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那天的天氣很好,距離預產期還有半個多月了,我摸着肚子,躺在沙發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心情可以說是比之前好了很多。
醫生說因爲我之前的奔波和精神壓力過大,所以就叫我一直住到生完孩子再出院,楊瀟也是這麼覺得的。 щшш ★тTk Λn ★C〇
她說最近公司忙完了一個大項目,給了她半個月的休假時間,正好可以陪我。我沒有拒絕,有個人陪陪的確是好,只是我再也不敢隨意的相信一個人的話了。
顧圓那天離開的背影和話語還停留在我的腦海裡,我很痛心她會騙我,我們三個之間那麼多年的關係,那麼好地一份友誼就這麼的碎了,換誰心裡都不好受。
“容容,我去打聽了一下。看來古月這次是真的沒有威脅了,哼,我看一個小三懷的女兒也敢和我們正室作對,真是自不量力。”
楊瀟開着門進來,一進來就聒噪的和我講述今天去探聽到了八卦。的確,古月就目前來看是絕對對我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脅。
只是我不信這個女人,因爲她給我的感覺非常的奇怪,時而聰明時而糊塗,這樣的女人才是最大的敵手。
當然,如果她的聰明是有人授意,那麼對我就不算是什麼威脅了。
“古月的事情暫且不管,唐墨研那邊怎麼樣了?”我轉過身,帶上了一點窗戶,冷天的日子總是讓人提不起興趣,涼颼颼的很不舒服。
楊瀟剛去衛生間洗了個蘋果,然後邊咬邊出來,口齒不清的說,“我聽說他可以下牀了,而且恢復的很好,看來這次老天爺沒下狠手呀!怎麼可以讓他下牀的,這種人最好一輩子癱在牀上最好了。”
我搖搖頭,心裡卻想發笑。
對於這次的車禍,我是一分錢都沒有拿出來,醫院也不是個做了手術康復之類的你不給錢就會讓你繼續住下去的地方,所以唐墨研的這筆住院費是有人支付的。
如果是借的還好說,但如果是他們自己付的,那麼公司那件事情就真的是假的了。
我覺得自己還真的很傻,如果一開始我就去確認這件事,那麼也不會讓他們有後續了。錢沒了的確很難受,到被騙被耍那麼久是更加恥辱的事。
“他撞上去的時候已經踩了剎車,而且有安全氣囊在,就算受傷也不會很大,手骨折,腿卻只是受了輕傷,這樣的恢復是在意料當中。”
“可是你不覺得氣人嗎?好不容易有場車禍,卻一點不讓人開心。”
“瀟瀟,永遠也不要幸災樂禍於別人,那樣對你不會有好處的。”
“那也要看對方是不是極惡之人,他對你那麼不好,報應是應該的。而且,你就快生了,我倒是想看看他們會怎麼做。”
我沒心情和她胡扯,走到櫃子裡拿出一件衣服披上,“我想出去隨便走走。”
“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沒有理會她,就直接開門出去了。我想去問問古月,關於是誰推她下樓的問題,如果不是她自導自演,那麼就是同樣被人算計,在我們身後,還有一隻黃雀的存在。
如果這隻黃雀是顧圓的話,那麼我就真的再也不會相信她了。
只是還沒有見到古月,我就在半路上看到了唐墨研母子。他們似乎是正往這裡趕來,正巧看到了迎面走來的我,一時間,三個人在走廊上遇見,都停下了腳步,看着對方。
我只是停了一會兒,然後眼不見爲淨的朝前走去,還刻意離開了他們一點距離,擦肩而過的。
可是唐墨研卻眼疾手快的走過來拉住我,他的腳也受了傷,所以走路不是很穩定。他一手打着石膏,一手死死的握住我的手臂,聲音聽起來也有些嘶啞。
“容容——”
“你叫我?”我裝作驚訝的回頭,看到他灰撲撲的臉,看到婆婆面色僵硬的很不好看的樣子,心裡閃過一絲爽快,“我們認識嗎?”
“容容,我是你丈夫。”
“是的,我的確有丈夫,可是我的丈夫只會陪着小三,就連我的婆婆也是同樣。”
“容華,你——”
婆婆是受不了這份氣的,還是被指着鼻子罵,我想她之前在病房裡那麼的照顧古月,兩人之間的稱呼都變了,肯定是把古月吹噓成了自己的媳婦,現在這個媳婦生了一個女兒,她的面子還要往哪裡擱?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要我不我的,我只是訴說事實。”
唐墨研臉色也不好看,只是走到現在這一步,他唯有來祈求我這一條路了。如果他不是帶着計劃,不是還有其他法子,就不會這麼低三下氣的來找我,我一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裡就來火。
因爲他不是真的悔改,他爲了錢,當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容容,我知道自己錯的離譜,也知道騙你是我的錯,我就是個渣滓,是個沒有救的男人。騙你那麼多次,我也不祈求你的原諒。老天爺讓古月生出了個女兒,就是給我的報應。因爲我們唐家一直以來都想要個兒子,爲了這個兒子纔會促成今天這一切。既然報應來了,那麼我選擇承受,因爲我知道你不會再次原諒我。但我想悔改,想你給我一次機會,我發誓,一定會好好地對你,再也不作出這樣豬狗不如的事了。”
我好笑的看着他,硬生生的把他的手給掰了開來,冷笑的說,“這種話你也還會說,就說明你的心裡依然沒有悔改。唐墨研,我容華要是再信你一次,我就是豬。” http://.*
“是的,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所以我願意和你離婚。”唐墨研憂傷的看着我,規規矩矩的在我面前站定,說出這話的時候,婆婆想要說話,卻被他制止,“我想讓你知道,我真的會悔改,不會再次爲了你的錢。但我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因爲我們的寶寶就快要出生了,我不想她一出生就沒有爸爸。”
“一出生就沒有爸爸的不止這裡一個孩子。還有個女人爲了你躺在醫院的病牀上,唐墨研,你說這話,難道不覺得噁心嗎?”
我冷笑的看着他,準備走人,頭一擡就看到遠處走廊的盡頭拐進來一個男人,我眼前一亮,是多日不見的楚雋。
我看着他走近,更是覺得唐墨研的無恥,扭頭就走,想去和楚雋說聲感謝,畢竟人家給我辦了住院,又照顧了我,這些我一個感謝都沒說。
“容容,你聽我說——當心——容容——”
爲了怕唐墨研糾纏不放,我加快了步伐,卻怎知有個人從我後面撞了上來,直往前跑。我被她一撞,身子不穩,腳下又是一滑,就面朝前載去。
與此同時,唐墨研的呼叫聲和對面楚雋立刻加快的步伐,都朝我一起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