時間點,還不到宵禁的時候,因此,街上也盡是熱鬧擁擠的人羣。
鍾柳燕依靠在李天一的肩上,李天一則摟着她的香肩,看着外面的熱鬧,都不曾開口。他們想要的,只是這片刻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