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

“結, 結束了?”羅恩有些茫然的說。

德拉科彎着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喘着粗氣。扎比尼蹲在小天狼星的身邊,查看着大狗身上的傷口。

“弗雷德, 弗雷德!”潘西臉色蒼白, 跌跌撞撞的跑到弗雷德的身邊。

喬治抱着失血過多昏過去的弗雷德, 他肩膀上猙獰的傷口, 還在不停的往外冒血。鳳凰福克斯把頭靠在弗雷德的傷口上, 大滴大滴的眼淚滴在傷口上,但這僅僅只能讓傷口十分緩慢的癒合,不能起到立刻止血癒合的效果。

潘西抿着嘴脣, 雙眼含着淚光,雙手微微的顫抖, 握着弗雷德的手。心臟每跳一下都會抽痛, 腦子裡一片混亂, 昏昏沉沉的讓潘西無法思考,只知道呆呆的看着弗雷德蒼白的臉。

“潘潘, 你受傷了!”赫敏發現潘西的長袍有好幾處破損,裡面的白色吊帶沾滿了鮮血,“哈利,羅恩,你們快去通知鄧布利多教授。潘潘, 我先陪你去醫療室。”

“不, 不, ”潘西瘋狂的搖着頭, 呢喃着, “我要在這裡,我要陪着他, 我哪也不去。”

已經喘過氣來的德拉科,也來到了大家的身邊,看到了潘西的異常,沒有猶豫狠狠的打了潘西一巴掌。

“清醒了?現在,運用你的腦子,自己決定是跟我們一起去醫療室,還是拖着他一起死在這裡。”看到潘西恢復一絲理智,德拉科冷冷的說。

“謝謝。”潘西強忍着淚水,深吸了一口氣後說,“羅恩哈利,去找鄧布利多教授,通知他我們在往醫療室的路上。喬治和赫敏,你們都知道漂浮咒吧!現在,需要你們一起,對弗雷德運用這個咒語,我們送他去醫療室。要控制好,小心!”

“放心,他是我兄弟!”喬治安慰的拍了拍潘西的頭。

赫敏用力的抱了一下潘西,對德拉科說:“你要照顧好潘西,跟好我們。”

“哼!不用操心。”德拉科淡淡的摻着潘西的手臂,皺着眉說,“走吧!”

潘西輕輕的點着頭,努力跟上德拉科的腳步。喬治和赫敏控制着弗雷德,漂浮着跟在德拉科的後面。隊伍的最後面,是扎比尼抱着小天狼星,可憐的大狗,一條腿像是斷了。

福克斯帶着哈利和羅恩去找鄧布利多,哈利帶上了分院帽和那柄長劍。

傷員們在去往醫療室的半路,就遇到了滿臉着急的鄧布利多,帶着哈利和羅恩趕了過來。斯內普教授臉黑得跟煤炭一樣,狠狠的瞪過三個斯萊特林後,一聲不出的拿出一瓶紅色的藥水,給弗雷德灌了下去,接過了喬治和赫敏的工作。一行人的速度明顯快了很多。

龐弗雷夫人在看到傷員的那一刻,就開始不停的數落鄧布利多,指責他校長工作的失職,竟然讓學生在校內受這麼重的傷,鄧布利多只是一直抱歉的笑着。

每個傷員按輕重順序被照顧得很好,弗雷德喝下斯內普教授的補血劑,再經過龐弗雷夫人的治療,傷口已經癒合,整個人的情況好了很多。每個人,不論是身上有傷口的還是沒有傷口的,都被要求留宿在理療室,大黑狗小天狼星也同樣被留了下來。雖然它十分的不情願,但被龐弗雷夫人十分強硬的留了下來。

待每個人都被安頓好了,龐弗雷夫人才允許鄧布利多校長與幾個孩子說話。說是幾個孩子,其實只有潘西和哈利,兩人的牀位是並排的,龐弗雷夫人特意撤掉了兩張牀之間的帷帳,好讓鄧布利多與孩子們溝通。

加上隔音咒,鄧布利多才帶着歉意的笑容,對着躺在病牀上的哈利和潘西說:“那麼,孩子們,現在可以告訴我,事情的經過麼?”

