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德死了！連同他手下的三個地帝級別的修者也死了！
誰都沒有想到，望月竟然能夠冒天下之大不諱，出動天境級別的修者，對縱橫的普通軍隊出手！
“下面，就該你們了。”
王梓涵處在軍陣中，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漠的弧度。與之襯托的，則是明明在人數上佔了大多數，卻面露恐懼的縱橫士兵。
待到風落羽率軍趕到的時候，滿地的橫屍，就連他也驚呆了。
“怎麼樣？”
王梓涵走到了風落羽的身邊，滿身血污，猶如在血池中鑽出來的惡魔。
風落羽沉默不語。他的嘴脣有些顫抖。他沒有理會王梓涵，蹲下身子，摘下粗布手套，摸了摸被鮮血染紅的大地。
“我軍陣亡兩人，傷十二人，基本上是在清理倖存者的時候被殘兵反抗而導致的。”王梓涵抹了抹自己的臉，道。
“涵哥哥......”
就連韓啓迪也捂住了嘴，退後了兩步，似乎不認識王梓涵似的。
冉落雪同樣沉默。她看着王梓涵，這種目光，他從來都沒有在冉落雪的眼睛裡面見過。
“怎麼了？”王梓涵心中，似乎已經知道了事情有些不妙了。
“涵哥。”
風落羽走到了王梓涵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這麼一整支師團編制的部隊，全是被你給殲滅的嗎？”
“沒錯。大多數都是我乾的。”王梓涵沒有否認。
“你闖禍了，知道嗎？”風落羽重新將手套戴上。這裡的血腥味濃烈的幾乎刺鼻，四個人在靈力上都有着不俗的修爲，他們他們能夠感到，在這個平原上，無數的亡魂，正在那裡吶喊而彷徨。“《大陸戰爭公約》明確規定，地境以上的修者，不在特殊情況不能對普通士兵出手。天境以上的修者，除非是生死攸關的情況，否則不能對普通士兵出手。”
“《大陸戰爭公約》？”王梓涵冷笑一聲，“戰爭是一回事兒，戰爭公約又是一回事兒。難道說，戰爭公約固然存在，但是，戰爭公約的第二條不也是明確規定了嗎？戰爭中攻下一城的時候，普通軍隊是不能對百姓出手的！難道縱橫軍隊就遵守了嗎？”
“我說不過你。”風落羽擺擺手，“涵哥，我當你是兄弟，我讓你進攻的目的不是爲了讓你殲滅他們，而是牽制他們的注意力，然後我率軍，用兩軍交鋒的形式將他們擊敗，但是，你這樣的話——”
“兩軍交戰，傷亡在所難免。你不是說過了嗎？生命同樣可貴，我這樣做，至少我保全了咱們望月至少上千名士兵的生命。 ”沒等風落羽說完，王梓涵就搶先答道。
這個時候，風落羽竟然無言以對。
“這麼多的罪責，就讓我一個人扛下了。那又如何？你的後面，第六軍團13師，不是還是毫髮無損，編制完整嗎？兩軍交戰？那只是個自欺欺人的理由罷了。”王梓涵笑着拍了拍風落羽的肩膀，“好啦，別想了。還是想辦法怎麼和咱們的主力部隊匯合，然後攻下這座東都城吧。”
“......好。”
風落羽含糊地答了一句。
王梓涵的話，對他又是個震撼。
他已經成爲了手上沾滿了萬人鮮血的屠夫，而且是親手殺死的。但是，他同樣是那些可能會在戰爭中犧牲的望月士兵的救命恩人。
風落羽還是存在一些私心的。
他不想讓王梓涵承擔太多，但是，現在看來，他卻主動承擔了遠遠超出了自己職責的責任。
是對，還是錯？
他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