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或許,你已經忘記你們小時候的約定了,而君上因爲失憶,也忘記了那件事情,但是,在他沒有失憶的那段日子裡,他時常會回蘇家老宅你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去。他是一直沒有忘記的。冥少爺很不錯,但是,若有哪一天你發現自己突然愛上了君上,也請你不要爲世俗所羈絆,擯棄一切觀念,不顧一切地和他在一起吧,他值得你爲他這樣做。”
“貝拉,我已經結婚了。”是的,她已經結婚了,有家庭有孩子。
“好了,我該走了。我只是負責將故事講個你聽。”
貝拉起身,準備離去。
權佑宸卻遠遠地走了過來,貝拉急忙迎了上去。
蘇與墨本來想轉身離去的,但是卻被權佑宸那股近乎掠奪的目光給釘住了腳步。
他渾然天成的氣勢好強大,身後跟着二十個以上的黑衣墨鏡保鏢,一起走過來的架勢讓她有些目眩,這麼隆重的場面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但仍然給人帶來強大的衝擊。
他一直走到她的面前,不由分說地執起她的手,然後深深地看了一眼包裹在粉紅洋裝下面的嬌軀,她好白好嫩,彷彿料子硬一點的衣服就會在她身上留下印記,就像現在他抓着她的地方就出現了紅印子。
他捧起她的玉手,十根手指好像青蔥白般細嫩,他忍不住彎下腰,用嘴脣逐一親吻過每根手指,後來甚至開始吮吸起她的大拇指來。
“不!不要!”溫熱的感覺讓她趕緊將手指抽出來,“君上,我有事情先走了。”
“等等!我想跟你說句話。”
“請說。”
“或許我們以前不認識,但是從現在開始相識,並不晚。”
“但是……”
“沒有但是,從現在開始,我們是朋友,我想請新朋友到這喝一杯。”他**地下了命令。
“不行,對不起,我已經結婚了,而且已經有孩……”
“如果我在這人山人海的地方吻你,會怎麼樣?”權佑宸打斷了她的話,問道。
“你說什麼?”爲什麼她覺得他失憶之後變了一些,不再是那個尊重她一切感覺的優雅的殿下,突然之間多了一些蠻橫和霸道。
“如果你拒絕和我到這附近我的皇傢俱樂部內喝一杯,我不介意在這裡吻你,然後被媒體拍下大肆渲染,然後你的家人都看到了……”他說着,兩步跨進,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頭開始往下壓。
“只是喝一杯嗎?”她急忙後退一步,問道,她發現他並沒有開玩笑,剛纔她已經感覺到他強烈的氣息了,再遲一點,他的吻就覆蓋下來了。
“是的。”
蘇與墨如坐鍼氈,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喝一杯”過,偌大的廳內,她和權佑宸坐在一起,桌子上放着吃喝的食物,而她和他的身後分別站着六七個宮廷隨扈盡職盡責地把守,權佑宸當然已經習慣到能將隨扈們當做隱形人,而蘇與墨不同,四面八方都是高大的男人,她覺得喝一口果汁胃都疼了。
“君上,一杯喝完了。”蘇與墨舉起空空如也的玻璃杯,說道,“可以走了嗎?”
“你這麼厭惡跟我呆在一起?”她急欲逃脫的樣子,讓權佑宸心中涌起一股疼痛,自己莫名其妙對錶弟的女人動了心,於禮法已經不符,可是他卻管不住自己的行爲,上次叫她和表弟永遠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面前,可是剛剛遠遠地看着一團粉紅嫩白的她時,又忍不住扔下正在視察的流程,趕來和她“喝一杯”。
“不是的,當然沒有,我只是覺得君上政務繁忙,應該還有很多事情必須要做。”
“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也是我必須要做的。”
她真的好美,他從來沒見過像她這樣將純真和柔媚結合地如此緊密的女人,隔着一張桌子,仍然聞得到她身上散發着的淡淡香草味。
“君上對不起,我真的要走了。”她曾經說過自己是他的災星,也曾經答應過皇室的管家和越澤會離君上遠遠的,君上不是普通的男人。
她站了起來,朝權佑宸鞠了個躬,往外跑去,拼命拼命地跑去,好像生怕權佑宸追上去似的,而讓人大吃一驚的是,君上做了一個從來也不會做的事情,他,真的追了上去。
於是,一場追逐戰展開了。
蘇與墨回過頭,看到權佑宸跑了過來,連忙從小門鑽了過去,她相信尊貴的君上是不可能會彎下腰鑽這個小門的。
然而,她想錯了。
權佑宸是在矮她兩個頭的小門前猶豫了一下,但是最後還是彎下腰,鑽了過去。
天!
君上竟然彎腰鑽小門了!
隨扈們那些百年不變的撲克臉頓時訝異了一下,貝拉跟隨權佑宸多年,更是沒見過他會有這樣的舉動!彎腰?低頭?
呵呵,君上總算是進步了,在愛情面前不再坐以待斃,而是主動出擊。貝拉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也許是失憶給君上帶來的最好的變化了。
她明白,忘記過去那段不堪的歲月的權佑宸變得更加勇敢起來,從前他愛着蘇與墨,但是從來就沒有積極爭取過,是因爲他不懂得如何去愛,他怕自己擁有了蘇與墨卻不懂得怎麼對她好。這是暴力喪失良知的父親給他帶來的陰影。
蘇與墨邊跑邊回頭,見權佑宸追了上來,大吸一口冷氣,他……怎麼會跟着鑽那種連她都要彎着腰才能過去的小門。
若換個說法,那個小門就是個狗洞呀,權佑宸跟着她鑽狗洞?