整個事情的經過,都由哈利敘述。在聽到茱莉還躺在湖邊沒人理會的時候,鄧布利多讓斯內普教授把那孩子帶來醫療室,斯內普教授在離開的時候,再次狠狠的瞪了潘西一眼。

“好啦!西弗,快去吧!孩子們,已經知道錯了。是麼?帕金森小姐。”鄧布利多笑着問一直沉默的潘西。

“是的,教授。”潘西擡起頭,內疚的看着斯內普教授說,“這一次,是我太自大了,沒有很好的估計到危險,就貿然進行這次的行動,連累了大家。”

鄧布利多擋在了潘西和斯內普之間,打發走斯內普教授,輕輕摸了摸潘西的頭說:“孩子,你盡力了。大家的受傷,最大的責任在我,是我這個長輩沒有盡到提醒的責任。所以,你自己也好,西弗也好,都不要再責備了。”

潘西看着鄧布利多,第一次發現鄧布利多的眼中充滿疲憊,這只是個希望後輩快點成長的老人。

“好啦!大家都開心點吧!畢竟,你們在面對伏地魔的時候,又贏了一回哦!”鄧布利多站回了牀位的位置,朝哈利和潘西眨眼睛,“你們,還有什麼想要知道的麼?”

“呃,教授,我有個問題,”哈利抓了抓凌亂的頭髮,“爲什麼那個皇冠那麼難弄壞?而那個從分院帽裡抽出來的劍,可以輕易的砍斷皇冠呢?”

“啊!這個啊!”鄧布利多笑着拿起放在哈利牀下的劍和皇冠,遞給哈利,解釋說,“你看,這個皇冠,這裡,寫着拉文克勞的名字。是的,這個是屬於我們的創始人之一的物品,傳說帶上了,就能擁有拉文克勞智慧的皇冠。但是,它十分不幸的被伏地魔選爲了魂器。我想,潘潘應該有向你們解釋,什麼是魂器了。”

哈利輕輕的點頭。

“也因此,皇冠本身帶着的魔咒,加上伏地魔後來爲了保護自己魂片的咒語,使得這個皇冠變得不被一般的魔法和物理攻擊傷害。”鄧布利多解釋說。

“那,爲什麼這把劍能砍斷它呢?”哈利好奇的眨着眼睛。

鄧布利多催促着哈利,觀察刻在劍柄上的字。

“戈德里克•格蘭芬多。”哈利輕聲的唸了出來,驚呼,“這是格蘭芬多的劍。”

“是的,孩子。”鄧布利多讚賞的說,“這是隻有真正的格蘭芬多才能召喚出的寶劍,屬於格蘭芬多的寶劍。”

“可,可是,爲什麼我能召喚它出來?”哈利疑惑了,小聲的說,“當初分院的時候,分院帽推薦我去斯萊特林的……”

“但是,你選擇了格蘭芬多,你是一個格蘭芬多。”鄧布利多淡淡的笑着。

潘西在這個時候插嘴道:“不光是這樣,真正的格蘭芬多,恐怕是指,你是格蘭芬多的後人吧!戈德里克的波特,僅存在世上,唯一的四位創校人的後代。”

鄧布利多看了一眼潘西,然後用一種疲憊的語氣說:“是的,是這樣的,哈利,你是格蘭芬多,是四位創校人唯一僅存的後人。”

“啊!我,可是,”哈利有些反應不過來,“我記得您說過,伏地魔是斯萊特林的後代,他也是四位創校人的後人不是麼?”

“現在的伏地魔,已經不算是個人了,不是麼?”潘西反問哈利。

哈利點了點頭,看着鄧布利多問:“可是,教授,爲什麼我會被伏地魔,呃,我是說,我們爲什麼非要像現在這樣,鬥個你死我活呢?伏地魔爲什麼這麼執着的要殺害我,殺害我們全家呢?”

鄧布利多輕輕的嘆了口氣,面容中露出深深的疲憊,說:“孩子,我知道你們還有很多的疑問,但是,請給我點時間,給我們大家一些時間。真相我會告訴你們的,但不是現在,好麼?”

看到露出疲態的鄧布利多,哈利猶豫了一會,還是點頭答應了校長的要求。

潘西只是淡淡的說:“校長先生,我們會努力成長到能承受真相的時候,也請你到時候不要顧慮太多,自己承受太多了,會讓你老得更快的。”

鄧布利多眨着眼睛,笑着說:“我可以理解爲,這是潘潘對我的關心麼?”

