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的絡腮鬍子,黝黑的膚色,一口的白牙,手握一根被他磨得水棱棱的鋼鞭,此人正是葉臨風的六師兄郝仁。
郝仁的爲人就如他的名字一樣,是個老好人,平時比較憨傻,卻很是執着。
此刻,他來到了戰場上,身爲陵州混元仙宗的弟子,他不得不戰,若是陵州被中域攻克,那麼他們混元仙宗也就無立錐之地了。
他是受師父破雲子之命,前來相助陵州將士。
郝仁手中的鋼鞭強勁有力,幾乎一鞭放到一箇中域將士,身在戰場中的吳南雍,望着這個手握鋼鞭一通打殺的年輕漢子,眯了眯雙眼,眼神中俱是殺意。
郝仁的資質也是屬於那中天生愚笨的一類,但他勤能補拙,磨了整整二十年的鋼鞭,自然能夠有所領悟。
吳南雍一杆長矛殺了過去,葉臨風的六師兄郝仁揮鞭格擋。
鋼鞭與長矛撞擊,鏗鏗作響,吳南雍所持的那杆長矛的矛尖生出一團罡雷,轟然炸響。
郝仁手中的那根鋼鞭被這一團罡雷震得嗡嗡直顫,可見這一擊的威力是有多大。
“小子,別以爲你的境界修到了命盤初境,就能夠與我戰上一場,其實你還差得遠呢。”吳南雍對郝仁不屑說道。
郝仁聽到這句話,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看起來憨傻無比,不過接下來郝仁所做出的舉動卻令吳南雍大吃一驚。
只見郝仁繼續咧嘴笑着,手中鋼鞭突然變得很長很大很粗,像極了一根粗長的鐵柱,郝仁將這根“鐵柱”扛起,用盡力氣砸向吳南雍。
吳南雍見到這一景象非常的吃驚,他沒有想到郝仁手中的鋼鞭變成了一根粗大的鐵柱,而這個鐵柱正朝着他砸來。
粗大的鐵柱在郝仁的手中絲毫不顯得沉重,郝仁就這樣舞着這根鐵柱,輕輕鬆鬆的對吳南雍展開了攻殺。
嘭!
吳南雍飛速躲閃,郝仁的鐵柱沒有砸到吳南雍,不過卻砸到了中域的將士,有十幾個身披黑甲的將士被這一根粗大的鐵柱砸中,直接被砸的連連吐血。
郝仁能夠分得清中域將士與陵州將士,所以碰到陵州城將士之時,他會刻意躲避,不過中域將士就沒有如此幸運了,郝仁手中的鐵柱一掃,中域將士就被撂倒一片。
吳南雍再次挑矛殺去,矛尖生出一道罡雷,這道罡雷不像之前那般在矛尖凝成一團,而是直接從矛尖飛出,似一道電光一般鑽向郝仁的身體。
郝仁見這道罡雷以奇快的速度朝着他鑽來,而且此時已經來不及躲避,於是他舉起粗大的鐵柱砸向了吳南雍。
郝仁沒有用鐵柱抵擋,他也是以奇快的速度將這個鐵柱甩向了吳南雍。
吳南雍萬萬沒有想到,郝仁會做出這一舉動,這是一招玉石俱焚。
郝仁的這個選擇在吳南雍以及外人來看,或許有些瘋狂,其實這是最正確的選擇,他的小師弟曾經說過,“在對敵時,如果那人的實力很強,自己沒有絲毫的勝算,便來個玉石俱焚,只有這樣玩狠的,纔會有些勝算。”
那一道罡雷擊在了郝仁的身上,而吳南雍也被郝仁的粗大鐵柱砸中。
被這道罡雷擊中之後,郝仁倒地不起,他的胸前的盔甲已經被燒焦,黑乎乎的一片。
而吳南雍被鐵柱砸中之後,胸口有劇烈的痛感,嘴角溢出了鮮血,順着脖子流淌而下。
但最終吳南雍還是站了起來,畢竟他是碧雲山莊的二把頭,豈是這般容易就被打垮的。
吳南雍擦掉嘴邊一擊脖子下的血跡,重新提起長矛,走到郝仁身前,冷聲說道:“你殺死了我兒子,我殺死了你師兄,呵呵。”
吳南雍這句話是對葉臨風說的,葉臨風殺死了他的兒子,他對葉臨風恨之入骨,卻又殺不死葉臨風,這種痛苦無處發泄,那麼便發泄到他的親人身上好了,吳南雍就是這樣想的。
戰爭還未停止,他還要繼續殺人,於是他轉身,提着長矛,欲要繼續殺敵,也許只有殺敵才能緩解他內心的仇恨吧。
就在他剛剛轉過身之時,躺在地上的郝仁突然動了,吳南雍已經走出了幾步,而郝仁也在緩緩站起,他咧了一下嘴,傻笑着,然後舉起那根長長的鐵棒,朝着吳南雍的腦門砸去。
哐啷一聲,粗大的鐵棒正中吳南雍腦門,吳南雍腦漿迸裂,應聲倒在地上。
郝仁扛着那根大鐵柱子,衝着吳南雍憨笑着,道:“砸你腦門,嘿嘿,砸你腦門。”
吳南雍倒在地上,嘴角抽搐着,已經說不出話來,腦漿都被砸出來了,還沒有立即死去。
“你”吳南雍艱難地說出了這一個字,之後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他的臉上寫滿了震驚與不解,按理說,郝仁不應該活下來。
“砸你腦門!”郝仁扛着那根又粗又長的鐵柱子嘿嘿傻笑着說道,朝着吳南雍又是一擊,這一擊吳南雍終於死透了。
吳南雍到死也沒有明白爲何郝仁還能再次站起來,在吳南雍看來,郝仁受到這一擊必死無疑。
其實他忽略了一點,郝仁在這二十年中不僅在磨他的鋼鞭,還在磨他的道心,磨他的肉身。
郝仁繼續殺敵,儘管胸前的盔甲已經被燒得焦黑,但他依然奮勇殺敵,揮動手中的鐵柱朝着中域將士碾壓過去。
此時,楊蛟與宋遼正在酣戰,綽號殺人蛟的楊蛟,手中的蛇矛就如一條出水蛟龍,靈動而又兇猛。
大刀王宋遼舉起長刀猛砍,楊蛟面對宋遼的強勢攻擊,從容應對,一矛刺去,蛟龍出海。
?中域正在與陵州大戰,而葉臨風在自家的欺天山莊門前靜靜等候,等候着他的那些個奇葩友人的到來。
“姐姐,快到了吧。”
“應該是快到了,一路打聽過來的,不會錯的。”
秋水帶着凝眉,找到了欺天山莊,葉臨風冥冥中已經感覺到,第一個來見他的一定是秋水。
終於,他望見了她,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
三人在欺天山莊門前相遇,互相對視,笑了(每天坐着也很累,我算是體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