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微微傾斜,嘴角笑意邪美得可怕,有意卻是看不出來意。
沒有絲毫懵懵懂懂半迷半醒,又像是,淵渟屹峙。
“我在與你說話呢,伍德洛?”
聲線的起起伏伏,腦袋像是充血一般,旁邊的人身體似是微微一顫動,一紅色的眼眸一片激靈閃過。
又是如此,難以捉摸。
“哦,好的...”話語在眼角、嘴角噎住。又是無法言表的恐慌。代替之前的蠻橫無理的,是畢恭畢敬唯唯諾諾。
單手托腮,像是感到單單無聊,紅木桌子被敲的戰慄地響動。這絕對不太簡單。
金的手指細微地伸展,頭緩緩低下,象徵性地像墨伊拉行鞠躬禮。
讓莫伊拉能很輕易地逃脫,落地悄悄,她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只知道也許要靜而不動。
“你認爲你現在該如何做?”
“嗯,知道……”
“嗯?”
伍德洛頓時感到雷霆萬鈞,像是肺腑俱碎。徐徐退下時,他才明白他從未想過讓他回答。該隱要的是雷厲風行。他不懂察言觀色,這會變成理由,隨意訓斥的理由。
看來今後,還需多加留心始祖大人的情緒,以換今後的安穩生活。
聽着無聲無息的踏步聲和關門聲,又是一頓進退兩難,莫伊拉正過眼裡雲煙看向該隱。
手中的紅色液體在搖搖晃晃 ,動作彰顯了幾分優雅中的慵懶。
墨伊拉很難抉擇離開還是停留,只是兩者僵持着。
“真乖,就這樣老實點。”該隱將頭轉過,面色凝重地盯着她,“你偏偏愛我行我素,總是會將自己傷得遍體鱗傷。“
莫伊拉的眼眸靜如止水毫無波瀾。即使話語冰涼,她也不會感到害怕。
“喵~”她的動作顯得拙笨異常,爪子在一提一升的作爲裡舔舔,她覺得現在該是一隻貓,只是一隻貓。
“噗嗤.”該隱迷茫地看向眼前的她,又是一聲笑,笑得異常恐懼。
情況還不是很糟糕,莫伊拉感到了一絲絲的鬆動稍微放鬆。
帶着必須有的警惕,莫伊拉的小髒爪子在地毯上踏得很是輕盈。
“你很聰明呢,”該隱緩緩的張嘴,舔盡了本不屬於他的一抹殷紅。
已然不在懼怕,莫伊拉又是一番狐疑不決,這個人殘忍得可怕。
縱身躍起,毛絨絨的小身子耀武揚威地翻身起到紅木桌子上。身體神經緊繃起來,猛地想起手臂上的傷,緊密的毛毛茸茸,相連,裹得更像一堆小球。
“...”
她靜靜地聽着該隱的話語,儘管不知在說些什麼。小腦袋在不知不覺中探出來,耳朵的小絨絨在搖搖晃晃。
“如果現在有興趣,可以陪我說說話,或者聽一聽,”嘴角的微笑又抿起,思考了一番,“感覺,就算一起相互對視着也挺好。”
莫伊拉聽得仔細,點了點頭。
任由他玻璃杯裡的紅色液體搖晃得頭暈,莫伊拉也是有氣無力,隨時可能一陣兩眼昏花。“喵.”
眼睛眯起,紅色的眸光硬是牽引了一分情迷,藍色的眼已然方向不在,淪落在了明眸光色。
饒饒爪子,她也毫無事情可做,慢慢靠近。
“可以笑一個嗎?”這讓她如何是好。
臉十分別扭的情態顯現,嘴角邪笑,猥瑣盡現。
再不是嗤笑聲,莫伊拉感到被玩弄得好笑,不得不發生無可奈何的表情。
進得要想退縮,莫伊拉猛地掙脫,又是無法做到。
“我很可憐,孤獨寂寞到無邊無際,”腥紅詭秘的眸子寂落暗淡,他輕輕開口,“你該懂得憐憫我。”
紅色的光源折射入眼,眼前雲煙,瀰漫圍繞,她止不住小爪子去揉揉眼睛,很久未有去凝睫於未然的感受。
笑不起來嗎,該隱嘴角起起伏伏,滿是糾結,“那,再說一句話可以嗎?”
感到好笑,又十分想承認。
“...喵嗚”
這就對了,乖得讓人很難揣測。
莫伊拉眼角斜射,又是疑惑的眼光。她本是在好奇心的唆使下到來,可亦然忘記了緣由。
“小傢伙,”修長的手指向她的絨絨摸過來,低下頭像是沉思。
莫伊拉似乎不太排斥,聳聳肩再擡起圓溜溜的腦袋。
“是挺醜的。” 似乎是唾棄,有些愚弄的感覺,迷迷糊糊地說出口,該隱不是心口不一,不過是肆意調侃,毫無預兆地望着藍水晶般的大眼睛。
星辰其中,海水沐浴,波瀾不驚。
這很美,她不會因一顰一笑止住了歲月靜好。
“你有沒有感覺自己真怪?”該隱吐言,手裡玩轉着玻璃杯。
搖搖頭,小絨絨擺擺動動。
“比起其他的貓,只有你會讓我喜歡啊。”
這……確實吧,剎那間,墨伊拉麪色緋紅,卻是無從辯解。
“...”望着他令人眼神駐留的相貌,她一言不發。
無從說起 ,誰也不想靜如止水。
那又得怎麼辦?
“唉,一動不動,你又是怎麼啦?”
“喵.”她竟不知進退,可是情緒雜糅,不想依意揉捏。
嘴角的弧度破天荒地恰好擡起,像是夜間的行者,悄無聲息的另在場萬物,除去她,旁人定會毛骨頓然悚然。
“你這麼可愛啊,”該隱似是戲言,卻眼波流轉,
“那就多陪我一會兒啊,墨伊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