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香閣。
笙歌坐在簾子之後,問不請自來的北宮墨:“不知旭王前來有何事?”
北宮墨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說道:“既然本王和你已經是合作關係,那麼你是否可以告訴我,那個俞明奇是何人?”
說到齊茗瑜,笙歌立刻警惕起來,只是她面上不顯,臉上還帶着笑容:“怎麼?旭王對我那相好有興趣?”
聽到“相好”二字,北宮墨臉色冷了下來:“笙歌姑娘連這麼小的一個消息都不願意告訴本王嗎?本王以爲,作爲合作者,有些事情可以不用隱瞞。”
“有些事情自然不用隱瞞,可是我和王爺也只是合作,並不是從屬關係,我的相好,就沒有必要告訴王爺了吧!”
“你這是告訴本王,要本王把你變成本王的屬下,你就會告訴本王了嗎?”
“不,我只是在提醒王爺,雖然王爺權勢確實很大,可是我們溢香樓,也不是吃素的。”
“是嗎?”
兩人對話,兩人都沒有想讓,步步緊逼。
北宮墨手緊了鬆,鬆了緊,最後還是沒有對笙歌動手。
笙歌說的沒有錯,她背後的那個勢力也不容小覷,至少北宮墨還沒有摸透笙歌背後的底子。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北宮墨纔會找到笙歌合作。
停了一會兒,北宮墨忽然道:“你既然不告訴本王也無事,本王相信你和俞明奇之間還有聯繫,那麼,幫本王告訴他一句,徐家的徐恆廷在本王手中,要他親自來取人。”
“時限,七天。如果七天之後我還沒有見到他,我就不會留下一個無用之人的命!”
“徐家的人?”笙歌驚訝,“是清流徐家?”
“是。”北宮墨說完,似笑非笑的看着笙歌臉上的驚疑,沒有再多留。
果然,和徐家有關係啊!
那麼,很快就能找到那人了,對不對?
……
齊家,齊茗瑜正打算出去,結果管家攔住,說是齊壽請她過去。
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管家,齊茗瑜問道:“父親要找我?有何事?”
管家卻不透露半句,只嚴肅的道:“大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管家這態度……應該不是好事。
只是齊茗瑜也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頷首:“那就請管家帶路吧!”
管家伸手:“請。”說完,在前頭帶路。
今日隨齊茗瑜出門的是星芷,齊茗瑜直接帶着星芷過去。
齊壽是在外書房,管家只是把齊茗瑜帶到書房門口,敲門對裡面的齊壽稟告一句:“老爺,大小姐已經來了。”
“進來。”
聽着齊壽的話,管家卻沒有進去,只是推開門,對着齊茗瑜道:“大小姐請進。”
齊茗瑜反而是多看了管家幾眼,一路上,管家雖然對她很冷,可是禮數上面沒有出過錯,甚至可以說方方面面都挺尊敬她的。
在齊家看到這樣一個人,真是少見啊!
管家被齊茗瑜這幾眼看的莫名其妙,只是等他疑惑的時候,齊茗瑜已經進去了。
齊壽聽見腳步聲擡頭的時候,就看見齊茗瑜帶着星芷走了進來,他即刻皺眉,不滿的道:“齊茗瑜,你以爲我這裡是什麼地方?隨意帶人進來了?”
齊茗瑜卻似乎疑惑不解:“這不就是書房?星芷爲何不能進來?”
齊壽被一噎,眼中露出幾分的惱怒,對着星芷吼道:“出去!”
“父親,你爲何對星芷如此?”齊茗瑜不樂意了!
相比於從小拋棄她,最後還要利用她最後一點兒價值的齊壽,自然是星芷更得她的心!尤其是今天齊壽還發瘋似得,忽然發火!
齊壽看着齊茗瑜的時候,脾氣忍住了一些,只是還是隱約露出幾分不滿:“我這是爲了你好,我們父女之間的事情,不用其他人聽見。”
然而齊茗瑜像是在和齊壽作對一樣,她很認真的說道:“星芷不是外人,再說父親要和我說什麼,爲什麼別人不可以聽?”
看着齊壽變色的臉,齊茗瑜滿意了。
沒錯,她就是故意噁心齊壽的。
誰讓齊壽還在噁心她?
明明只是利用她,還口口聲聲咱們父女!
啊呸!
齊茗瑜寧願自己沒有父親!
齊壽似乎看到了齊茗瑜眼中滿是嘲諷,可是定神看去的時候,只看到了滿眼的認真。
齊壽就不明白了,明明星芷也只是齊茗瑜在路上撿回來的,說實話還只比齊壽先幾天見到她!
而且齊茗瑜還是他的女兒,爲什麼齊茗瑜反而對別人親近一些?
齊壽一憤怒起來,其他的打算都給忘記了,他直接質問齊茗瑜:“蘭月軒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齊茗瑜倒是沒有想到齊壽要她過來是因爲這件事,她不答反問:“父親是怎麼知道蘭月軒的事情?”
“自然是你母親告訴我的!”
看着齊壽不耐的樣子,齊茗瑜眼中泛着冷色:“我母親告訴你的?是以什麼方式?託夢嗎?”
齊壽說的明顯是李氏,然而齊茗瑜偏生要裝作不懂的說她的生母,齊壽自然也是聽懂了的,他有幾分惱怒:“我說的是你的繼母李氏!”
齊茗瑜冷笑一聲:“父親是不是忘了,李氏還不配做我的母親!”
不管齊壽的怒火,齊茗瑜繼續道:“既然父親從李氏那裡知道了蘭月軒出事了,那麼她有沒有和你說出了什麼事?蘭月軒賣假貨,把人家姑娘弄得毀容了,人家找上門來了!這樣的掌櫃,父親你敢用嗎?她李氏管了我孃的嫁妝十年,選的就是這樣的人?不管是她是識人不清還是刻意爲之,只是爲了吞錢,都說明了她是一個目光短淺之人!”
“我孃的嫁妝,不是給李氏這樣一個搶了她丈夫的人用的,而且在西街的蘭月軒,一個月盈利不到百兩,父親你說可能嗎?”
“我現在是王爺的未婚妻,不管如何,如果王爺知道他的未婚妻被如此踐踏,齊家也得不了好吧!”
齊茗瑜的話說完,齊壽久久都沒有說話,他心中的怒氣隨着齊茗瑜的話越來越重,最後,他怒喝一聲:“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