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卿笑道:“有你的話,我就很開心多了!”許瀲灩此時像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對着李子卿說道:“對了,李大哥,我有事情要問你,這幾個月以來,這個院子裡放的好些麪食衣服和銀子,可是你悄悄兒地給我送過來的麼?”自打那個雨夜之後,張嬸的院子裡,每到晚上,就會平白無故地多了好多東西!反正,都是一些值錢的好東西!許瀲灩以爲這一定是李子卿和上官南風給她送來的!豈料,李子卿聽了,只是笑着說道:“瀲灩,我倒是和南風真的像送你東西,可是,總有一個傢伙搶在了我的面前,變着法兒的給你送東西!他送你的東西是這樣多,所以我也只能不送你了!”
許瀲灩聽了,便追問說道:“那麼,你可知那個人是誰呢?”李子卿一聽,馬上就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笑道:“許瀲灩啊許瀲灩,你也不好好想一想,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是誰?這世上除了他,還能有誰?”許瀲灩一聽,心中一蕩,馬上就沉默不語了,從李子卿的口氣中,她當然能夠知道,此人就是韓修無疑了。她的心中忽然變得難過和複雜萬千。既然他能夠送了這麼些東西,爲何總是遲遲不願意露面兒呢?呵呵,當然是擔心自己被她拒絕了!李子卿已經站了起來,說道:“瀲灩,反正這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剩下的事情,是你自己所能決定的!反正你的命運,始終是在你自己的手中!”
李子卿想了一想,還是對着許瀲灩,如實相告:“瀲灩,那一晚,那個救了你的蒙面人,你猜猜是誰?”許瀲灩聽了,心中正想問,隨即就說道:“他說他是你的一個朋友!我想,是不是你叫他來的?”李子卿聽了,嘆道:“不錯,他算是我的朋友!你……真的不想知道他是誰麼?”許瀲灩聽了,怔怔說道:“那麼,他究竟是誰?”
李子卿便重重地說道:“那個人,其實就是韓修德!他知道了你的下落後,沒有一天不擔心你!”
許瀲灩聽了,不禁細細地沉思起來,是的,其實那個人是韓修德的話,是能夠看出很多破綻的!怪道她覺得說話,喉嚨是那樣不自然!原來是擔心她聽出聲音來!還有……那雙眼睛,當晚她不覺得有什麼特別,可在事情之後,她才發覺,那個蒙面人的眼睛,和韓修德是那樣想象!說不出的想象,現在想來,他們原本就是一人啊!許瀲灩在得知了真相後,心中沒有驚詫,反而是深深的遺憾。她遺憾自己沒有在那一晚,將韓修德給認出來!她就那樣讓他走了!想到此,她不禁又在心中重重地嘆了口氣。李子卿見許瀲灩似乎陷入了傷感和沉思中,知道她一定心有所動了,因此又和許瀲灩說了一番勉勵之話,方和許瀲灩珍重告辭。
許瀲灩將他送出了小院子,看着李子卿在前頭越來越小的影子,心中當然是感慨
萬千。她一直看到李子卿的影子已經完全看不見了,纔不舍地轉過頭去。張嬸家的院子前兒,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長滿了各種各樣的好看的菊花,此時,正是這些野菊綻放的季節!這紅的黃的紫的菊花,開起來可真是說不出的好看啊!她忽然彎下腰來,隨手採摘了一朵黃色的野菊,在手心賞玩。就在這間隙之間,她猛然發現一簇開得茂盛的菊叢下面,有一個什麼晶瑩透亮的東西!她不禁好奇了起來,就着菊叢,將這個物件撿了起來,放置於手心!
她見了這個東西,心中猛然地就吃驚不已!這個東西,就是娘給她的,老王爺生前交於的那個璃龍玉佩!當初因爲那場大火,她懷中的的玉佩遺失在了薔薇軒中!可是沒曾想到,這個東西,忽然地又出現於這裡!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想了一想,忽然悲哀的笑了一笑,心中什麼都明白了。她將這塊璃龍玉佩遺失在了薔薇軒中的寢室中,後來,韓修德將它給找到了!那麼這塊玉佩爲何會在這裡?這一定是某一個夜晚,韓修德一個人悄悄地來給她送東西,因爲緊張和不慎,將懷中的這個玉佩落在了院子牆根下了!
