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是自殺的。”
“這我知道,屍體我驗過。”
“那你還查什麼?”
“魔娘,我想問的是她爲什麼要自殺?”
“……她是受不了流言蜚語吧,你問我,我也不清楚。倒是她生前的事,我可以告訴你。”
“嗯,嗯嗯!”
“這事情發生的時間不長,就在你來京城之前,襲夕是個孤兒卻耍的一手好刀,經常在街頭賣藝。有一天她賣藝的時候撿了一個小銀箱,銀箱裡似乎放了許多首飾,可她還回去的時候,那些首飾卻不見了,旁人就說她是偷的,後來……她就自殺了。”
啪……
曲洛放在手中的竹筷,濃眉皺了一下。
南宮白夜楞了楞,眸光微亮的看着魔娘:“那時候,你是怎麼想的?”
“哪時候?”魔娘慵懶懶的笑着,拿起瓷杯來,飲了一口茶。
南宮白夜奪過她的瓷杯:“五年前,人們議論你的時候,你是怎麼想的?”
魔娘一愣,伸手按住自己的劉海,笑的妖嬈:“白夜……”
“嗯?”南宮白夜挑了下眉。
魔娘聲音低低:“幫她。”
“好!”南宮白夜站起來,薄脣一翹:“你就等着瞧好吧。”
要調查這種案子。
只需要查兩個點。
一個是案發地界兒。
另外一個是案發失主的態度。
按照魔娘所說,襲夕每次耍完刀都會去離那最近的麪館裡吃碗牛肉麪。
那店家對襲夕的印象很深:“小姑娘沒什麼銀子,不過人倒懂事,那天我沒在麪館裡,出去跑生意了。”
“店小二呢?”南宮白夜問的一針見血:“你不在,店小二總在吧?”
店家尷尬的笑了笑,把店小二招呼了過來。
那店小二十分的不耐煩:“那件事你怎麼還問個沒完沒了,小的真不知道她是撿的還是偷的。”
“嗯。”南宮白夜點了下頭,拿出之前曲洛給她的宣紙:“這是你之前衙門提堂時所說的話,對嗎?”
店小二看了看:“沒錯,這是我說的。”
“你們家,應該是先付銀子再上面的吧?”南宮白夜態度很謙和。
店小二點頭:“這樣是爲了避免賒賬,雖然我家的面整個京城沒有誰不知道的,也會有達官貴人經常來,但畢竟是小本生意。”
“那我就奇怪了。”南宮白夜清笑:“你說襲夕她是怎麼着急的沒付銀子,上來的面沒吃兩口就走了?不是先付銀子再上面嗎?”
店小兒一楞:“我……”
“你不知道她是偷的還是撿的,可你提供的證詞卻有意無意的在形容她很心虛。”南宮白夜指着宣紙:“還有這一句話,她在麪館裡呆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一個時辰的時間耶,她居然連一碗麪都沒有吃完?你說的話表面上沒什麼,可但凡有一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它毫無邏輯!”
店小二:“那,那天吃麪的客官太,太多……小,小的記得也不是很清楚……”
“既然你記不清楚,就不要隨便去作證!”南宮白夜火了,砰的一下把宣紙拍在木桌上,驚的整個麪館的人都回頭看她:“你知不知道,你不經意的一句話,對別人的傷害會有多大!!”
那店小二撇了撇薄脣,絲毫不以爲然。
倒是曲洛,被南宮白夜那個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到了,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南宮白夜把手收回來,深吸了一口氣,對着那個店小二說了一句:“對不起。”
她快步走出客棧,想要吸菸。
偏偏口袋裡沒有,壓抑不住的煩躁。
襲夕是個孤兒。
她比誰都清楚孤兒是一種怎麼樣的尷尬位置。
孤兒,就是很多人都在享受着寵愛的時候,拼的頭破血流去爭一個饅頭。
比如她。
又比如唐少。
所以纔會被人看不起!
