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門被甩上的瞬間,唐灝的心裡又何嘗不是一陣一陣的抽痛,高大的身影向外走了幾步,還是不忍心,轉過頭,吩咐服務生給房間裡的人送些吃的。....?
他知道她肯定還沒有吃完飯。?
隨即,他下了國貿大廈,走出去,就看到傅辰景笑眯眯的迎了上來。?
“哥們,兄弟我夠意思吧,剛纔那場面夠震撼吧?”哼,只要是他傅二少出馬,就沒有搞不定的女人。?
也許是天色太過陰暗,一時之間他沒有注意到唐灝俊臉上濃的化不開的陰沉。?
半天,唐灝沒有開口,幽深的目光落在夕顏所處位置的方向,氣氛壓抑的令人感到窒息。?
似是感到了什麼,傅辰景眯了眯桃花眼,有些不可置信的微微張開薄脣,“莫非搞砸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但是,他還是一句話未說,高大的身影很快上了自己的車子,“吱”的一聲,黑色的車子揚長而去,漸漸隱沒在漫天的風雪中。?
風雪交加,似乎來得更猛烈了一些,整個天地間沒有多長時間,就被一片白色所覆蓋,看起來莊嚴而肅穆,就像這天地間唯它獨尊。?
“BOSS,我們撤不撤?”這時,一個裹着厚厚羽絨服的人跑過來請示傅辰景,剛纔的事情全是他們做的。?
傅辰景擺了擺手,無奈的嘆了口氣,“撤吧,告訴你們老闆,這個人情我記住了。”?
哎,他們還不是白白的忙碌了一場。...?
隨即,他上了車子,臉上閃過一抹擔憂,這大雪天的,那傢伙別出什麼事情,忽然想到什麼,他給林深撥了個電話,讓他注意自己頭兒的行蹤。?
唐灝開着車子,行駛的很快,似乎注意不到這路上已經漸漸的積出了不少雪色。?
但是,他滿腦子裡都還是她那張哀傷的小臉,怎麼都停止不了。?
倏地,他再也無法冷靜下來,緊緊的閉上了雙眸,將車子停在了路邊,低咒一聲,重重的一掌拍在方向盤上。?
是的,他還是無法放下她,儘管她的冷漠不止一次刺傷他的心,但是,他還是無法放手!?
忽然車子再次啓動,一個很大的急轉彎,車子又沿着原路返回,很快就到了國貿樓下。?
下車,甩上車門,大步走進去,這些動作利落連貫,高大的身影很快上了最高處的餐廳。?
服務生顯然沒有想到他會回來,因爲剛纔他臨走時周身散發的怒氣似乎凍結了這裡所有的人。?
“先生,你……”可是還沒有等他開口,唐灝已經推開門走了進去。?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裡一個人都沒有,空蕩蕩的,像是從來沒有人來過一般。?
“她人呢?”低沉陰冷的語氣從他嘴裡溢出,俊臉上更是一片的陰霾。?
“先生……”服務生低下了頭,他剛纔叫住他,就是想告訴他,他走後不久,那個小姐也離開了,可是他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小姐,走了。”他被他的森冷目光嚇到,一動不敢動的站在原地,額頭上似乎已經滲出少許的汗水。?
唐灝自然也看到桌子上放着的已經涼透的飯菜,她根本就沒有動過。?
該死的!他低低的咒罵了一句,一掌重重的砸在身側的桌子上,很快就感覺有血絲冒出來。?
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會用力這麼多。?
但是,他心裡除卻憤怒,更多的卻是心疼。?
英俊的眉宇微微一皺,很快轉身,離開了這裡。?
“先生,你的手……”服務生好心的欲提醒他,但是他的身影快得已經看不到了。?
此刻,夕顏一個人走在落雪的街道上,或許是因爲下需,街上人很少,寥寥無幾。?
鵝黃色的嬌小身影被白皚皚的血色顯得孤冷而沉寂。?
除了潔白的雪花,偶爾還會吹過陣陣寒涼的風,可是她似乎一點兒都沒有感覺,微微仰着頭,有些貪戀的看着六瓣雪花,任由它們落在自己的手心,一點一點的笑容,感覺那冰涼的觸感。?
夕顏隨意的笑了笑,看到不遠處有公交站牌,便走過去坐了下來。?
時間飛逝,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依然坐着,來來往往的公交車,一輛一輛的開過了,又一輛一輛的開走,她一直目光空洞的注視着車牌。?
“幸好,我們還能趕上最後一趟回家的車。”忽然,身邊多出了一對兒男女,男人嘆了口氣,將女人抱進懷中,感嘆了一句。?
女人笑得暖暖的窩在男人懷中,用力的點了點頭。?
很快,末班車過來,他們離開,這裡還是剩下她一個人。?
家?聽到這個字眼,沒來由的她心裡抽痛的感覺一波一波的侵襲過來,?
她有家嗎?家到底在哪裡??
天氣很冷,手不自己覺的攏了攏大衣的領子,將白色的圍巾包的更緊了一些。?
唐灝終於找到人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夕顏穿着單薄的大衣,一動不動的坐在公交車站的長椅上,星眸仰起,目光迷離的一直看着遙遠的天際。可憐無助的模樣無端端的讓他的心抽痛不已。?
他打開車門,快速的走了過去,“夕兒……”不由分說脫下大衣的外套罩在她身上,並緊緊的抱住了她。?
感覺到她身上的冰冷氣息,唐灝的心中像是被人刺入了一把尖刀,痛得快要麻痹。?
“夕兒,爲什麼要亂跑,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快要瘋了!”幽深的眼眸中,顯露出的全是濃烈的擔憂和心疼,他不停的撥打她的電話,可是一直沒有人接,他真的害怕她就這麼消失不見了,後來還是林深打電話告訴他,在這裡發現她的身影。?
感受着他暖暖的體溫,夕顏渙散的目光一點一點的凝聚,他的身體很溫暖,他的懷抱讓她留戀不已,可是她告誡自己必須離開。?
“唐灝,你放開,你弄痛我了!”?
“不,不放!夕兒,我不會讓你再消失掉,你不知道我……”他忽然有些急迫的開口,甚至將她的身軀箍得更緊了一些。?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她的嗚咽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