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烏梅鎮,絲絲細雨飄落,街上青石板溼漉漉的,葉臨風與白髮刀客還在比鬥。
烏梅朝雨邑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青石板溼,芳草遍如茵。
吸海垂虹,黃龍拔地而起,白龍絞殺,扭身擺尾纏鬥黃龍。
白髮刀客幾次彈指,短刀反覆歸鞘,三條白龍一齊纏鬥黃龍,攀附而上,將葉臨風的黃龍罡氣緊緊纏住不放,最終葉臨風被白色罡氣擊中,倒飛十多丈。
“哦?三條白龍。”葉臨風心中暗忖,這白髮刀客刀速實在太快,明明只有一口刀,以刀身做罡氣卻斬出了三條白龍。
“怎麼樣,快嗎?”白髮刀客獰笑一聲,左手握住已經再次歸鞘的短刀的刀鞘,用力一甩,短刀飛出,繞過一個極其精妙的弧線,擊向葉臨風的面門。
葉臨風的黃龍已經消失殆盡,而白髮刀客的白龍再次出現,那麼葉臨風究竟要如何應對。
葉臨風快速爬起,手中木劍香魂以不同的姿勢揮出三次,這三次的時間間隔有長有短,第一次與第二次的間隔較短,第二次與第三次的間隔較長。
揮劍兩次是疊燕,揮劍三次還是疊燕?之前是兩隻燕子,現在是三隻燕子?白髮刀客覺得很有意思,今日他與面前這位十六七歲的少年戰鬥見識了不少劍招,實在是有意思的很吶。
白龍襲來,葉臨風的第一劍對上這一記白龍過江,這次的第一劍與之前疊燕的第一劍有很大不同,這次的第一劍的速度很慢,但是所承受的力量卻很重。
緊接着,第二劍很快就來了,這次的第二劍倒是與疊燕的第一劍很相似。
白龍扭擺身子,白色罡氣不停撞向葉臨風的那兩道劍氣,想要將它們消磨掉,但是葉臨風的第一道劍氣受到第二道劍氣的推動,速度快了不少,加之第一道劍氣所承載的力量,白龍竟是無法完全消磨掉這兩道劍氣。
第三道劍氣也來了,這道劍氣不同於第一劍的沉重,也不同於第二道的迅捷,有的只是綿軟無力。
“咦?”白髮刀客百思不得其解,這第一劍第二劍的目的很明確,那這第三劍如此綿軟無力到底是爲何呢?
葉臨風的第三道劍氣無風自飄,綿軟無力,輕輕貼附在前兩道劍氣上,不知爲何,前兩道劍氣突然變得比之前還要凝重不少。
“懂了,小小年紀哪裡來的這麼多念力,你這第三劍其實並無多少劍氣,念力倒是不少。”白髮刀客語氣凝重了不少,他感覺到這三劍確實不俗,如果加以改進的話威力必定增加。
白龍的氣勢漸漸減弱幾分,可他是擊敗烏梅鎮幾大幫派高手的刀客,實力定然不俗,除了那幾記白龍過江必定還會有其他看家本領。
“小子,我這幾記白龍過江已經算是我看家本領中的不弱的一招了,今日就算咱倆打成平手,你有很好的潛質,我不想扼殺你。”白髮刀客說着,短刀歸鞘。
“那就謝過哥哥嘍。”葉臨風得了便宜還賣乖。
“真拿你沒辦法,你這樣叫我哥哥,豈不是要讓我認你做弟弟。”
葉臨風咧嘴一笑,心想着這事是成了。
“你這最後三疊劍是跟誰學的,這與前面那招疊燕有很大不同啊。”白髮刀客好像很是欣賞這招三疊劍。
“哥哥,我自己悟出的,是在疊燕的基礎上加以改進的,純熟瞎貓碰着死耗子,說歪打正着也不爲過。”葉臨風眯起一雙好看的丹鳳眸子嘻嘻笑道。
“那你給它起了一個什麼名字?”白髮刀客在一塊石凳上坐了下來,輕輕摸着他那一口精巧玲瓏的短刀。
“就叫烏梅三疊吧,哥哥你看怎麼樣?”葉臨風把木劍香魂背在身後,朝白髮刀客做了一個鬼臉。
“可以,不錯。”白髮刀客回答道。
“哥哥,我叫葉臨風,敢問哥哥大名。”葉臨風捻着一片柳葉,問道。
“蘇幕遮。”白髮刀客將那口精巧玲瓏的短刀系在腰間,而後站起身來。
“那這口短刀叫什麼名字?”葉臨風從未見過如此精巧玲瓏的刀,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哦,它啊,叫春曉,一個矯情的名字。”蘇幕遮略微一笑道。
這一場比鬥,也是勞力費神不少,身子也乏了,正該找個酒館小酌幾杯,喝點小酒,吃幾碟小菜,解解乏。
隨後二人去了烏梅鎮最有名的梅子酒樓,梅子酒樓在烏梅鎮的西北郊,別看地處烏梅鎮的偏僻地帶,顧客倒是不少,而且此處風景秀麗,周圍滿是梅子林,清風拂來,梅子的獨特香味令人沉醉。
聽說這烏梅鎮的梅子酒最是出名,梅子酒配上幾碟清爽可口的小菜,慢慢小酌,不需豪飲,其中滋味大可品嚐。
二人入鄉隨俗,要了幾碟小菜,老醋花生、醬爆鴨肝、一碟黃瓜小醃菜、一碟鹹青筍片,再來兩壇梅子酒。
別看蘇幕遮平時對人冷冷清清,可一旦跟欣賞的人在一起倒也是十分爽利,二人無話不談,聊到夜裡三更,直到梅子酒一點點小酌而盡。
梅子酒,梅子酒,飲罷倍覺醇。
三更已過,二人伏桌酣睡。
翌日清晨,是該告別的時候了,蘇幕遮要前往荔枝鄉繼續挑戰各個幫派的高手,而葉臨風則要去尋一件寶貝。
二人倒也不是很矯情,各自大笑着離開,但心中難免有些失落,不知再次相逢會是在哪一個梅子成熟的季節。
歷苦辛,歷苦辛,歷歷苦辛,請自珍,請自珍。
烏梅朝雨,一霎挹輕塵。更灑遍客舍青青,弄柔凝,千縷柳色新。何須煩惱,自古重逢有定分。待梅子黃時,三更飲綿醇。
(今天第三更,寫到了梅子酒,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