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此後,陳鄒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人也變得精力充沛,修剪了頭髮穿着不在不修邊幅,一改往日的隨意邋遢。不僅是外表改變,內心也燃起了一盞明燈照亮着今後所要前行的路。

生活有了追求、有了嚮往,那就是儘自己所能給予心裡喜歡的女人全心全意的守護和幸福,哪怕是短暫、是夢境、是空歡喜一場、是一廂情願的付出,也擁有想緊緊抓住機會守護下去的心情。

送乘客到達了目的地,停在了一家點心鋪門口,看到有荷花酥的宣傳照片下了車。

走進店鋪走到櫃檯前,面對一櫃琳琅滿目精緻的點心,找到荷花酥,心中不由歡喜,對店員說了一句,“幫我包一份荷花酥。”

拿出了錢包。

等待的心情難以抑制的激動。

想着久難看到的笑容更加覺得做什麼都值得。

接過店員細心包裝好的荷花酥,轉身回到車裡,開車來到霆記。

下車前做了個深呼吸。

準備好了一切,看一眼後視鏡中的自己,微笑一下打開了車門,拿着特意挑選的荷花酥走進霆記。

霆記店中,本來還在生氣的司空珠,在陳鄒文剛剛打開車門,沒有走到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陳鄒文手裡拿着的荷花酥,心中狂跳。無比緊張。

暗暗唸叨,“他來了他來了,他拿着我最愛吃的荷花酥走來了。”

慌亂中整理自己的頭髮,迅速從包裡拿出口紅塗抹了一圈。

見陳鄒文走到門口,不想被發覺自己有所刻意準備,轉手隨手扔了平時捨不得用的一千多塊錢一支的口紅。

僵硬的坐着,打了聲招呼,“文哥,你來了。”

打量了陳鄒文有所打扮,穿着休閒得體,想該是有重要的事與自己說,拍了拍桌子,“文哥,坐呀!”

陳鄒文看了一眼坐下,再一眼見樑千凝不在店裡,問了一句,“司空小姐,我有件事想問你,我想問、”

司空珠低着頭一臉害羞,“文哥,別那麼客氣,叫司空小姐太見外了,叫我珠妹就可以了。”

陳鄒文一呆,並從司空珠嘴裡說出來的珠妹二字聯想到諧音,又衍生多加了一個字,糟糕的是居然還脫口說了出來,“豬妹妹!”

司空珠頓時害羞的不要不要的。

連說,“文哥你好討厭,這麼多人叫人家珠妹妹。”

陳鄒文更是呆了,不僅是司空珠的言行舉止,更是因爲店裡明明除了自己根本沒有別的客人,而司空珠卻說“這麼多人看着。”不由得想起七月十四福伯出事的那晚。

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看到樑千凝從後廚出來,眼睛立時亮了。

經過這幾天有好好吃飯,樑千凝蒼白的臉色有了紅潤,多愁的眼眸也有了笑意,雖然還是以前一樣穿着深色的衣服,卻還是平添多了幾分動人。

見了人,也就沒有再問司空珠。

拿着裝着荷花酥的袋子走向了樑千凝,“順路路過遇到特意買給你的。”

樑千凝笑着接受說了聲,“謝謝。”

兩人相視一笑站了好一陣兒。

這讓旁邊看着心裡已經做好了隨時隨地準備說“我願意。”表錯情、會錯意的司空珠無比難堪。

怨念橫生、妒火醋意滿心頭的盯着陳鄒文、樑千凝兩個人。

彷彿是看着一對揹着原配正宮偷情的狗男女。

攥緊拳頭兩眼又怒火熊燃。

不過隨着陳鄒文一個轉身滅了火,轉而笑顏一句,“文哥、要走啦?”

陳鄒文一笑點頭。

走出了霆記。

司空珠再轉頭目光及向懷抱荷花酥的樑千凝,這個五年以來被自己那個可惡弟弟稱作“千年寒冰”的女人,居然、臉上露出了戀愛中的女人才有的神色。

不由得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啪的一聲一拍桌子。

樑千凝嚇了一跳,目光及向司空珠又不知道因爲何故。轉身走進了後廚,準備去做午飯要準備的東西。

一進後廚就聽嘩啦、咣噹當聲響,接着咔嚓咔嚓。鍋碗瓢盆碎了一地。

在後廚外的司空珠以爲是樑千凝犯了事,一個箭步就衝進了後廚,“發生什麼事?”

而見樑千凝好好端端的抱着荷花酥站在門旁,是夥計阿北突然頭暈摔倒接連打翻了一堆,怪罪不成換指責了一句,“看着人摔倒不能扶一下嗎?”

阿北聽着這個話心裡安慰,總算有個關心自己的,手腳無力起不來,向司空珠伸出了求助之手。

哪知司空珠瞪了樑千凝轉身走開了。

阿北絕望的放下了手,如同和世界最後告別般,心寒的別過了頭。

司空珠出去,司空霆從外邊買了東西回來,進來後廚一看阿北摔在地上連忙將阿北扶起來,扶出廚房令阿北坐下來詢問,“最近幾天見你氣色越來越差,到底怎麼了?要不要帶你去看醫生?”

阿北有氣無力的搖頭。

司空霆皺起了眉,想想不妥,“要不、送你回家?”

提到送回家,阿北的頭就很撥浪鼓一樣晃了很久,情緒激動直到司空霆說了句,“不送你回家,也不去醫院,你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接轉身與手裡還抱着荷花酥的樑千凝道,“千凝。東西先放一放,跟我去把後廚收拾一下,打個下手好做午飯。”

樑千凝點頭,把荷花酥放到了一邊。

正欲進廚房,

司空搶先一步堵住了門口。

樑千凝一呆。

司空霆一皺眉,問句,“你幹什麼?”

司空珠嘴角動動說句,“我去收拾,午飯我來做。”

司空珠的殷勤是司空霆、樑千凝沒有想到的,司空霆轉念想既然女兒這麼說了,就不應該拒絕。

便與樑千凝道,“那,我們就坐下來等開飯。”

樑千凝坐在角落一桌反覆看着陳鄒文送的荷花酥就是沒捨得拿出來吃一口。

司空珠咬牙恨恨的瞥了一眼樑千凝,轉身進了廚房。

樑千凝這一次並非存心冷漠,而是無法面對自己看出來的問題,雖然陳鄒文開解了自己,卻始終無法挖出心裡陰影根源,本想不扶不救,一心只在乎將注意力放在陳鄒文送來的荷花酥上。

全然不看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