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來啦……”當矗立在院子裡的聽濤殿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嶽西的心底再次悲哀的浮現出這樣的想法。
她把手按在左胸上,用力地按着,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止住心裡的疼。
眼前的院子很大,大到讓她覺得聽濤殿離着很遠。
偌大的院子裡還種着一棵生長茂密的大柏樹。
只是現在許是季節不對,華蓋山上又比別處尤爲寒冷,因此在這棵大柏樹的映襯下,整個院子再加上宮殿也愈加的顯得荒涼。
悄沒聲息的將院子打量一番,嶽西發覺這裡如同來過千百次一般,所有的景物都變得似曾相識。
聽濤殿的大門是敞開的,隔着遠,殿裡又暗,嶽西看不清裡面的陳設。
拍了拍胸口,她把宣紙夾緊了些,輕手輕腳地朝着大殿走去。
“這麼多房子,怎麼一個人兒沒有呢?”立在聽濤殿的門口,她一手扶着門板一邊探了半個身子進去踅摸:“有人嗎?我們想借個宿……”
大殿裡空無一人,裡面擺設的物事也有限,一桌一椅,再無旁物。
嶽西在山下就聽楚應知說了,這山上的行宮是荒廢了的。可她也沒有想到這裡竟是破敗至此!
屋外牌匾以及窗櫺門板上的漆皮早就脫落,而屋頂上的繁複的花紋也只能模糊的看出一些線條。
嶽西站在空落落的大殿中央,仰着腦袋往頭頂上欣賞了半天,也沒看出那上面到底都畫的是什麼。
慢慢地低了頭,她伸手揉着自己的僵直的後脖梗子眯着眼往靠牆立着的那張桌子上望去,那上面供奉着一尊牌位,牌位前還擺着一隻香爐。
“嗯?”慢悠悠地走到桌前,嶽西才發現沒了一條腿的香爐底下是用小石塊墊着的,香爐裡插着的也不是檀木屑搓出的立香,而是三根草棍兒!
“用這破玩意兒糊弄誰呢?”她撇撇嘴朝着香爐後面供奉的牌位上看去:“韓……氏……月……夕……之靈位?”
牌位上的字雖然是古體字,可並不難認,嶽西一字一字的唸了出來,心臟又開始針扎似的疼!
“嘶……”她抽了口冷氣,右手握了拳抵在胸口處身不由己靠在了桌子邊上:“我這是什麼毛病?這原主不是死於心臟病吧?”她嘀嘀咕咕地說道。
身後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響過,桌子被她靠的晃悠了一下,用小石塊墊着的兩條腿的香爐倒在了桌上,只一骨碌就掉在地上,就勢摔成了幾塊!
“怎麼回事?”不大會功夫,大殿外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一個女子似乎在和另一個人說話:“是不是高公公回來啦?”
“不像,我聽着像是有東西砸了……”
終於聽到了人聲的嶽西不禁一喜,她忙轉了身子對着大殿的門口,並擺了一個自認爲溫和的笑容說道:“那個……”
誰知她一張口,門外才出現的兩條人影便同時驚呼出聲,還沒等嶽西看清楚她們的模樣,兩個人影便一起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
“嗯?”嶽西走到大殿的中間停了腳步,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摸了摸,除了覺得乾巴巴的沒有肉以外倒是沒發現別的異樣。
“這些人都什麼毛病啊,怎麼見了老子都跟見了鬼似的?”
“哎呀,雲畫和霞染怎麼躺地上了?”
門外又傳來一陣噪雜的腳步聲伴着一聲驚呼,似乎是有不少人聚攏了過來。
“蘇大人,您快點看看雲畫和霞染,是不是餓的……”
“先請諸位娘娘散開些,容微臣把脈。”
“散開點,給蘇大夫讓讓!”
“這二位估計是得了病了……”有求於人的嶽西陪着笑臉從大殿裡走了過來,她好言好語地說道:“我也是才一回頭,就看見她們倒在這裡了。”
“皇后娘娘!”
“鬼!”
“詐屍!”
連續的驚呼之後,門外才聚攏的人接二兩三地栽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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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終於讓他們見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