因爲貧窮。
即便做了對的事情,也會被質疑……
南宮白夜靠在牆上,擡頭看了一下刺眼的光,接着一笑:“走吧,去失主家瞧瞧。”
“你這女人一會這樣,一會那樣,煩。”曲洛嘴上抱怨着,俊臉卻是一派邪氣的笑。
南宮白夜也不管他怎麼想,帶着人去了李府。
丟銀箱的人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姐,她看上去並不咄咄逼人,反而很會說話,看到曲洛時,臉上明顯帶着微紅:“曲公子,好久不見。”
“哈,哈哈,好久不見。”曲洛乾笑了兩聲,開始回憶自己在哪裡見過這位小姐?
南宮白夜只聽他那笑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問:“李小姐,我這次來是想找你問問襲夕的事。”
“呵呵,現在很多人都會惡人先告狀了,我過去小,遇到不對的事,總是會忍不住不說出來,可是呢?忍耐卻是對那些無恥的人的縱容,她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嚷嚷的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說我冤枉她。”李小姐說的溫柔,手放在雙腿上:“你說她一個賣藝耍刀的,若不是她鬧騰的這麼大,我也不屑和她計較。”
南宮白夜勾了下薄脣:“可我聽說是她主動讓人聯繫你,讓你去取銀箱的,如果是偷的話,她爲什麼還要聯繫你?”
“準是想從我這撈些好處唄。”李小姐笑了笑:“我很明白他們這些人的心思,偷了箱子一看裡面沒有東西,拿來討些賞也是有的。”
南宮白夜把玩着手上的狗尾巴草:“李小姐倒是會識人算命,可萬一她是撿的呢?”
“撿的?我也沒拿她怎麼樣。”李小姐說話很和氣:“我這箱子挺重要的,既然她能還回來,大家也都沒什麼損失。”
確實,沒有什麼損失……
只是。
南宮白夜低聲道:“襲夕自殺了。”
“啊?!”李小姐吃驚的叫了起來,伸手捂住薄脣:“她,她怎麼會……”
南宮白夜放在雙腿上的手攥了攥,又鬆開:“之前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麼她會自殺,其實到現在我還是不明白,不過大致上清楚了,她在以死明志。”
“我家小姐又沒怎麼她,只不過是去衙門提個審,她就自殺?”李小姐身後的丫鬟怪叫了起來:“這是什麼人啊,心理承受能力這麼差!”
南宮白夜擡起了眸:“你家小姐確實沒怎麼她,但我可以告訴你,那箱子不是她偷的。”說着,她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還在想***債的曲洛:“走了,還是,你想留在這裡繼續你那風花雪月的事?”
聞言,曲洛立刻邪氣的朝着李小姐一笑:“告辭。”
李小姐紅了紅臉:“嗯……”
……
從李府出來,南宮白夜並沒有回客棧,而是去了魔孃的青樓,要了三壺女兒紅。
一壺又一壺的喝完。
卻沒醉。
直接往桌子上一趴:“我沒辦法幫她。”
“嗯。”魔娘拿着酒壺,來回搖了搖。
南宮白夜放在桌上的手,攥緊,張開,就那麼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掌心:“我不能把人們的嘴巴堵上,就算她自殺了,也會有人說她承受能力差,這只不過是個誤會,每個人和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有時候越簡單就越容易受到指責,有人說她不應該離開面館,就該在那裡等着,我猜襲夕根本沒有想到會出現這麼亂七八糟,百口莫辯的事。如果她……”
“如果她不是個耍刀賣藝的,店小二會因爲看不起她就在那信口開河?如果她也像李小姐是個大家閨秀,還會被人指責嗎?”魔娘打斷她的話:“事實就是這樣,小盜夜,你比誰都清楚不是麼?權勢金財的重要性。”
南宮白夜點頭:“嗯,銀子是萬能的,做人必須得會裝逼,不然就會被玩死。”
“那你哭什麼?”魔娘伸手,指尖碰了碰她的臉。
南宮白夜鼻子吸了吸:“老子傷感了,老子也是孤兒!”
