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道鮮紅的血液急劇噴發,灑落一地。有些鮮血濺在葉子、小草上,不一會,這麼弱小的植物就枯萎死亡了。
楊過瀟灑的揮一揮劍,陽性真氣運起,只聽見“哧哧”幾聲,劍上的血液全部蒸發,劍身上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紅斑。
“過兒,這是第幾條毒蛇了?”洪七公在後頭大聲喊道。
“誰記得啊?恐怕是快要排到三位數了。”楊過回過頭來喊道,說完後小聲唸叨:“毒蛇呀毒蛇,何必呢?何苦呢?惹了我們,身死不說,可能還要被用來祭奠五臟廟,實在不划算。”
“呵呵。”洪七公聞言笑道,“這恐怕算世界上最特殊的悼詞了,不過,用來祭奠五臟廟也算他們的福氣。”言罷喜滋滋的將毒蛇撿起,三下兩下就將毒蛇抽筋剝皮,在水囊中倒些水,簡單的將血液清洗一下,放在袋中裝好。然後掂量掂量,點頭道:“嗯,怕有幾斤了,今天晚上的蛇肉羹肯定足量。”
楊過搖頭苦笑不已,這洪七公一路上不知吃了多少毒物了,卻還未吃夠。
此時已經是日落西下,衆人也已經趕了一天路了。
這貓頭山高且不談,離大寨子越近,毒物就越多。衆人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被毒蟲叮咬,這才走得慢了。不過,不長眼的毒蛇卻老來騷擾,都死在了楊過的劍下,大一些的屍體被洪七公揀了去。黃藥師也不閒着,將毒蛇的丹都仔細的挑揀出來,用作日後煉丹的藥材。
“唉!總算到了。”麻拓哼道,“一路上可把我累壞了。”
“是啊,這路太難走了。”不論她,其餘人都感覺到疲倦,楊過則更甚,畢竟他要在前面開路。
“前面就是大寨子了,旁邊有一處平地,我們今晚就在這裡過夜,明日再找莽牯朱蛤卵。”洪七公提議道。
“好!”黃藥師重重的點一下頭,出來這麼久,就是爲了找解藥,可以想象解藥就快要到手,怎不讓他興奮?
決定休息後,衆小輩歡呼一聲,各自準備不提。黃藥師等人也養精蓄銳,明日出去找莽牯朱蛤。洪七公大吃一頓蛇肉羹後,呼呼大睡,這些日來也把他累壞了。雖然洪七公等三人武功卓絕,但畢竟年事已高,經不得過於勞累。
楊過和耶律齊自發守夜,讓其餘人安心休息。
直到中夜,楊過還在修煉內功,他越發覺得真氣缺乏,便抓緊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練功。好在他有兩個丹田,體內真氣在不停的自我循環,就算不特意運氣,真氣也在穩步增加。
突然,只聽見“絳昂”幾下巨吼,登時驚醒,過不多久,又叫了幾聲,聲音似是牛哞,卻又多了幾分淒厲之意,不知是什麼猛獸。
楊過急道:“耶律兄,可發現什麼異常?”
耶律齊搖頭道:“不知是什麼野獸,聲音居然如此之大,楊兄,要不要過去看看?”
楊過點點頭,見黃藥師也醒了,便道:“黃師公,我與耶律兄弟前去查探,如何?”
黃藥師揮手道:“好,小心爲妙,有危險及時回來。”
楊過與耶律齊兩人齊聲答應,各自取了武器,朝聲音發源地前去。
“嗚嗚!”楊過回頭一看,原來在那隻小貓跟在楊過後頭,眼巴巴的望着他,彷彿再說:“我也要去。”這小貓自出西陵山之後,一直由程英照顧。說來奇怪,這麼些日子了,這小貓仍不到巴掌大小,不曾長大。
楊過會心一笑,揮揮手,說道:“小傢伙,要跟就跟吧。”說罷繼續往前行進。
大約往前走了數十步,只聽見不遠處草叢中“嗶嗶啵啵”一陣嘈雜,楊過正想用長槍捅過去之時,草叢中突然躍出一物。兩人嚇了一跳,趕緊躲在大樹後頭,偷偷觀望。
“絳昂!”楊過聞聲定睛一看,原來躍過來的是一隻小小蛤蟆,全身殷紅,不到兩寸,肚子鼓鼓的像個乒乓球,眼睛卻閃閃發出金光。它嘴一張,頸下薄皮震動,便是一聲牛鳴般的吼叫。如此小小身子,竟能發出偌大鳴叫,若非親見,說什麼也不能相信。楊過大吃一驚,心道:“這蛤蟆聲若牯牛,全身硃紅,恐怕正是莽牯朱蛤。”
耶律齊見狀也是一驚,低聲道:“楊兄,這難道就是莽牯朱蛤?怎麼辦?”
楊過道:“估計是莽牯朱蛤,我們跟過去瞧瞧。小心,這東西劇毒無比。”
不用說耶律齊也知道,就這樣兩人一貓緊緊跟着那莽牯朱蛤,小心翼翼跟在後頭,生怕發出一絲聲響。那莽牯朱蛤絲毫不知道後面被人跟蹤,仍一跳一跳往南邊過去,直到一處小水潭爲止。
楊過見狀一喜,心道:“天助我也!這莽牯朱蛤恐怕是要在此產卵,如此,明日過來取就行了。”想罷與耶律齊互望一眼,雙方會意,微微一笑。
果不其然,這隻莽牯朱蛤四處張望幾下後,見四處沒有敵人,便安心的跳在水潭中,產起卵來。莽牯朱蛤個子雖小,卵卻還挺大,每個卵只比小孩子玩的彈珠小一些。
這麼大的卵,莽牯朱蛤產的當然辛苦,每產一個,幾乎要耗費它一刻的時間。一個時辰後,它產下九顆卵,便一把跳到岸上,“絳昂,絳昂”叫了起來。這聲音比之剛纔若了許多,彷彿疲倦極了。
楊過記下週圍地形,小聲說道:“耶律兄,我們回去吧。”他說話聲極小,加上山野中各種昆蟲鳴叫、野獸嘶鳴,莽牯朱蛤自然辨識不清。
“好!這個發現實在令人興奮,楊兄,我們回去。”耶律齊笑道。
兩人轉身就要離去,那小貓咪彷彿知道楊過心思,也高興的往楊過身上一躍,高叫一聲:“嗚嗚!”
糟了!楊過和耶律齊心猛的一沉,暗運真氣,就要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