“哼!”潘西不說話,蓋上被子倒在牀上,悶悶的說,“麻煩校長先生把帷幔移回來,我要休息了。”

“好的,好的。”鄧布利多笑着揮動魔杖,輕快的跟兩個孩子道晚安,隨後便離開了。

“潘西?”哈利在鄧布利多走後,輕聲問,“你猜,我和伏地魔,是爲什麼弄成這樣的?”

“不知道。”潘西淡淡的說,“我只知道,猜測,會讓人陷入瘋狂。”

“哦!”哈利想了一會,又說,“你說,我能做到麼?”

“只要盡力努力過,不論事情的結局是什麼,我都能坦然接受。”潘西說,“你是現在就害怕了,想放棄麼?”

“當然不是!”哈利提高了聲音,“我是不會對伏地魔低頭認輸的!”

“很好,那快去睡吧!”潘西的聲音悶悶的,似乎是躲在被子裡說話。

“潘西,謝謝你。”

“嗯。”潘西應了一聲,龐弗雷夫人的藥中,摻入了安神的成分,這讓潘西來不及思考什麼,便陷入了深眠中。

第二天,潘西睜開眼,便看見弗雷德笑眯眯的在牀邊,看着自己。

“弗雷德,你怎麼坐在這裡,你昨晚的傷這麼重,你怎麼可以這麼快就下牀了!”潘西抱怨着把弗雷德推倒在牀上,邊讓他躺好邊碎碎念,“要是又貧血頭暈怎麼辦?傷口裂開怎麼辦?我去叫龐弗雷夫人。”

“別去,我沒事。”弗雷德拉過潘西抱着,重心不穩的兩人一起倒在了牀上,被壓倒傷口的弗雷德呻吟了一聲。

“你沒事吧!讓我看看。”潘西在弗雷德懷裡掙扎着,想要扯開病號服看下面的傷口。

“你別亂動,就沒事了。”弗雷德好笑的看着僵住的潘西,輕撫着潘西的後背,“我想,經過這次,我真的再也不能相信你的保證了。”

“呃!爲什麼?”潘西疑惑的問。

“不知道去年是誰,答應了我,再也不做危險的事情了?”弗雷德再次抱緊了潘西,“還好,你這次也沒事。”

“對不起,我……”

“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沒事的,我不介意。”弗雷德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看着潘西的眼睛說,“不論什麼事,只要讓我陪在你身邊,就好了。”

“弗雷德,”潘西微微的嘆了口氣,猶豫着說,“我有點懷疑,讓你也參與進來,是對還是錯了。想到你以後,還會因爲這件事情受傷,甚至……我就決定好難過,心裡,會好痛。”

弗雷德眨了眨眼睛,笑着對潘西說:“嘿嘿,我可不可以理解爲,我的小滑頭,已經愛上我了?”

“咳,我在說正經事,你還是不要靠近我好了,我不想看到你有危險。”紅暈慢慢的爬上潘西的臉蛋。

“這是不可能的哦!就像你擔心我一樣,我也會擔心你的。”弗雷德用臉磨蹭着潘西的臉頰,“與其在看不到你的地方操心,不如跟你一起戰鬥。我可是個格蘭芬多,你怎麼能勸一個格蘭芬多做縮頭烏龜呢?”

“可是……”潘西擡着頭,還想說什麼。

“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應該閉上眼睛。”

看到潘西聽話的閉上眼睛,弗雷德笑着吻在潘西的嘴脣上。

“咳,咳,”德拉科突然在潘西的牀尾,用力的咳嗽,打趣着說,“我說,你們兩個大清早的,在做什麼呢?”

“撲哧,”赫敏也在,笑眯眯的說,“看來,你們兩個的傷,都已經沒事了呢!”

“喲!喲!這你就不知道了,”喬治一本正經的教育着赫敏,感嘆,“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啊!”

“這算是正式交往了麼?”扎比尼抱着手,歪着頭問。

潘西和哈利牀位間的帷幔已經被擠到了,羅恩正大張着嘴巴躺在帷幔上。

哈利抓了抓頭,臉色還算正常的說:“呃,恭喜了。”

“謝謝!呃,不對!”潘西推開了弗雷德,對着看戲的衆人吼,“你們,混蛋!這算什麼!”

弗雷德笑眯眯的看着潘西發飆,甜滋滋的感覺從頭流到腳,心裡想着:總算,讓潘西這個木疙瘩也開竅,對自己動心了,這下想不笑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