“孤兒?”魔娘瞪她:“你胡說什麼,南宮三小姐。”
南宮白夜抹了下臉:“你這有吃的嗎?”
“幹嘛?”魔娘扶額,這廝話題轉的會不會太快了?
南宮白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哭了這麼久都哭餓了,食物消化太快。”
“你才掉了一滴眼淚!”哪有多久?
南宮白夜耍賴:“主要是我醞釀感情的時間長,你快去,多弄點肉,吃完之後我再打包,回頭好喂小喵。”
“不早說是給我乾兒子的。”魔娘一聽是要給小喵吃,親自去了廚房,讓那廚子準備的盡是紅豔菜系。
比如西紅柿炒雞蛋。
比如西紅柿炒茄絲。
比如西紅柿炒胡蘿蔔……
菜上來之後,南宮白夜把筷子一摔,身子向後靠着,一手搭在椅背上,吊兒郎當的說:“肉呢,我要的肉呢!”
魔娘懶懶的看了她一眼:“小喵愛吃西紅柿,你只是個陪吃的,懂?”
得!
她現在過的越來越沒地位了。
南宮白夜舉起筷子來對付了幾口,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喝酒,吃的也不多。
心裡還在想着襲夕的事……
她想她永遠都學不來唐少的冷靜。
那樣的遇事不驚,運籌帷幄,堅定腳步。
不過,她雖然不強,卻也不弱。
拋開一切雜念。
襲夕的自殺能給那個人帶去什麼?
等等……
死法!
一般來說自殺的人是很難昇天的。
就連死神也不會收這種鬼魂。
通常情況下,他們都會變成孤魂野鬼遊蕩在人間。
可到現在爲止,她還沒有見過襲夕的魂魄……
這是爲什麼?
難道說……魂不離體!
南宮白夜眯起了雙眸,把揹包打開,拿出一本破爛的道術,翻到七十多頁才找到有關這方面的記載。
有關魂不離體的說法很少,只要寥寥幾個字。
怪不得屍體周圍會有那麼大的冤氣。
她的魂還沒有離開。
根據記載,如果這股冤氣一直都不散的話。
魂魄會在頭七那天發生異變,到時候回天乏術,覆水難收……
南宮白夜眸光一閃:“這是哭天術,利用冤氣,摧毀守護靈,但凡是指責過襲夕的人都會在劫難逃,還真是聰明的做法,手不動刀,就能達到目的。”
“我不懂你那什麼哭天術,不過襲夕應該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對付誰,她要的不是這個。”魔娘說的很斬釘截鐵:“就算那些流言蜚語讓她很痛苦,但是她要的絕對不是傷害誰。”
南宮白夜嗯了一聲,心中卻有些擔憂。
她查過屍體,襲夕是三天前死的。
也就是說距離頭七,只剩下不到四天了……
……
“主子,衙門那邊來了消息,關於襲夕一案的口供全部不見了。”太監一向沉穩的語氣裡多了些匆忙。
坐在軟榻上的男子一愣,將手中的瓷杯放下:“呵,我還以爲她會等到調查資料出來,原來先前那些散漫都是做給我看的,真是……呵呵,不能小瞧。”
“主子,如果南宮白夜插手的話,哭天術會不會……”
男子舉起手,慢條斯理的打斷太監的話:“就算她知道這是哭天術,你也不必擔心,襲夕想要的,就連我也猜不透。想要破這個術,必須先弄懂襲夕的心思。”
“主子說的是。”太監想了想,道:“依照主子的計劃,南宮涅已經放棄了尋找戒指和波斯的那些屍體,開始有其他想法了。”
男子輕笑了一聲:“呵,人類。”
太監沒有說話,跪在地上,頭向下又垂了幾分。
“那些波斯屍體還沒線索?”男子沉沉的問着。
太監的臉一白:“小的把京城都翻遍了,還是沒找到,那些屍體難不成長腿跑了?”
