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房外的一幫小混混罵罵咧咧,秦雅芝一行人的神色則是不太好看。
感受到趙翔才的無奈,劉妙妍對他小聲交代道:“陳總已經有所安排,我會讓秦經理她們同你假裝離去一小會兒,好讓他做事。資產清查的工作不能停,到時候一切後果都由他個人來承擔。”說到後來,劉妙妍看了不遠處神色木然的盧軼忠一眼。
“他行不行啊?這可不是一兩個人就能解決的事。”順着劉妙妍的目光,趙翔才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沉默寡言的盧軼忠。
對於識人,趙翔才還是有些心得的,單看盧軼忠壯碩魁梧的挺拔身形,趙翔才就已經意識到,那個神色木然的男人,是個彪悍勇武的角色。
不過儘管是這樣,趙翔才還是不認爲單憑盧軼忠一個人,能夠將如此多鬧事的職工、小混混解決。
“陳總既然說讓他做事,我想他應該有些能力。”劉妙妍直言不諱對着趙翔才道。
對於趙翔才和陳鴻濤的關係,劉妙妍多少有些瞭解,這也是她同趙翔才交流,並沒有隱瞞什麼的原因。
“那就讓他試試,我們並不走遠,如果出現什麼意外,也有迴旋的餘地。若他真的能夠搞定郝財順,我保證他不但不會有事,資產清查小組的工作也能正常進行。”趙翔才略微思索對着劉妙妍道。
劉妙妍短暫同趙翔才和秦雅芝溝通之後,秦雅芝不經意間看了一眼盧軼忠的同時,已經開始帶着資產清查小組的衆人離去。
就在秦雅芝一衆人離開不長時間,還沒等鬧事的職工和小混混得瑟太久,收到劉妙妍示意的盧軼忠,陡然之間就猶如猛虎出閘一般,向着人羣中衝去,其目標正是那黝黑壯實的青年。
剛剛感受到無聲的危險,青年就已經看到一個魁梧的身形,在自己視線中急速放大。
“轟~~~”甚至沒有來得及讓一衆鬧事職工和小混混有所反應,盧軼忠的大拳頭,就已經掏在了黝黑青年的小腹上。
腹部遭受重創,黝黑青年雙眼一黑,不要說出聲,甚至都無法呼吸,其身形一弓,好像是一個大蝦米一般。
“嘭~~~”沒有再給黝黑青年任何機會,盧軼忠一雙粗糙的大手,猶如雙峰貫耳一般,抓住了青年的頭部兩側,一記迅猛的膝炮,就頂在了黝黑青年的面門上。
幾乎是眨眼之間,體格壯實的黝黑青年,就已經被盧軼忠完爆,待到衆人回過神來之時,黝黑青年並沒有立即昏厥過去,而是倒在地上,雙手想捂那開花般臉孔,卻不敢使勁捂的模樣,開始無聲的哀嚎,其閉着眼睛一臉鮮血的樣子極爲悽慘、嚇人。
“啊……”好半響,勉強透過氣的黝黑青年這才哀嚎出聲,哪知盧軼忠卻根本就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照着其小腹上就窩了兩腳。
砰砰的穿透性響聲,讓人心中顫抖的同時,甚至驚恐黝黑青年的內臟,會不會被這個可怕的男人踢碎。
兩腳過後,黝黑青年挨不住,立馬就失去了意識。
這時向着廠房門口走去的盧軼忠,就好像是魔神一般,周身都散發着一種可怕的氣勢。
“媽的,一起上,幹了他。”心驚膽顫的郝財順這時也顧不得裝好人,眼看着盧軼忠一步步走近,扯着嗓子對一衆小混混、鬧事職工呼喊。
聽到郝財順的呼喝,靠近盧軼忠,身穿花格子襯衫的青年最先回過神來,直接就向着盧軼忠奔去。
然而,就在其擡腳快要踹上盧軼忠身形的同時,卻陡然覺得他那壯碩身形呼的一閃。
讓過青年一腳的盧軼忠沉肩出拳,雙臂小幅擺動的同時,碩大的拳頭,卻精準轟在青年的兩側臉頰之上。
遭到擺拳打擊的青年,甚至沒有收回踹出去的腿,就被橫身擊倒在地,視覺天旋地轉,身體都失去了知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在震懾衆人心神的同時,盧軼忠穿着大皮鞋的腳丫子,照着倒地青年的面部就兩記踐踏,好像根本就不將青年當人,完全是殺雞宰牛,虐待畜生一般。
待到青年暈厥過去,盧軼忠已經走過其倒地的身形,腳下蹬地驟然加速向着不遠處的郝財順撲去。
面對盧軼忠的兇猛,郝財順雙腿猶如灌了鉛一般,甚至被嚇得失去了逃跑的能力,求饒的同時雙手就要抱頭。
看到郝財順軟蛋的模樣,盧軼忠來到其身邊,甚至沒有馬上對他實施打擊,一把抓住郝財順長髮的同時,當着衆多鬧事職工和小混混的面,極爲有節奏的一拳接一拳向着郝財順的臉上勾,剛毅木然的臉上,隱隱露出了殘忍、嗜血之意。
