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無息,兀然消失。
倪算求的兩隻眼睛頓時就瞪大了起來,居然此處的法陣禁止如此奇特,居然可以完全不露一點痕跡的化解掉對方的術法攻擊。
倪算求撓了撓頭皮,隨即,又從身後的箭囊之中抽出了一支羽箭,然後,就趁着前面的兩個修士愣神之際,倏然擊射了出去。
只聽,嗖的一聲,綠羽箭再次破空而出,朝着正對面方向的那名修士的腳下,擊射了過去。
旋即,當正前方的那名修士看到這支箭羽的時候,已經到了眼前極短的距離,根本來不及做其他的反應,只堪堪凝出一個靈光光罩,稍稍的抵禦了一下,就被破空冷月弓擊射出去的冰藍色彎月,打的倒飛了出去。
可以看見,若不是對方的飛遁法寶材質比較堅硬,不容易破裂,此刻的那名修士,早已經跌落到了懸崖下的谷底,但是,即便如此,打的他稍稍的吐一口血來,還是有的。並且,此刻,可以在對方的修士眼神之中可以看出,他已經面露驚懼,極其的驚慌,似乎,他們面對的是一個無形的,但又無所不在的,無影無蹤的殺手。
“誒呀,太好玩了,他們好像真的看不見你們倆。”紅牛老哥嘖嘖的嘆道,看的十分的嗨皮。
“嗖!”
只覺得一聲清風吹過,倪算求的耳邊,吹過了一道強烈的法力波動。
轉過頭一看,讓人出乎意料的是,此道術法居然是金沐竈擊發,而且,用的還是倪算求送給他的那柄白虎戰刀。
瞬息間,一頭長着兩隻白色肉翼的飛虎,直直的朝着對面的兩人飛了過去,如同天降奇兵一般,兀然打在了對方的身外。
同樣,靈階中品的術法強威,打在這兩名前來查探的修士身外,瞬間就破掉了對方的靈光光罩,並且,之前的那個被打的連嘔了幾口鮮血的一名儒士打扮的白衣修士,頓時就如同一個破麻袋一般,被打飛了幾十丈遠,就連腳下的飛遁法寶,也被這麼一個意外的一擊,打落了下去,要不是有旁邊的那名同伴相救,估計要直接摔死在此處的山谷之中。
倪算求面露詫異,一臉莫名其妙的問道:“小竈,你變壞了,現在出手都不跟老大我打招呼了?”
“呵呵,老大,不是。這幾個都是壞人,嗯,之前他們還害的老大你,差點被妖獸吃掉,我教訓一下他們,那是爲老大你出氣、報仇!”只見,一擊打中對方,金沐竈高舉着手中的白虎戰刀,很是高興的說道。
很顯然,他的這副表情哪是想爲老大報仇啊,這分明就是,想借着爲老大報仇的名義,好好的把玩一下自己手中的那把法寶。
嘿,瞧他看看這,看看那,玩的不亦樂乎的模樣,已經完全出賣了他。很顯然,倪算求的這個小弟金沐竈,現在就是想看看,此件他手中的靈階中品法寶,到底有多大的威力,是不是真的可以一擊擊殺一名周天境四重、五重的修士。
而此刻,從目前的一擊效果來看,還真的不賴,要是出其不意,對方沒有什麼防備,的確可以打的一名分念境一兩重的修士,重傷倒地。
隨即,也沒多少遲疑,倪算求又趁此時機接連擊射出兩三根綠羽箭,朝着前方的那兩名前來探風的修士,擊打了過去。
瞬間,這兩名前來探風的修士,就被整的如同喪家之犬,根本找不到東南西北了,若非,那名處事還算比較謹慎,儒士打扮的白衣修士及時的祭出了一面寶藍色,不知道用什麼妖獸的背甲煉製的獸甲護盾,及時的抵禦了倪算求的破空冷月的攻擊,那他們這兩名前來查探的曠野七賢修士,估計早就一命嗚呼,死的不要再死了。
無奈之下,那名儒士打扮的白衣修士,就只能灰溜溜的朝着後方的山頭飛掠了回去,想要去彙報一下此處的情況。
而此時,對面山頭之上的那名名叫海闊天空的黑麻桿老大,手中正捏着倪算求之前射過去的那兩支綠色的羽箭,臉色鐵黑,正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謾罵着一些粗言穢語的話,似乎,他對於倪算求這樣,躲在暗處,不露半個身影的隱形殺手,是極其的鬱悶,極其的憤恨。
當然了,對方謾罵了什麼言語,倪算求也是聽不到的,反正此處的無形禁制,連倪算求自己想要破除露出個臉來,也是完全不能,連對方的術法攻擊、神識搜索,所有的進攻利器,接近到了倪算求所在的山頭百丈之內的區域,全都會兀然消失不見,不知道去了哪裡,飛到了哪去,就更無從說起正不正面對敵,這件事情。
