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瀲灩見了,便趕緊說道:“要我幫你嗎?”張嬸見了,說道:“你的肚子裡還有個小人,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不用幫我!”話還未說完,張嬸就忙忙兒地走了。許瀲灩便一個人在院子裡,默默地坐着,將雞湯喝完了。果然,這天兒就變得更陰了,似乎馬上就要下去漂泊的大雨,她想着,自己還是去張嬸那裡,幫一下忙罷!這樣想着,就走出了院子,來到一處小河外,遠遠地,她看見張嬸在收着晾曬的面紗。她就立在一個大樹下,口中剛想呼喚,就聽得身後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許瀲灩,你沒有死,卻果然在這裡!”
許瀲灩聽了這聲音,只覺得說不出的熟悉,是……她馬上回了頭,見大樹的後面,立着的一個人,卻是好久未見的田清心。許瀲灩見了她,本想不睬的,這個女人,根本就是蛇蠍心腸,她看出了她的用心,只是將頭別過去。可是田清心哪裡肯罷休,她惡狠狠地對着許瀲灩說道:“許瀲灩,你出了王府,卻是躲在了這裡,幸虧還是被我找到了!你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啊!”田清心爲自己趕在了韓修德面前,找到了許瀲灩,而心中暗自得意。
許瀲灩此時的心境,早就和在王府不同了,早就有了改變,她聽了田清心的話,只是淡淡地說道:“哦,是嗎?可是你找到我,又能夠證明什麼呢?”這話她說得是雲淡風輕。許瀲灩最討厭她這樣,她直白地說道:“你說,我找到了你,能夠幹什麼?”許瀲灩說道:“田清心,我看你還是走罷,我不保證我不會將你去報官!畢竟,你毒瞎了春情的眼睛,不喜自毀,陷害於我,這些你都當我不知道麼?”田清心聽了,冷笑說道:“許瀲灩,我知道,我比不過你,韓修德的心中始終還在牽掛你!所以……爲了不讓韓修德再找到你,所以我就要先毀了你!”說着,她從懷中掏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朝毫無防備的許瀲灩刺來。
許瀲灩見了,心中不禁大驚,她冷冷問道:“田清心,你究竟要做什麼?”田清心已經將匕首刺來,口中幽幽說道:“你這個蠢女人,我費勁心機地找到你,你說我要做什麼,我當然是要殺了你!”寒光閃閃的匕首,眼看着就要到了許瀲灩的脖子上。只聽身後傳來一個冰冷的男人聲音:“清心!你給我住手!不許你殺許瀲灩!”田清心回頭一看,見是李子卿已經到了這裡了,她將舉着匕首的手兒一鬆,口中冷冷說道:“這事不要你管!反正……我就是要許瀲灩死,我得不到韓修德,我也要讓她得不到!而且,她還必須要死!”李子卿聽了,見田清心是越說越不像話了,大聲呵斥道:“清心,你不要入了魔障!”
可是此時的田清心心哪裡就能聽進李子卿的話半分,趁着這個機會,許瀲灩便趕緊將身子給轉了出去,可因爲她是個孕婦,所以行動根本就不便,田清心也早就覺察了出來,她趕緊又將匕首給握緊,朝着許瀲灩的下巴刺來,許瀲灩見了,心中一驚,說時遲那時快,
許瀲灩的身後,與此同時也轉出來一個人,一個女人,她拽着許瀲灩的胳膊,趕緊向外走,揮舞手掌,將田清心的手重重一擊,田清心手中的匕首就當地一聲掉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這個女人,卻是上官南風!上官南風和許瀲灩彼此都是第一次見面,可是他們都能夠猜到彼此的身份!上官南風見了許瀲灩笨重地身子,幽幽地說道:“你是我的嫂子吧!”
