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突然的安靜了下來,凝聚着巧妙的氣氛。
“這些天,你最好安分點,”華麗的聲線勾起了遐想不盡,磁性卻又有說不清的意味。“別再給我不自量力。”
眉頭緊鎖,他轉念一想,
“接下來發生的事,別逞強。”
近在耳畔,她能稍微感知他的喘息。微微閉上眼,她感知得他更深切。
“明白?”
聲線轉而凌厲熾熱,墨伊拉恍然失了神,猛然睜眼,冷厲凌人的壓迫感使她措不及防地向後傾下身去。
該隱輕手一勾,恰到好處的摟住了她的腰。
“你果然是不讓人放心啊。”
洗漱後髮梢在空氣中醞釀着清香,柔軟的白色棉睡裙將身形的細條似有似無地勾勒出。
裙帶趁着窗外的風飄飄揚揚。
少女俏生生的臉龐沐着月光,玲瓏精緻的容顏在夜色的瀰漫中,流光煥發。
黑羽長翅在空中捲動着暗夜的平穩氣流,黑色長袍在夜空中揚起,他伸手勢要攏住她的肩,卻在將要觸碰的那一剎那停留,微微籠罩。
他的脣瓣在她額上輕輕一點,不再綿延。
她睜眼,他就在眼前,可她卻害怕他消失不見。
儘快伸手去觸碰,可她卻只是在空中滑動了幾下,撲了個空。
遠處的好像勾起了略有略無的笑意,凝重又溫馨。之前隱隱約約感覺聲音很近,卻又是那麼的悠遠。
房間的景象,失去了血腥的光色,漸漸,只剩下水晶球的光芒。
走了?
莫伊拉看向窗外,確實是不見了人影。
他滾燙的話語僅僅無聲無息的一眨眼之間。
“剛纔發生了什麼事?”小咪揉揉眼睛,慵懶的看向她。
它之前可是什麼也沒有看到啊,只看到了她面色緋紅。
莫伊拉凝眸,淺淺唾聲:“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吧。”
不太清楚明白而已
“是不是來了什麼人?”
“也許是,也許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呢。”
他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人類啊。
“切,我稀罕知道?”
“小咪,”莫伊拉抱起它,揉了揉它黑色的毛毛,“我覺得,世界上人類的渺小,纔是他們自負的緣由。”
“對啊,”語意中回答的有些苦澀,小咪眯起眼睛,意猶未盡的說着:“就連女巫,都比人類強上百倍啊。”轉過頭,綠瑩瑩的眸子凝望着莫伊拉:“不然,人類怎麼會不承認女巫啊。你又認爲他們怎麼可能排斥女巫。”
“因爲他們不許除上帝以外的人使用魔法?”明明是回答,可帶着些許懷疑。
小咪搖搖頭,緩緩說着:“他們,可不願意承認超乎自己的存在。”又是低下頭,小咪又補充了一句,“這就是強者恆強,又善於僞裝的原因。”
“小咪,你說說,我們是不是上帝的寵兒。”
“不是。他對任何事物比誰誒都公平,正是因爲如此,有不公平,從此便就公平了。”
“公平嗎,”莫伊拉嘆了嘆,趴在窗邊,望着明月,“但是,還是會有人出現,違抗命運的不公。”
“和上帝作對,和上帝滋生的萬物作對,這是上帝對他們的懲罰。”
他是公,也是不公,這也是世間最美的需求。他也不會賜予任何人的仁慈的,更不會讓假意迎合的人癡心妄想。
若是真的是可以改寫命運的人,不是被判永恆孤寂,就是將自己打入孤獨的自閉。
“小咪,我...”
“喲,你還矯情起來了?就我們兩這身份,這地位,這能力,同是爲上帝辦事的人,還暗自神傷命運的不公?”墨伊拉未迴應,他接連說道,“蠢蛋,你腦袋壞掉了?”