“額,我說紅牛哥,我們這樣打他們,是不是卑鄙了一點,猥瑣了一點?”又閉着眼睛,接連擊射兩支羽箭,倪算求有點漫不經心的問了這麼一句。
“卑鄙?卑鄙個屁!對付這樣的陰險之人,還說什麼卑不卑鄙,全都直接殺了不就是了。反正,以後要是再遇見了,肯定是你的死對頭。嗯,至於那個你猥不猥瑣,這一點,不是問題,也不是缺點,本來就是你的本色,你的特長,而且,從長遠來看,想要在修道界生存,好好的存活下去,就是需要這種不要臉皮的性情,極其猥瑣的本色。哼,再說了,以對面那些修士的手段、行徑,也不是普通的貨色,若是今日這麼好的時機,你還不想法子將他們除去,那他 日你從這裡出去,被他們發現了你的行跡,必定要成爲萬千修士的衆矢之的。” 紅牛老哥幾乎不假思索的,說出來這麼一番驚人的話來。
倪算求聽的是心驚膽戰、冷汗連連,一時間,就連像他這麼厚的臉皮,也開始不由得有點抽抽、發燙了起來。
心說,這什麼叫猥瑣是我的本色,是修道界的生存必備之道?搞的我好像就是那種卑鄙無恥下流,好像可以爲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連自己的臉面都不顧,什麼事都乾的出來的人。
倪算求心中汗顏了一下,翻了翻白眼,但也沒有出聲,隨即,就緊盯着前方山頭上的那幫七名着裝和行爲都極其怪異的荒野七怪起來。
顯然,紅牛老哥說的也是沒錯,他的意思倪算求也懂,因爲此番進谷,自己撈得了這麼多的好處,已經急的很多見過他的修士,紅了眼,就像之前到手玄冥仙蓮的事,對面的那七個修士曠野七賢,肯定都是瞭然於胸,明白的很。
“誒,老大,這怎麼回事!對面的那羣妖獸好像在排隊,它們,它們好像要跳那處懸崖?”金沐竈指了指對面的山頭之上,之前被逼得走投無路的那羣黃雲麋鹿,說道。
順着所指,倪算求也看了過去,瞬間也看清了那羣上百頭的黃雲麋鹿,似乎也看清了形勢一般,在那處懸崖前的不大山頭之上,排起了長隊。而且,這羣黃雲麋鹿,好像在一頭爲首的頭鹿指揮之下,很是默契的分成了兩個隊列,井然有序的排在懸崖旁邊,看上去,這樣的場景,極其的詭異莫名。
“跳崖?嗯,難道說他們這些妖獸,覺得自己突圍不出,已經到了生無可戀的地步,想要寧死不屈,跳崖自盡?”倪算求一邊不停的旋轉着手中的那面法鏡,調轉着畫面,一邊呢喃般的沉聲自語道。
“跳崖,跳崖自盡!這怎麼可能,你以爲妖獸的腦子全都像你們倆一樣,進水了?他們這樣做,這是爲了自保,爲了求生!”紅牛老哥只看了一眼,就立馬不屑的驚叫起來。
“啊?求生,有這麼求生的嗎,不擊發術法禦敵,想要跳百丈高的懸崖,就能自保求生?”倪算求臉上露出一副很是不信的表情,很是鄙視般的傳音了這麼一句。
“哼,你還不信?好,那我們可以打一個賭,一會看看,到底誰說的纔是對的?”紅牛老哥自信滿滿的說道。
“怎麼賭?”倪算求依舊如同吃了秤砣,鐵了心的不信這個邪。
“看看到底,他們這羣麋鹿是爲了求生,還是求死。若是我贏了,你就以後幫我找一個好一點的刀套,能穩固住此柄戰刀上的火系法陣,讓法陣之中的火系元氣不容易流失出去的那種;若是你贏了,那我就告訴你一個上古大能以前居住過的洞府古蹟,帶你過去,撈很多好處,並且,到了那裡,我還有辦法,讓你快速的提升你的淬體秘術。”紅牛老哥信誓旦旦的說道。
倪算求聽完之後,頓時就覺得眼睛金光大亮,恨不得,立馬就飛到他說的那處密地,去好好的撈一點好處回來。
於是,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立馬滿口答應了這場賭約,就如同看戲一般,看起了這一幕好戲的開演。
只見,隨着那頭較爲年長的頭鹿,仰着脖子,似乎發出了一聲很是悲哀的哀鳴之聲,就邁起了蹄子,朝後退了幾步,然後,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飛快的奔跑起來,奔到了懸崖邊,極其毅然絕決的一躍而起,朝着對面的那個山頭,幾乎不可能跳的過的那處斷崖,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