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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灝探出修長的指尖,微微猶豫了下,還是接起,只不過一雙深諳的眸子裡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什麼事情?”
“灝,你終於肯接我的電話,我想見你一面,可以嗎?”溫軟的女聲中帶着些乞求,似乎若是他不答應,下一秒她就會消失。
氣壓一片的低沉,在不小的辦公室中流淌着詭異的氣流,過了半響,唐灝低低道:“在哪裡。”
電話那頭的女人似乎沒有想到他應的這麼痛苦,帶着絲欣喜道:“灝,老地方!”
他們之間的會議很多,而唯一能稱的上老地方的就一個地方。
唐灝起身,隨手拿了件外套,走了出去。
暮色四合,京城有名的貴族高中。
這裡一直都是京城名流子弟的首選,同樣也是他們的母校,也是兩個人初次確定關係的地方。
學校並不像某些貴族學校那樣擁有現代化的建築,這裡的一切都是復古式的,多少有些二三十年代的味道。
學校最出名的地方就是連着景湖的很大的一片湖泊,純天然的。
此刻,一襲風衣打扮的霍心玥正站在湖泊的正前方,秋水般的眸子正如波光粼粼的湖面,不時的閃動着。
她的心裡是忐忑的,他終於肯來見她了。
一陣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她緩緩的轉過身子,緊緊的盯着那抹讓他牽腸掛肚的身影。
只是他看她的目光一片的平靜,再也沒有絲毫的波瀾。
霍心玥心裡一沉,一絲痛苦爬過她的臉頰,卻很快消失。
她,是不是這麼快就放棄的!
“灝,你來了。”她微微吐了口氣,臉上掛着他最喜歡的笑容。
唐灝高大的身軀背對着光線,只能依稀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眉頭,他淡淡的應了聲。
忽然,她上前跑了兩步,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
“灝,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擁抱嗎?就像這樣,好像誰也離不開誰……”嬌美的小臉彷彿沉浸在回憶中出不來,臉上漾起的都是幸福。
唐灝皺起了眉頭,打斷她的回憶,將她的身子不動聲色的推開,“一切早就過去,何必再提!”
當年,她走的時候是那麼的絕情,現在又何必呢?他不是傻子,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意圖,可是真的沒有必要!
“不,灝,你肯來見我,就說明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不對?”霍心玥見他的冷然態度,心裡一慌,急急的拉着他的手不肯鬆開。
她是那麼的用力,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唐灝有絲不忍心,沒有推開她。
“錯,我來見你,不是給你機會,而是要你明白,一切已經成了定局,我們之間沒有可能,明白嗎?”
他已經和葉夕顏結婚,他知道自己要負起的責任,而他的愛情早在她轉身的時候就已經死去。
“爲什麼?”霍心玥不解,忽然想起吳心蕾說的話,慌道:“灝,我知道我讓你傷心了,你曾經爲我做了那麼多,原諒我,可不可以?”
她真的無法忍受失去他,就像是心裡敞開的那個大洞再也無法彌補!
她的眼淚,是他以前最珍惜的,可是現在突然覺得有些厭煩,他微微動了下,甩開被她拉住的手。
“別忘了,我們現在都不是一個人!”
話剛出口,已經讓她愣在了原地。
“我說了我該說的,心玥,我們的事情已經過去,你好自爲之!”他不忍心再看到她難受的模樣,說完這句話後,轉身離開。
可是沒走兩步,卻被她出口的話頓住了腳步,“我今天見了你的妻子!”
她幽幽的說出口,臉上浮現的是濃濃的哀傷。
“你愛她嗎?”爲什麼要掩藏自己內心的感情?
唐灝猛然轉身,英俊的臉在暮光的照射下,忽暗忽明的閃爍,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可是那一雙深邃的眸子卻泄露了他的心情。
他開口,語氣森冷而涼薄,“她是我的妻子,這已足夠!”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再也不看她一眼。
顯然,他的回答有些模棱兩可,霍心玥並不滿意,仰頭看了看剛剛露出頭的月亮,嘴角揚起一抹狠厲的笑容。
灝,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愛的人是我!
唐灝開車離開,並沒有離開回唐家老宅子,而是跑到傅辰景那裡喝了一會兒酒。
直到午夜時分,他帶着滿身的酒氣踏入了房門。
臨到門口,剛好被聶敏言看到,她攔住了他。
“這個死孩子,你不知道你老婆正懷着孕呢?回來這麼晚!該打!”聶敏言恨鐵不成鋼的拍了他一下,用眼神示意他小聲點兒。
唐灝扯開一抹笑容,道:“媽,我知道。”
忽然想起什麼,聶敏言再次叫住了他,“今天我們碰到了那個女人,夕兒什麼都不知道,你給我悠着點兒,什麼都不要說。”不知道爲何她的心裡總是有些擔心!她不想讓那個女人再影響兒子!
唐灝帶着絲醉意,臉色微微沉了沉,“媽,我和她沒什麼。”
“那就好,讓我省點兒心啊!”聶敏言說完離開了這裡,回了自己的房間。
殊不知,剛纔起身去洗手間的夕顏將他們的對話聽了進去。
看來她想得沒錯,今天下午的那個女人是和他關係匪淺!
聽到門把轉動的聲音,夕顏緊緊的將被子蓋上,裝作睡熟的樣子!
她心裡拼命告誡自己不必在意的,他們本來就是因爲被迫才成婚,不管他有多少個女人都不關她的事情,可是不知道爲何還是有股悶氣盤旋在她的腦袋上。
唐灝走進屋子,見她熟睡,只打開了微弱的壁燈,不忍心吵醒她!
隨即,他洗了個澡出來,很習慣的將她的身子攬了過去。
可是,夕顏心裡有些彆扭,微微輕扯了下,卻被他注意到。
倏地,溫熱的身軀直接覆上她的,帶着絲戲謔的開口,“你在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