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看到曲初小粘在他身上之後,她的臉色就很難看。
所以他出奇地配合,她讓他坐着他就坐着,讓他沐浴他就沐浴,他也覺得自己身上髒,他活了這麼多個年頭,看盡了日升日落,這麼聽人話還是頭一回……
胸腔處像是有什麼東西快要被撕扯出了裂痕。
她的腳步只是頓了頓,卻依舊沒有停下來,看上去倒是乾脆帥氣。
北冥連城的手垂了下來,語氣裡帶着微微的自嘲:“我這個人也髒了,你是不是也準備把我丟掉。”
那樣冷漠的聲音裡夾在着不被人察覺的落寞。
就因爲它太薄弱細小了,才越發的讓人覺得心疼……
南宮白夜猛地將頭扭過來,眼睛還是紅的,伸手把衣服一扔,踱步走過去,抱住他的腰:“哪裡髒了?”
“嗯?”即便是活了幾百年的北冥連城,也捉摸不透這小東西的心思,只配合着她的姿勢,把她的腰桿提高,高到足夠他能抵住她的額頭安心。
南宮白夜虎着一張小臉:“那個曲初小,她碰你那裡了?我要消毒!”
“消毒?”北冥連城覺得自己真心老了,根本跟不上她的思維。
南宮白夜乾脆攔住他的脖子,薄脣印上他的:“像這樣消毒!”
“嗯?”北冥連城總算是反應過來,她在氣什麼了,好看的桃花眸裡快速的劃過一絲玩味,接着薄脣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表現出很厭惡的樣子,伸手指了指自己臉:“這裡,她還碰這裡了。”
南宮白夜心想她家師兄多潔癖多幹淨一個人啊,還得被那個曲初小吃豆腐,心中特別特別的不爽!
這種不爽直接換成了行動。
也就沒有研究北冥連城的表情。
男人指在哪裡,她親哪裡。
“混蛋!”她一邊親,一邊氣呼呼的罵着,那張帶着三分俊逸的小臉,就差長出幾根毛來增添效果。
北冥連城低低的笑了:“別生氣。”
“我怎麼能不生氣!”南宮白夜死死的攥着男人的手,手指都有些發白,聲音很小也很模糊:“你都流血了,我怎麼能不生氣!”
說着,她擡起頭來,親了親他的脣角。
北冥連城攔住她的腰,一時之間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這麼個小東西,他早就拿她沒辦法了。
“我不疼。”他開口,不會安慰人,只把孩子抱起來,揉進了自己的懷裡。
南宮白夜這才真的不生氣了,心中卻有了主意。
不管洪荒之地多危險。
她也要去那裡一趟。
那時候,陪她吃飯的時候,他肯定在疼。
即便如此,他還是替她挑着魚刺。
如果不是他三番四次把自己推開。
她或許連察覺都察覺不到……
抗拒專屬靈魂的命令。
她不用想也知道,那會有多難受。
南宮白夜伸手又緊了緊環住他的手臂,眸底間是一片的紅:“師兄,我再也不讓別人欺負你了。”
北冥連城一愣,伸手把她的下巴擡起來,額頭抵着她的:“笨蛋,你以爲除了你,誰能欺負我?”
南宮白夜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