李子卿見半途之中,忽然殺出一個程咬金,可這個程咬金,竟然還是個女的!他又一次見了她,心中忽然是說不出的歡喜!他本以爲自己是喜歡許瀲灩的,此時此刻也是如此!可在同時見到了許瀲灩和上官南風之後,他心中的天平忽地發生了傾斜!他發現自己對於許瀲灩,是一種欣賞,一種同情,更多的只是友情!可是對於眼前特立獨行的上官南風,心中卻隱隱有一份說不出的掛牽!在這剎那間,他爲自己心裡的這個秘密而驚訝而害怕!自己什麼時候,竟然在心中開始思念起上官南風來了呢?他怔怔地立在那裡,很久很久不說話兒。
他返回到了趙國時,果真順利地尋到了當初給自己的父親看過病的那個老大夫,老大夫在沉吟了很久之後,終於對他說出了實情,原來,他的父親真的已經得了絕症,這樣的身子骨,本就已經不能再上沙場的了,但是父親是軍人,是將軍,軍人不上戰場,那是大大的恥辱!所以他瞞過了自己的同僚,瞞過了自己的兒女,披上鎧甲,上了戰場!這場戰爭非常慘烈,趙國和嘉國,都死傷了不少人!而和他對仗之人,竟是在嘉國負有盛名的九王爺韓修德!老將軍知道這次戰爭,趙國一方是必敗無疑的了,自己反正已經戰敗,回到國中,定然會受到皇上的責備,搞不好,還要被送上斷頭臺。
爲了保護自己的子女和家人,保護自己的下屬,他決意在和韓修德廝打的過程中,忽然就將刀伸向自己的腹部,自殺而死!這樣一來,皇上會升出憐憫之心,還被對他的家人,好好兒地慰問一番,那麼,他在九泉之下也就能閉目了,他的這個秘密,只有相交多年的好友,這個老大夫知道!老大夫見老將軍果然從沙場上馬革裹屍還,心中自是悲切,但是沒有將這個秘密搞死了李子卿。
不過,現在李子卿已經什麼都知道了,不禁又去自己父親的份上嚎啕大哭一番!哭過了之後,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去冤枉韓修德了,自己欠他一個解釋。是以很快就離開了趙國,返回了嘉國。返程途中,他沒有在辛塢找到田清心,忽然覺得大事不妙,這個田清心,心中一向恨極許瀲灩,萬一她先尋到了許瀲灩,那麼後果會是怎樣,他不敢往下想。此時的田清心見李子卿都站在了許瀲灩的一邊,不禁更是恨恨說道:“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你們都幫她?我究竟是哪裡不好了?得不到韓修德的愛,我什麼都不到!爲什麼老天對我是那樣的不公平?這是爲什麼?”她淒厲地說着這些話,重複地說出這些話,步子踉
蹌地往後山而去。
許瀲灩見了她,又是這樣一番神情,便對着李子卿說道:“李大哥,她沒有怎麼樣罷?”李子卿見了,心中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沒事,她就是這樣歇斯底里的!你不用去管她!但是你可就是要更要小心你的安全了!”李子卿是重重告誡說道。許瀲灩聽了,點了點頭,李子卿雖是男人,可到底還是發現了許瀲灩的異樣,他看着她笨重的身子,訥訥說道:“瀲灩,你懷孕了?”
許瀲灩聽了這話,低頭看了看自己日漸隆起的小腹,無奈又酸苦地說道:“是的,李大哥!這真是萬萬想不到的事情!我想,可能在府中就有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李子卿聽了,低頭說道:“或許,那日……我不該放火!”那樣,或許一切就都不同了。
此時許瀲灩身後的上官南風,見李子卿和許瀲灩是左一句右一句的,心中已然是十分不爽了,她大聲對着李子卿說道:“李子卿,你在這裡和我的嫂子,沒完沒了地幹什麼?我問你,你父親的那件事兒,你查的可怎樣了?德哥哥可不是你口中的什麼殺人兇手罷!”李子卿點了點頭說道:“卻不是!這是一場誤會!”
上官南風聽了,心中不禁歡愉,她大聲說道:“我就說嘛,你千萬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結果一定也不會是你想的那樣子!”許瀲灩見他們脣槍舌戰的,不禁說道:“好,你們就在這裡好好聊着!”說着,就要去前方的河邊,幫張嬸收棉紗,可憐這個張嬸,因爲一心收着棉紗,有因爲耳朵不好,是以沒有聽到遠處的聲響,若是她回了頭,見了方纔那番情景,一定會嚇得不知怎麼辦纔好!
上官南風見了,不禁對着許瀲灩說道:“怎麼,我的好嫂子,我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你,可卻是心中十分喜歡你!如今已經真相大白了,你能不能和我回了王府去,給王爺一個驚喜?你可知,你不在王府的這些天兒裡,他是怎樣度過的?反正,只差眼睛瞎了,頭髮白了就是!”說完了這話,上官南風也不禁感嘆起來了。她是第一次見到,韓修德爲一個女人擔心。她也知道,其實許瀲灩,本就是韓修德結髮的未婚妻!只是他爲了泄恨,故意將她納爲了六夫人!想來,韓修德是做的過分了!只是現在一切還來得及挽回。
可是,許瀲灩聽了,只是冷冷地說道:“是麼,能得上官姑娘的擡愛,我的心中很高興!真的!可惜,時光不能倒流,河水不能向西,這錯過的就是錯過了!反正如今的我,已經非常喜歡過一個人的日子!一個人清清靜靜的,真的是比什麼都自在!不要去擔心,自己會做錯什麼!不要去瞎想我自己做的好不好!”說完這話,她是深深地嘆了口氣,可是上官南風爲直言道:“是麼,那麼這個孩子生了下來,不知嫂子打算怎麼辦?我想,王爺若是知道了,一定不會讓自己的親骨肉流浪在外面的!不知嫂子……這方面有沒有想到?”上官南風此番是好意提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