她低了頭,仔細看了看手心裡的玉佩,這塊玉佩被就是韓修德祖傳之物,自是被他保存得極好!許瀲灩看着這玉佩,心中默默想着心事。她將玉佩放置於懷中,心想,自己拿着這個玉佩可麼辦呢?就放在自己這裡,還是將它還回去?她默默地往回走,忽然,在她身後傳來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主子!”許瀲灩一聽,這是小桃的聲音!她不禁驚喜地回了頭,可是待她回頭卻發現,這個丫頭,卻是已經不見了,張嬸院子的前方,卻是立着一個高大的男子,而不知何時,小桃卻站在了她的身邊。她見了這個男人,心中是說不出的複雜。
眼前的這個男人,當然就是許久未見的韓修德。此時的韓修德,面上自然是十分憔悴,他看着肚子日漸隆起的許瀲灩,緩緩走到她面前,想說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還是什麼話兒都沒有說出來!他就這樣呆呆地傻傻地看着面前立着的這個大肚女人!仿若一個十八歲還沒有經歷戀愛的青年!而許瀲灩呢,此刻真的也是不知說什麼纔好了,也就這樣呆呆地看着他。倒是小桃見了,笑着對緊張不安的許瀲灩說道:“主子!今兒個王爺又想偷偷地來看主子,我知道了,便就偷偷地跟在王爺身後,也想來看看主子!”小桃看着許瀲灩神色平靜,看不出主子在想什麼。
韓修德卻是對了小桃說道:“小桃,你能不能先回去,或者,就進了院子裡去,我想和你家主子好好說上幾句話!”小桃聽了,心中當然是不敢違拗了王爺的命令,但是又十分想念許瀲灩,因此她馬上說道:“我進院子去!我在院子裡頭等着主子!”許瀲灩聽了小桃的話,只得默默
地對她一笑,她輕輕地對着小桃說道:“小桃,那麼你就先進去吧!我馬上就進來!”小桃聽了,口中哎了一聲,自己就捧了好多東西,進了院子去了。
此時張嬸家的院子外面,只剩下了韓修德和許瀲灩二個人了!見許瀲灩不語,韓修德終於說道:“瀲灩……我真的不知該怎麼對你說,該怎麼向你表達我的愧疚,我的不安!但是……我是身心地向你表示歉意!”他看着許瀲灩清澈的眼睛,心中越發地侷促不安了。許瀲灩一字不落地將他的話,都聽了自己的心裡去,她本想什麼都不說的,但是想着那一晚上,韓修德冒雨趕來相救,這份情意,她是始終記得的,因此她淡淡說道:“你無須對我表達歉意!因爲這件事情,對我而言,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既然已經是過去了,那麼我就不會再想起!所以……請你收起你的道歉!”
韓修德聽了,心中更是惶恐不安了,他不得不鼓起勇氣,說道:“瀲灩!我知道你的心裡恨我!我知道我那樣對你,真的是太過分了!但是……如今我已然都悔悟了,我鼓起勇氣來,就是希望能獲得你的原諒!”說完了這話,他不禁又看着她的小腹,許瀲灩聽了,卻是搖頭嘆息着,她淡淡說道:“韓修德,我知道你是真心的!而我……也相信你的真誠!只是……”她的聲音是越發地悲涼了。韓修德聽了,緊跟着就問道:“只是什麼?瀲灩?只要你願意,我是什麼都會願意替你做的!”
許瀲灩還是雲淡風輕地說道:“只是你出現的太晚太晚了!那場大火之後,那頓皮鞭之後,我待你的心,就已經徹徹底底地死了!其實……”她困難地繼續說道:“其實,我曾經是對你寄予好感的!我也相信你,從來就不是一個惡人!只是我們之間的感情,本來就很脆弱,加上時間又短!那場大火之後,我的心死了之後,我真的是不願意再和你相見了!”韓修德聽了,心兒已經破碎成了幾片了,他聽了許瀲灩的話,簡直就是墜入了深沉的山谷,他咬着下脣,緩緩說道:“許瀲灩,你真的不會給我機會了?我們真的不能夠再在一起了?”
許瀲灩聽了,還是漠然說道:“其實,韓修德,你該知道的,我們從未在一起過!你的心,從來就沒有真真切切地放在了我的心上!從來沒有!我只是你泄憤的工具!所以你這樣來找我,又是何苦呢?我們之間,是最不該有任何的交集的!”她麻木地看着他。韓修德聽了,終於傷痛地說道:“不,許瀲灩,不是這樣!事情不是向你說的這樣!若我們之間沒有交集,你腹中的孩子是從哪裡來的?許瀲灩,你不要這樣自欺欺人了好不好?你能不能正視你的情感?”韓修德終於靠近她,將手緩緩地落在了許瀲灩的肩膀上。可是許瀲灩見了,想觸了電一樣,馬上就將身子給挪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