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身子不禁晃動,嘴角之間揚起哆嗦皺紋,忙伸手過去,指着相公說道:“相公,你……聽清照好好說一說,相公你誤會了。更新好快。你知道嗎?”
趙明誠連連向後退了一步,搖頭怔怔道:“我不知道。娘子,明誠怎麼,我看到了什麼?”
李清照哭泣道:“相公你沒有看到什麼。”
陸德夫愣了神,盯着趙兄,心下十分驚異,尋思道:“怎麼,趙兄莫不是以爲德夫與嫂子有何苟且之事吧?”
瞪眼看着趙兄,陸德夫道:“趙兄,你在想什麼?”
趙明誠心下駭然,又是急躁,聽聞陸兄弟的口氣,竟好像質問自己一般,心裡登時惱怒了,盯着陸兄弟,與他說道:“我在想什麼?你管我想什麼呢!”
雖知陸德夫功夫很好,可是趙明誠在此時內心十分‘陰’沉,也顧不得其他的什麼了,只想着要爆發內心怒氣,盯着陸德夫,他朗聲怒道了起來。
陸德夫心向下墮,真沒想到自己之前一直佩服的趙兄也會懷疑自己,自己作爲朋友,理當幫助嫂子,方纔只是攙扶嫂子而已,怎麼趙兄會懷疑自己?
朋友情分盡到,卻被人家誤解爲"jnyn"苟且,自己實在難以忍受。蔡‘女’懷疑自己就罷了,怎麼自己最信任的趙兄也會懷疑自己?
陸德夫登時大怒,伸手指着趙兄道:“趙兄,你我兄弟一場,你可說話注意着些。”
李清照看着陸德夫。心下尋思道:“德夫兄弟只管自己心裡痛快,卻不想什麼人"qnren"事。”
因下十分急躁,害怕相公更加懷疑。李清照與陸德夫小聲急道:“德夫兄弟你不要再說了。”
趙明誠看看娘子,冷冷一笑,連連搖頭道:“娘子,德夫兄弟說什麼,你又哪裡去管?”
李清照輕輕晃動着腦袋,哆嗦着身子,伸手去抓相公。忙說道:“相公你不要這樣想。”
一面與相公說,李清照一面努力讓相公走過身來聽自己好好解釋一番。可是趙明誠卻只是站立在原地不動,雙手禁握成拳。將手中的書信捏成一團,終於臉‘色’一變,雙拳又鬆懈了下來,書信也掉落了下來。還是連連搖頭道:“不。我不要過去,你還是我的娘子嗎?”
此番問話,趙明誠在心裡面想道:“明誠怎麼說,昨日在城邊上時,我見娘子,陸兄弟怎麼在她身後緊緊跟隨着她?今日清晨,陸兄弟又怎麼會積極過來歸還我的包袱?待娘子昏倒之時,陸兄弟又怎麼主動上前去攙扶?動作十分親密。親密之狀,我都沒有想到。而在方纔。陸兄弟竟然明目張膽地直接將娘子摟抱在懷中,大庭廣衆之下竟然如此無禮,我……真沒想到陸兄弟竟然能夠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又是向後退步,趙明誠乾脆退到了‘門’外,搖頭嘆息,眼淚‘欲’止又流,經冷風吹乾之後卻又流出,如此一來,眼淚只在他的臉上凍結成一點點冰,直接將他的臉凍得血紅。
蔡‘女’也是傷心不已,真沒想到自己終於愛慕的陸德夫會是這樣的人,欺負人家有夫之‘婦’,他還是個男人嗎?
趙明誠搖頭道:“我爲什麼要回去?你們二人在這裡‘挺’好的,我還過去做什麼?哼哼,明誠怎麼說,在城‘門’處與娘子相見之時,娘子身後站立着陸公子。陸公子,哼哼,你也是一個好男人,在人家受難之時,百般呵護。如今明誠來了,來這裡又做什麼?我本想着,本想着……”
還是傷心‘欲’絕,他一句“本想着”終於難以往下說去。
蔡‘女’忙低下頭來去將書信撿起,伸手遞與趙明誠道:“趙公子,你爹爹給你的書信,你不能丟了它。”
趙明誠指着書信道:“這是什麼狗屁書信,我不要。”
蔡‘女’急道:“趙公子,你要冷靜下來。”
趙明誠衝着蔡‘女’道:“你又要我如何冷靜下來?娘子與陸兄弟在這裡……他們……你讓明誠如何冷靜下來?”