直到郝財順一臉鮮血失去了意識,盧軼忠這才緩緩扯着其一大把頭髮,讓他跪在了地上。
施暴的時間極短,就在秦雅芝、趙翔才一衆人回頭之時,甚至來不及趕回來,郝財順三人就已經遭到了重創,毫無例外的一臉鮮血倒地不起。
作爲當事人的盧軼忠,一點也沒有匆忙之感,反而像是井然有序做着很平常的工作一般,眼神中甚至沒有一點的緊張,一切都顯得那麼輕鬆自然。
然而,他帶給別人的感覺,卻像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毫無人性的屠夫一樣。
廠房外面雖然聚集了不少鬧事職工和小混混,可是這時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面對盧軼忠,所有人都怕遭受到畜生一樣的對待。
將郝財順扔在地上,盧軼忠緩步走到一名三十多歲的壯漢身邊,冷漠雙眼看到對方顫抖的身形,二話不說就是一記甩拳大反抽,直接將壯漢的鼻樑打塌,抽了一個大跟頭。
“住手……”去而復返的趙翔纔來不及阻止盧軼忠施暴,開口出聲對其喝止道。
看到趙翔才一行人趕回來,盧軼忠這才站定身形,一臉木然不再動作。
眼見郝財順四人倒地不起,而土裡土氣的盧軼忠卻完全無動於衷的樣子,趙翔才的心都有種被人攥緊了的感覺。
不止是趙翔才,就連知道陳鴻濤安排的秦雅芝,也被眼前的場面給驚到了。
“白副廠長,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清查電機廠的資產、財務了?”劉妙妍儘管心中驚駭,不過還是當先對不遠處一名與一衆鬧事職工劃清界線的中年人問道。
那名中年人正是電機廠的副廠長白章河,尋常郝財順在的時候,完全就是個做不了主的副手,不過這時候郝財順已經被盧軼忠重創,整個明珠電機廠最大的領導,就剩下白章河了。
“沒問題,資產清查小組的工作,我一定盡全力配合。”穿着一身藍色工作服的白章河,臉上透着驚恐之色,快速對劉妙妍回答道。
“還不止是這樣,郝財順勾結流氓,侵吞明珠集團財物,做出有損電機廠利益的事情,也請白廠長安排人和警察同志交代清楚,對於這樣的公司蛀蟲,一定要依法追究其刑事責任。”就在趙翔纔派三名警察查看郝財順幾人傷勢之際,劉妙妍已經正義言詞對着白章河說道。
“應該死不了,只是在極短時間連續遭到重擊暈過去了,不過具體的還要到醫院看看才行。那傢伙下手真狠,幾人鼻樑骨都被打塌了!”一名略微懂一些驗傷的警員,在查看一番郝財順四人傷勢之後,回到趙翔才身邊對其耳語道。
沒有等太久,趙翔纔打電話所叫的警察,就已經開着四輛吉普車趕到了現場。
其實早在陳鴻濤開車在遠處停下之時,不止是盧軼忠最先看到了他,就連之前退走的秦雅芝一行人,也看到了陳鴻濤的皇冠座駕,只不過盧軼忠出手太過迅猛突然,趙翔才幾人根本就沒來得及同陳鴻濤有所交流。
到了這時,看到陳鴻濤沒有下車的意思,趙翔才幾人就更不會去找他。
一衆警察呼呼啦啦圍上,趙翔纔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讓人將受傷的郝財順四人架上了車。
作爲打人者,盧軼忠也沒能倖免,被警察抓了起來。
就算是走走形式,趙翔才該做的樣子,也是會做的。
將風波平息之後,趙翔才留下四名警察,配合秦雅芝一衆人員對電機廠進行資產、財務清查工作,並沒有再多做逗留,匆匆忙忙就帶着一衆警察開車離去。
郝財順四人被打得滿臉開花,還是要及時送往醫院看看的,儘管趙翔纔有信心將幾人定罪,抓進去就別指望放出來,不過真要是鬧出人命就不好了。
看到有警察協助資產清查小組工作,坐在車裡的陳鴻濤微微一笑,不聲不響的就已經駕車離開了明珠電機廠。
出了明珠電機廠大院門口不久,陳鴻濤就看到趙翔纔將吉普車停在了路邊正等着自己,車上還有劉妙妍和盧軼忠。
將車停在路邊走了下來,陳鴻濤非但沒有因爲盧軼忠施暴有所驚訝,反而臉上滿是笑意:“小四,這兩天辛苦你了,回頭讓人給你辦個湛藍半島的貴賓卡,讓你去好好享受享受。”
“靠,你也知道我辛苦啊,這兩天都給哥們我忙活迷糊了!”趙翔才極爲不雅的對陳鴻濤豎起中指,一臉苦逼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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