“那根本不是屍體。”男子冷冷的笑了起來。
太監不明白:“那是什麼?”
男子把茶杯拿起來,吹了吹裡面熱氣,煙霧瀰漫中,只能看見他那雙散發着紅光的眸:“那是,吸血鬼……”
……
啪!
宮外,黑家,南宮小喵軟軟的小爪子一拍木桌:“黑小泗!”
黑家少主面無表情,連看都沒看他,坐在木椅上指揮着那羣小僕人,一派大家風範。
南宮小喵撇着小嘴巴抱怨:“你不要總是把繩子震斷,我打蝴蝶結也很費力氣的。”
小僕人:……
我家少主讓你綁,已經夠溫柔了,你還讓他不反抗?
講不講理了!!!
黑泗交代完事情,慢條斯理的把手中的賬簿一合,聲音裡沒有半點起伏:“基本上就這樣,你們先退下,別在出差錯,誰再給我惹一點麻煩,就決鬥。”
小僕人:……
他們剛剛是瞎了,居然以爲少主變溫柔了,嗚嗚嗚~
待一干衆人退下。
黑泗才嘆了口氣,無奈的伸開手臂:“我再讓你綁一會兒,晚上還要巡夜。”
“不綁了!”南宮小喵把繩子一丟,圓溜溜的眼睛轉了轉:“黑小泗,你說我孃親會去哪裡啊?一整晚都沒回來,呼呼。”
黑泗搖頭。
南宮小喵兩隻小手拖着腮,忽的站了起來:“我決定了!”
“嗯?”黑泗小眉頭一挑,這孩子又抽什麼瘋?
南宮小喵狡猾的笑了笑:“爲了給孃親一個驚喜,我決定自個兒先去確認一下七殿下到底是不是我爹爹!”
黑泗:……
相信我,你孃親絕對不會認爲那是個驚喜,驚嚇還差不多!
“嗯,就這樣!”南宮小喵似乎很認可自己的觀點,小腦袋在那點了點,然後塞了十幾個西紅柿進懷裡,小手拍拍小胸膛,很爺們很大俠的說:“走吧,咱們進宮!”
黑泗絲毫不動:“不去。”
“黑小泗,你!”南宮小喵可愛的嘬了個牙花:“你不去,我怎麼進宮啊,皇宮不放陌生人進去的,你這張臉好使,通行證來着。”
合着這小破孩就想利用他呢,黑泗眸子冷了,武氣繞在四周:“不去!”
“不去也得去!”南宮小喵纔不怕他,脆生生的叫板。
黑泗想這到底是什麼孩子啊,天不怕地不怕的,都是被慣的!
“你不去,你不去……”南宮小喵咬了咬自己的嘴,一埋頭就往外衝:“我自己去,倒時候就讓皇宮裡那些護衛把我打死吧,你記得來年這時候給我燒紙錢就行,我最愛銀子的,記得啊。”
黑泗:“你給我回來,又不穿披風,你的鞋呢,那雙小腳丫不想要了是吧!”
這聲音冷的,外面聽動靜的黑老爺嚇的眼珠一瞪,身子向後退了退,他家冰小子絕對會發飆,絕對會!
果然。
嘭的一聲!
黑家客廳的凳子被踹爛了。
南宮小喵愣愣的站在那,大大的眼睛紅着,小耳朵耷拉着,十分委屈:“你發什麼脾氣啊,你討厭我,我走還不行啊。”
黑泗的小胸膛起伏着,單手放在身側,攥了攥,也不說話。
黑老爺重重的咳了兩聲:“小閨女。”
“我是帥哥!”即便是再傷心,南宮小喵也不忘捍衛自己的性別!