她無緣無故覺得有些悲泣。打了幾個寒顫,無從說起。
如果想要得到與衆不同的,將要捨去本該擁有的。
抱起小咪回房休息,安安靜靜的僞裝,是一名真正溫婉可人的淑女。
軟軟的色調與安馨的裝飾,莫伊拉一切都很正常,一如所有的同齡女孩子般,天真爛漫。
“早安,我親愛的姐姐們。”又是一個晨間,莫伊拉身穿較爲素雅的裙裝,淺淺帶笑,將少女特有的靈動爛漫展現出來。
陽光剛剛好,一切都很好,但總有不知道爲何的壓抑感,狠狠的扼住了喉嚨一般。
一切,都緊密的聯繫着,這些天,除去登門拜訪的貴族紳士少了些,與往常,還真沒有多少的不一樣。
她難以察覺的異常。
只是,整個公爵府,少了了往日的風光。
昔日的光芒淡去,與普通貴族家庭逐漸趨同。
凱瑟琳也不禁將家中的情況與現在往日比比,多半的時光,在她的哀怨中度過。
可平平淡淡波瀾不驚也好。
接下來會發生的事?那定是會有人可以爲之。
“讓我覺得不是真的。”莫伊拉抱着小咪走在花園長廊。
沒怎麼理會她,只是發出喵喵的小叫聲。
“真正的有趣事情,還來發生的啊。”
莫伊拉又參加了一場葬禮,是羅麗斯。
失蹤了一個禮拜,在廢墟中,找到了她的衣物,還有,一具腐爛不堪的軀體。
沒有辨認出是不是羅麗斯,便匆忙下葬。
對於一屆女流之輩,也並沒有怎麼重視。悲哀與叫好,前所未有的空靈。
“其實,我應該憐憫她啊。”莫伊拉輕輕的說着。
不敢直視愛德華的眼睛,那天舞會上,答應的事情,終究是她辦事不利。
白色玫瑰,腦中乎閃出萬朵中見一點紅。
送別着死人的亡靈。死去的那個人,是誰。
從子虛烏有到察覺到了千瘡百孔,被惡魔啃噬過的靈魂。
“小咪,小咪。”莫伊拉看着白色的玫瑰,一如之前所見的地方。或者說,着一切,都是爲了勾起她們的回憶而來。
毫無聯繫的事情可能會緊密相連。
感嘆,卻又不知如何去表態。
白色的花海,一望無際的純白,鏡花水月一般,是夢幻,卻又是那麼的,近在眼前,可觸可碰。
莫伊拉突然間不寒而粟,卻又不言而喻:“姐姐,姐姐。”
不便去找瑪利亞,只好拉着凱瑟琳的衣角。
看見對方冷冷的眼神,也沒有再多作手腳。
她沒感受過姐姐的喜愛與厭惡。只是毫無起起伏伏的神態。“姐姐,姐姐。”指了指屬於羅麗斯的棺材,莫伊拉露出了委屈的眼神。
是有手指在暗處牽引,極爲淺顯的魔法,沒有人能看到。
在動。
在驚訝着,凱瑟琳一陣寒呼,但是又不敢大作動作,變就扭過頭不看。
“姐姐,我有些害怕。”莫伊拉雙眼瑩瑩,輕描淡寫地說着。
凱瑟琳自然是於心不忍,讓看見一個怪異景象,也是不應該的。“哦,我知道了,現在就讓歐德送你回去吧。”
果然,衆人眼裡的她,不過一個小女孩吧。
走上馬車,莫伊拉斂了斂眼角的淚,堅定的神情,毫無預兆的顯現。
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她不想讓他失望。
“去哪,去那個女人的墓園嗎?”小咪眼睛斜起,看向莫伊拉。“那我可不要陪你去,很可能會觸景生情的呢!”
聽着獸性的聲音響起,莫伊拉扭轉過頭來,“你猜對了。”
那裡與他又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薄紗籠罩不住的神秘油然而生。
咬咬脣瓣,低眉淺笑,她道:“不過,我一人赴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