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臨風說着就朝那名灰袍老者撞去,身子舒展開來,十指相互交錯,手心向上,抵在頭部,像是一個鐘錘,狠狠撞向灰袍老者。
灰袍老者被這一撞,身子站立不穩,似要踉蹌跌倒,嘴角掛出一道血絲,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有幾分寒山寺的撞寒鐘的意思,有點意思。”灰袍老者眯眼說道。
葉臨風這一擊雖是令灰袍老者踉蹌後退,但他自身的念力也耗去不少,這位灰袍老者的修爲最不濟也應在神遊中境之上,他依照《採元》中的法子緩緩吐納,笑問道:“老前輩去過寒山寺?”
“自然是去過,在我成爲這千機城開門門主之前曾是北漠一名武官,官銜不大,在東原陵州有一名與我交好的友人,所以陵州去過幾次,這寒山寺的撞鐘也去看過幾次。”灰袍老者並不忌諱,面色平靜如常。
“寒山寺我小時候經常去玩,有一天早上看老劉撞鐘,覺得很好玩,以後就每天去看,整整看了一整年。”葉臨風想起了兒時的趣事,還真是有些懷念吶。
“那撞鐘的老劉可是寒山寺中的老榆木疙瘩劉老本?”灰袍老者聽到葉臨風口中所說的老劉頭有些驚訝,繼而收斂了殺機。
“前輩認得老劉?”葉臨風也有些驚訝,莫非這灰袍老者與寒山寺撞鐘的劉老本認識?
“何止是認得,之前我與你所說的那位在東原陵州的友人就是劉老本,像個榆木疙瘩的劉老本。”灰袍老者說罷,長嘆一聲,看來對往事很是懷念。
“原來前輩與老劉是舊交,我小時候經常去寒山寺玩,與他還算有些交情。”葉臨風又想起了那個老榆木疙瘩,記得混元仙宗的山門與寒山寺挨着,葉臨風學不會劍法就乾脆去寒山寺敲老劉的光頭玩,現在想一想,老劉還真是榆木疙瘩呢。
“你以爲你與劉老本認識我就不會難爲你了?”灰袍老者微微笑道。
“晚輩自然沒有奢望老前輩會放過我。”葉臨風體內道印浮現,準備一擊。
“身爲千機城開門的門主,守門是職責所在,要想過此門,先把我打到再說。”灰袍老者平靜說道。
“那好,前輩得罪了,且看這招如何。”葉臨風蓄勢發出這一擊。
只見葉臨風躍步向前,雙拳砸向灰袍老者的頭部,有節奏的敲打,像極了在敲木魚。
灰袍老者雙拳變掌,雙臂一齊發力,握住葉臨風的手腕,雙腿緊繃,雙腳牢牢抓住地面,腰一扭,將葉臨風拋了出去。
葉臨風被狠狠的撞向石壁,石壁頓時現出了一個大窟窿,煙塵大起,土石被擊飛。
灰袍老者也受了葉臨風那怪誕的一招,頭上被敲了幾個大皰,腦子嗡嗡冒起了金星,老前輩揉了揉腰部,暗自忖道:“當真是老了,腰不好使嘍。”
葉臨風很快從亂石中站起,拍了拍腰部,大笑道:“老前輩,我的腰好着呢,身體更是好。
“小兔崽子,你看你那副德行,想當年老子年輕的時候,你爹還穿着開襠褲掏鳥玩呢。”灰袍老者笑罵道。
“老前輩,那晚輩我就走了哈,就此別過,前輩保重。”葉臨風轉身欲走。
“走吧,走吧,我不是不想攔你,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當真老了,不服老不行啊,小兔崽子注意身體注意你那腰,記得回陵州時代我向劉老本這個老榆木疙瘩問好。”灰袍老者坐在地上,笑罵道。
“這小子真是與其他來闖門的天才們不同呢,也說不清楚是哪裡不同。”
緩緩走出開門,迎向那扇休門,開門中有個腰不好還披着灰袍裝高手的老頭,休門中不知有個個什麼樣的人物。
葉臨風走近千機城休門,兩扇厚重石門緩緩開啓,一位白衣女子負劍而立。
葉臨風剛走進休門,嗤的一聲,身後木劍香魂飛去。
天詔院後山,首席大教習雲鶴眯起眼睛,對着身前六人劈掌而下,一隻黃土組成的黃鶴向着六人掠去,鶴鳴聲響徹天詔院後山。
六位弟子合力擊殺,一柄太玄道劍一道弧線劃過天際,嗡嗡而鳴。
一位紅衣女子輕抖袍袖,數千枚銀針暴雨梨花般刺去。
一位蠻族少年抱起一塊巨大的岩石朝着黃土組成的黃鶴狠狠砸去,岩石重達千斤,少年隨意拋起一個,右腿一擺,又一塊千斤巨石破空而飛。
一位體態臃腫的大媽揮動手中鋤頭,數十道罡氣掃向由黃土組成的黃鶴。
一道魔音響徹天詔院後山,其音陰沉而又不失大氣磅礴,如惡鬼出獄,擾人心神,魅惑小娘子眼神毒辣,嘴角沁血。
數萬張紙片化作利刃,在空中飛速的打着旋兒,如大河湍流般射向前方,俊美男子袍袖一舞,便是萬千紙片立墳塋。
首席大教習雲鶴再次劈掌而下,一條土龍橫空出世,捲起煙塵漫漫,飛沙走石,天地瞬間變色,整個後山頓時陷入漫漫黃土席捲中。
黃鶴鳴動九玄,黃龍橫亙天地。
紅衣女子的之前暴雨梨花般的銀針瞬間如風荷一夜殘落。
那位魅惑小娘七竅流血,九幽魔音不在。
體態臃腫大媽的鋤頭被生生擊飛出去,雙臂一陣痛麻,癱坐在地上。
蠻族少年擲出的十多塊巨石被黃龍來了一個神龍擺尾,十多塊巨石被擊的粉碎,蠻族少年被黃龍一尾甩到了高空之上,而後重重的把地面砸出一個人形大坑,蠻族少年王霸吐了一口沙子,慢慢坐起,起來就罵起了娘。
黃龍張口一吐,火霧瞬間燃起,姬十七的萬千紙片頃刻化爲灰燼,姬十七一個閃虛來到了,那捲黃龍身旁。
姬十七輕輕敲指,兩根食指對敲,一聲驚雷響起,黃龍腰部隱隱有裂痕。
敲指斷蒼生,敲指斷黃龍。
黃龍低吟,天地大變,有風東來,有雷天降。姬十七被黃龍一尾甩到高空,重重摔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之上。
風雷剛逝,一波又起。
一柄道劍馳騁在天地之間,游魚一般,切天劃地,一幅陰陽魚道圖在天地演化,黑白陰陽相互流轉,黃鶴展翅撲打,頓時有黃土捲起,一道土龍柱高高懸起,陰陽魚道圖瞬間崩潰,太玄宮萬木雙目沁血,面色陡然間慘白,踉蹌向後倒去。
天詔院六位甲組新晉弟子爬起再戰,首席大教習又一次劈掌而下,一生絕技再度施出,六位弟子再受重創。
破曉,六位弟子慘敗,六位弟子同時破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