黑老爺嗯嗯了兩聲:“我去幫你教訓我家那個冰小子!”
“誰讓你教訓黑小泗了,你敢打他一下試試,小爺……”南宮小喵邊吸着鼻子邊說:“小爺吸乾你!”
黑泗一聽這個,趕緊走過去,摸了摸小人兒:“別搭理我爹,他就那樣。”
“嗯!”南宮小喵重重點頭。
黑老爺傻眼:……
臥槽槽槽,他分明是進來攔架的!
怎麼,怎麼最後裡外不是人的會變成他?!
“那我能去皇宮不?”南宮小喵抹了抹眼睛。
黑泗點頭:“能。”
“那你能跟着我不?”南宮小喵問的小小聲。
黑泗替他把披風穿上:“能。”
黑老爺嚷嚷開了:“喂喂喂冰小子,你這樣慣着小喵不行,養孩子不是這麼養的!還有,要入宮也不能走着去啊,坐軟轎去!別凍着了……”
黑管家:……
……
軟轎到了東門就停了,宮裡最深處的那一段路,必須要走着去。
黑家少主時常來宮裡,太監宮女們對他都很熟,只是像這樣手裡還牽着個孩子的情況,倒是少見。
難道是黑老爺的小妾又生了?
一直藏着沒露面?
有太監好奇,就跑過來問:“泗少爺,這位是?”
“我弟弟。”黑泗邊說着邊給南宮小喵哈手。
那太監看的一愣一愣的:“那您這次進宮是來給這位小少爺要名號的?”
三大家族,尤其是黑家的人,每個男丁都會得到皇上親封的名號。
黑泗搖頭:“我來找七殿下。”
“七殿下?”太監雙眸一轉:“七殿下怕是沒空,今個兒皇上還宣過七殿下,說是要準備他和蕊兒小姐的婚事,魔宮那邊回話說,晚上七殿下才得空。”
“七殿下要結婚了嗎?”一直埋着小腦袋的南宮小喵露出了一雙圓溜溜的眼,可愛的很。
太監看着那雙眼睛楞了楞,才點頭:“嗯,是的,聽說皇上這次準備辦一場大的婚禮,要舉國同慶。”
“這樣啊……”南宮小喵緊了緊小爪子,沒想到七殿下還挺搶手的。
黑泗拽了拽小人兒:“那我們回?”
“不回。”南宮小喵搖了搖頭,他是這樣想的,如果七殿下不是他爹爹,他就去他婚禮上白吃白喝,如果他是自己爹爹,他就替他孃親把這個負心漢閹掉!握拳!
黑泗也不知道小人兒的想法,繼續踱步朝前走。
等到了魔宮,太陽要落不落,沒有太監敢跟着他們。
這個地方南宮小喵來過,之前他還差點發瘋,不過現在有了紅紅,他也不怕了,熟門熟路的帶着黑小泗走了進去。
白天和夜晚比起來,魔宮裡安靜了許多,連黑衣僕人都不見了,除了頭頂上昏昏欲睡的吸血蝙蝠之外,四周什麼東西都沒有。
黑泗一手舉着火把,一手牽着南宮小喵,俊美的小臉上滿是謹慎。
按照規矩,如果沒有稟報,任何人都不能擅闖魔宮。
尤其是在白天。
違令者,後果自負!
他還記得他爹說過,之前有人不守規矩進來過,到最後連屍體都是乾癟的……
“黑小泗。”南宮小喵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停下來,小手指了指靠近地下的黑暗:“我們去那裡看看。”
“嗯。”黑泗領着小人兒,時刻警惕着頭頂上的吸血蝙蝠。
他不知道的是,那些蝙蝠之所以沒有攻擊他們,完全是因爲身邊的小人兒在一進來的時候,就和它們打過招呼……露獠牙!
吱呀……
南宮小喵小小的手推開眼前的雕花木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樽漆黑的雕花棺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