陸德夫心下灰暗,指着趙明誠道:“趙兄,德夫向來敬重你,你可不要隨意誤會他人,以免錯怪好人了。德夫心裡可是很敬重你的?,願意尊稱你爲長兄,你怎麼也這般世俗?”
蔡‘女’指着陸德夫傷心道:“什麼世俗不世俗的?我看你姓陸的拈‘花’惹草,表面看起來老實,其實內心暗藏‘春’心,對別的‘女’人都是‘花’‘花’腸子。”
陸德夫瞪眼道:“蔡小姐,你這話要說清楚些,德夫何時貪戀他人美‘色’了?”
蔡‘女’指着陸德夫道:“你還說你沒有嗎?那李小姐方纔與你幹了什麼?”
陸德夫伸手說道:“我們二人只是想着……”
趙明誠忙打斷道:“不要再說了,明誠不願意聽你們解釋。”
陸德夫衝着趙兄便是瞪眼,卻還是尋思着趙兄可是自己的兄弟,也不好與他發火,卻還是在心裡尋思着不平。自己平日裡最爲信任的趙兄此刻也在懷疑自己,這便令得自己內心十分不快,也是傷心不已。
李清照與相公說道:“相公,你聽我們解釋。”
話語之中,帶着急躁與命令。這若放在平常時,趙明誠定然十分高興,也是很和順地走到娘子身旁去,與娘子體貼微笑迴應。可是卻是現在,娘子正在‘牀’上,她的旁邊卻是陸兄弟。自己又還怎麼有臉過去?
就讓陸兄弟在娘子旁邊算了!
趙明誠將手臂一揚,與娘子說道:“誰人聽你解釋?你和陸兄弟解釋吧。陸兄弟,陸德夫。你好好照顧這個才‘女’,明誠今日便回京城去,再不回來了!
陸德夫登時忙叫道:“趙兄。你回來。”
雖然對趙兄的不理解十分氣惱,可是陸德夫一聽聞趙兄要回去,心裡登時又有些不捨與慌張,伸手過去就要拉住趙兄,本以自己的功夫,完全可以將趙兄可以拉住,突然一下被蔡‘女’伸手去將自己手臂猛然拍打下去。只覺得手臂一陣疼痛。忙看過去與蔡‘女’道:“蔡小姐你做什麼?”
蔡‘女’搖頭道:“雲兒看錯你了,趙公子他要走,不用你去攔。”
話一說罷。蔡‘女’已經轉頭過去向着‘門’外走了出去。此時趙明誠已經走遠,蔡雲兒也追了出去。
李清照坐在‘牀’上,還‘欲’要喊,卻已經是傷心透徹。沒有力氣了。微微擡起虛弱的手臂向外指着,眼角之處卻是流盡了苦惱淚水,也沒有辦法。
陸德夫回身與嫂子道:“嫂子,趙兄他都走了。”
李清照喘了喘氣,又是指着外面哭泣道:“相公,相公他走了,快去追回來。”
陸德夫點頭道:“德夫知道了。”
得了嫂子的話,陸德夫登時有了主意。便撒‘腿’向外面跑了出去,剛到‘門’口處。卻見蔡小姐拉扯着趙兄弟的衣袖向屋子裡走。
李清照正盼望着相公能夠回來,一直盯着外面看,此時正見外面蔡小姐拉扯着相公回來,突然滿心歡喜,想着相公沒有走。可是相公回來,卻是被蔡小姐拉扯着,李清照看入眼中,心裡登時又是生了醋意,尋思道:“蔡小姐怎麼拉扯着相公?”
蔡‘女’將趙公子拉扯回來,忙說道:“趙公子你冷靜一點好不好?”
趙明誠搖頭道:“你習武出身,明誠拽不過你。可是你爲何非要讓我回來?”
話說得氣惱,趙明誠向屋子裡一看,正見娘子正緊緊盯着自己看,不禁之間又是愛憐又是含恨,複雜情緒之下,趙明誠只得低頭下去,冷哼一聲。
李清照原本與相公對視一眼,十分歡喜,正要說話,卻又被相公冷哼了一下,心裡登時又是黯然了下來,尋思道:“相公還是不肯理我!”