“啊!”腳下一歪,矮跟的鞋子也讓她崴了腳。但是,她不管,繼續跑。
“該死!”腳都崴了還跑,會殘廢的,權佑宸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崴腳?他的頭腦中殘存的意識又甦醒了,一個女孩崴了腳坐在地上,一個男人抱着一個穿着潔白裙子,像是小仙女一般的女孩出現在衆人面前,一個女孩看着這個男人被另外一個男人毆打……
“停車!”顧不了那麼多了,蘇與墨攔了一輛計程車,鑽進車裡就命令司機快點開車。
權佑宸愣了一下,那些片段又消失了。
看到蘇與墨上了計程車,他腦海裡迅速閃過今日的流程,待會還要視察工程的進度,而半個小時之後則要回皇宮召開重大經濟會議,各方政要和集團經濟首腦都將出席,共同討論一項新的經濟決策。
也就是說,他現在,必須要馬上回宮了。
但是,他卻也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跟上前面那輛車!”他上車對司機沉聲說道。
計程車司機嚇了一大跳,這個人的聲音冰的跟什麼似的,好讓人害怕。他的手抖個不停,一下子都忘了開車。
“你你你……要去哪裡。”權佑宸透過墨鏡看到司機放在方向盤上顫抖着的雙手。
“下車!”
“……啊?”司機愣了,回頭一看,才明白這個冰冷的男人在叫他下車,不知道爲什麼,這個男人似乎有種讓人不由自主就聽從他命令的本事,司機當真乖乖下了車。
當看到自己的車疾馳而去的時候他纔想起那車是自己的。
“喂!”他追上去,“我的車,那是我的車!”車裡突然飄出一張紙,司機拾起一看,呆住了,一張一百萬的支票。
今天……怎麼這麼好運氣,那輛計程車就值個六萬塊而已!
那個冰冷的男人怎麼好像有點眼熟呢,不過,他戴着墨鏡,看不真切臉。
“啊……他是……他是……”拿着百萬支票的計程車師傅暈倒在路邊。
就在蘇與墨吁了口氣,以爲權佑宸放棄了的時候,一回頭才發現,之前停在路邊不動的的計程車正在以令人不可思議的速度追趕了上來。
“師傅,快點,不要讓後面的車追上了。”
“小姐,不好意思啊,那輛車的主人簡直是在將計程車當賽車開,我……我這真比不了,車子昨天才剛剛修好呢。”司機師傅竟然把車越開越慢了,“要不,您換一輛車坐吧。”
“不……不行!那個人……他……他要綁架我,我不想被抓走!”情急之中蘇與墨撒了個謊。
“什麼?綁架?在權佑宸君上治理的國家內還有人敢做這樣目無法紀的事情!真是太過分了。小姐,我幫定你了!坐穩咯”
“謝謝!”
“喂!警察局嗎?這裡有人要綁架一位小姐,對,是,我們在忠孝南路……”就在蘇與墨再次吁了口氣,以爲唬過了司機師傅的時候,突然聽到他非常好心地幫他報警。
“喂!不能報警!”
報警的話事情就鬧大了。
事情果然是鬧大了!
警察局陷入高級戒備的狀態。
權佑宸坐在那裡,身後站立着八個筆挺的黑衣宮廷隨扈,警察局長,副局長以及其他所有有點級別的警員都出動了,每個人都畢恭畢敬地站在他面前,聆聽聖訓。
其他的小警員們,個個在認真工作,實際上則在偷偷打量着君上,他們以前只在電視上或雜誌上看過他,今天看到真人還是第一次。
個個都好興奮。
權佑宸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墨鏡後面的眼神則不時地掃過坐在那裡錄口供的蘇與墨的臉,她正一臉沮喪坐在口供室裡。
警察廳局長滿頭大汗,警服都溼透了。想想剛纔發生的事情,他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局長的帽子怕是保不住了,誰拿槍頂着君上的頭還能好好活着的。
剛纔突然接到有人報警的電話,說是有人被人追殺綁架。
因爲權佑宸君上前些日子召開各方警察局長會議,強調要維護社會穩定,局長一聽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在最繁華的忠孝南路上綁架勒索,還得了了?!
於是立即出動了警隊最精良的裝備,親自指揮上陣,圍剿那輛紅『色』計程車,當二十幾個持槍的特警將槍支對準車時,車門緩緩地打開了,一個高大的男人面『色』沉穩的從車裡出來,摘下墨鏡,淡淡然看着那二十幾個黑洞洞的槍口。
“是……君上……”警察局長驚呼,那二十幾個持槍的特警聽了也愣住了,這被舉報綁架的人怎麼會是這個國家最有權力的男人,他要綁架誰?還有誰是他想見卻又見不到需要綁架的人?
而且,君上開的,居然是一輛破舊的計程車,這與他身上高貴霸氣的形象顯然太不符合了。
這都怪裡面這個莽撞的小姐,沒事謊報綁架幹什麼,警察局長心裡不禁抱怨起來。
“君上,我罪該萬死,沒有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就浪費警力。”局長大汗淋漓等着被解職。
“你做的很好。”半晌,權佑宸說道。
“……”
“我們的國家需要執行力這麼強的警隊去保護公民的安全。”
“是,君上。”
“回頭讓國防部授予你勳章。”
“這……謝謝……謝謝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