蔡‘女’盯着趙明誠看,與趙明誠道:“趙公子,雲兒雖然也對此十分含恨,可是你還是李小姐的相公,如今李小姐爲你生了孩子,她正是身子虛弱的時候,你不能不管她。”
趙明誠聽言,丟下頭去,慢慢點頭,喘了一口氣說道:“是,明誠作爲娘子相公,不該不管她。”
可是一想到娘子方纔和陸兄弟互相摟抱,自己又怎能平靜心裡?念及此處,趙明誠又是將頭向旁邊一扭動,冷哼了一聲。
蔡‘女’急道:“趙公子,如今情況,你需要在李小姐身旁去,照顧她,直到她身子好起來,這是你的責任。”
趙明誠也認同這一點,可是娘子那個不雅舉動,自己又如何能夠忘記?怎麼想怎麼彆扭,趙明誠還是嘆氣不已。
陸德夫在一旁,一直沒能說話,此刻聽趙兄弟連連嘆氣,便想說,卻又一尋思,自己還是趙兄的懷疑之人,因此無論如何,自己還是閉上嘴吧。故而又將嘴閉上,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蔡‘女’此時一直盯着陸德夫看,見陸德夫張開嘴又閉上了,心下又鬆了一氣,尋思道:“姓陸的你還有些眼力見,你最好不要說話,免得再將事情複雜化。”
趙明誠一直搖着頭,無奈嘆氣道:“明誠還說,爹爹給我的這封書信是讓我不義。
爹爹讓我火速回到京城去,將孩子帶回去,從此再與你們李家毫無瓜葛。他還爲我準備了做大官的道路。明誠方纔接到書信之時,只是內心含恨,說爹爹棄人不義,實在受人卑鄙。可是現在明誠才發覺到,爹爹是正確的,天下哪裡有堅貞的愛情?兩地相隔,終究會生陌生感。娘子,你與陸兄弟日夜相守,明誠現在也明白了。這不怪你們,要怪便怪我不爭氣吧。
明誠無能,不能照顧娘子,現在就與娘子致以歉意,日後娘子如何,便都由娘子去吧。現在娘子身子還虛弱,明誠作爲娘子相公,需將娘子照顧好了,這之後再離開。”
陸德夫聞言,冷冷一笑,與趙兄說道:“趙兄說話十分過分,你說誰和嫂子日夜相守了?你不知道,嫂子爲了盼你來,她日夜憔悴,整日以淚洗面,便都是爲了要等你啊。你這個不知幸福的傻瓜,怎麼還這樣說嫂子?”
李清照聽聞他們的話,低頭連連哭泣嘆息,心下想道:“相公怎麼會這樣想我?他怎麼可以這樣想我?清照盼着他的時候,滿臉憔悴模樣,他是沒有看到的。”
趙明誠卻對陸德夫道:“明誠來不來青州城,娘子她又如何知道?還日夜盼着,你這話說得也實在不通情理了。”
陸德夫指着趙明誠道:“不通情理?好,我不通情理,那你回去吧,回京城去,做你的大官去吧。”
蔡‘女’盯着陸德夫看,哭泣說道:“你還有何資格在這裡教訓人?你知道你都做了什麼嗎?雲兒之前見你們二人偷偷‘摸’‘摸’,還道自己聽錯了,李小姐還當衆發誓,說與你清清白白,雲兒倒是真的相信了。可是呢,過了幾日,你們就當衆做這苟且之事,你們讓雲兒再如何相信你們?”
李清照登時一擡頭,看向蔡‘女’道:“蔡小姐,清照所言都是屬實,和陸兄弟清清白白,沒有什麼事情啊。”
蔡‘女’轉頭看看李小姐,本想與她爭辯,卻還是見李小姐身子十分虛弱,又將話憋回肚子裡,轉頭接着看陸德夫,與陸德夫道:“姓陸的,你怎麼解釋?”
趙明誠登時更加驚訝,回頭去看蔡小姐,與她問道:“什麼?前幾日還有事情嗎?”
蔡‘女’聽言,心下自責,想道:“不對,我本還想着要讓趙公子回來照顧李小姐,怎麼又把這件事情給說了出來?這不是更加氣惱趙公子嗎?”
趙明誠盯着蔡小姐看,等着她回話,卻是等不到,因此更加確定了,點頭道:“前幾日你也撞見他們有事了是不是?”
蔡‘女’忙搖頭,卻又說不出話來,心裡想道:“是嗎?還是不是?”
陸德夫朗聲道:“放屁,不是。”
蔡‘女’聞言,原本還想說“不是”,此時卻又與陸德夫較真道:“怎麼不是了?姓陸的,你敢說不是嗎?前幾日你與李小姐在房中是怎麼回事?讓雲兒一腳踹開房‘門’。”
陸德夫登時雙眼冒火,忙辯解道:“那不是解釋過了嗎?那時德夫來將趙兄寄回來的書信都給了嫂子了,我們不都已說清楚了嗎?”
蔡‘女’冷冷一笑,卻是不相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