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後。
皇宮中,永泰帝正在皇后的宮殿中。
兩人在說笑,看起來感情極好。
然而就在此時,忽然傳來了幾聲驚叫。
永泰帝皺眉,“外頭髮生了什麼事情?”
“奴才這就去看看。”守在一旁的劉公公低下頭,然後往門外走去。
然而就在劉公公走到門口的時候,整個人忽然往後面飛了過來。
永泰帝眼神一凝,“誰?”
一個人穿着盔甲,從門口走進來,臉上還掛着得意的笑:“父皇,是兒臣啊!”
“太子?”永泰帝看着太子那個樣子,眉頭皺起,語氣還是很平靜:“你過來作何?還如此穿着?”
“父皇不是極爲睿智的嗎?難道看不出來嗎?”
太子臉上隱約有幾分的瘋狂。
也是,不是瘋狂,也就做不出來這種事情了。
永泰帝語氣中略帶失望:“所以你是逼宮?”
“不不不,”太子搖頭:“這可不是逼宮,只是妖后亂世,兒臣只是來剷除妖后的!”
“你覺得,你說的這話,朕會信嗎?”永泰帝眸子垂下,看不清眼中的情緒。
“妖后亂世,惑亂後宮,不僅僅如此,還在兒臣來救駕的時候,傷害了父皇,兒臣也很痛心啊!”太子睜着眼睛說瞎話。
說着,彷彿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父皇,小弟和小妹兒臣也派人去保護了,父皇不用擔心。”
說是保護,其實就是威脅。
永泰帝自然是明白的。
若說之前太子嘴上威脅,皇后還可以保持理智,最多不過就是一死了。
可是牽連到孩子,皇后立刻就忍不住了,她怒視太子:“太子,玉玉和軒兒是你的弟弟妹妹。”
“是啊,所以孤纔派人去保護他們。”太子笑。
“你派人過去了?”永泰帝攔住還想要說什麼的皇后,沉聲問太子。
“自然。”
永泰帝卻忽然放鬆了。
雖然太子感覺不到,可是在永泰帝旁邊,又和永泰帝夫妻多年的皇后看出來了一些。
電光火石間,她也想起了一件事情。
方纔不過是因爲忽然得知這個消息,她太過於驚訝了,所以纔會激動,此時一想起來,自然而然的就平靜了下來。
太子拿不準永泰帝和皇后的態度,他只是道:“父皇,兒臣知道,您的身體不是很好了,您不適合過多勞累,應當做個閒散的太上皇。”
說到底,雖然今日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但是真正的弒父,太子還是不想做。
永泰帝微微搖頭:“太子,你糊塗了。”
“兒臣糊塗了?兒臣正是因爲清醒了,纔會如此做,否則,就等着父皇你將皇位傳給三弟或者是五弟嗎?”
“看來,讓你禁足三個月,你還沒有想清楚。”
“兒臣禁足三個月,可是一能出來,就來找您了啊,您怎麼能說我沒有想通呢?您看,我是太子,繼承皇位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看着太子隱約瘋狂的樣子,永泰帝心中是失望到了極致。
他搖搖頭:“你既然聽不下去,就不用多說。你想逼宮就逼宮吧,不如來看看,你能否逼宮成功。”
“父皇莫非以爲我只是一個人過來?此時這鳳鳴宮已經被我的人團團圍住了,而外面,同樣是有人圍着,你們覺得,你們有機會走出去?”太子笑。
“所以說,朕讓你逼宮試試。”永泰帝依舊是很淡定。
然而隨着永泰帝話音落下,幾個黑衣人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戴着的是金子做的面具。
太子臉色大變,在金色面具人動手之前趕緊退了幾步,離開了鳳鳴宮。
之前進來的時候,太子是隻帶了兩個人,所以到時看不出來什麼。
黑衣人出現,金色面具,還是受永泰帝調遣的,唯有——龍衛。
龍衛向來是只守衛皇上的人,通常只有遇到大危險的時候,龍衛纔會出現。
而龍衛中,每一個都是能以一敵百的人。
所以在看到龍衛的時候,太子的第一反應就是退——雖然帶來的兩個人,是他手下武功最高的兩個人,可是對上龍衛,那就不一定了。
雖然龍衛,也只出現了五個人。
退了出去,看到自己的軍隊,太子才安心許多,他哼了一聲,大聲道:“孤只是要剷除妖后,你們確定要攔着孤?你們的責任,不是守護父皇,守護這個王朝?”
太子不敢輕易進去,但是在外面喊話,還是敢的。
之前的時候,皇上沒有讓龍衛去抓住太子,龍衛便沒有動。
此時,永泰帝也只是柔和的看着皇后:“皇后,你待在這裡,朕出去看看,朕留下一個人保護你,你要好好的保護自己,知道嗎?”
皇后強忍心中的慌亂,忍不住的道:“皇上,若是太子的目標只是臣妾,臣妾願意……”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皇上打斷:“他並不是這樣的一個目的。”
皇后臉上有失望。
皇上又安慰了一句:“相信朕,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兒的。”
“孩子,孩子……瑜……”皇后驀然想起來什麼。
還沒有說完,就被皇上用一根手指頭放在了脣上。
甚至皇上的臉上還帶了幾分的笑意。
皇后於是明白了,之前爲何皇上不擔心了。
畢竟,旭王妃也確實是一個奇女子。
還救過她的。
皇后心中也安了幾分。
然而她並不知道齊茗瑜懷孕的事情,而皇上會放心,只是因爲,他是允許齊茗瑜帶幾個暗衛在身邊,進皇宮的。
畢竟,在皇宮也許也會有意外,所以永泰帝才願意讓人跟着。
至少可以在突發狀況的時候,幫上一些什麼。
此時的永泰帝,對於自己給齊茗瑜行的方便,極爲滿意。
至少,有那些暗衛在,一時半會兒的,旭王妃和孩子都不會有事兒。
永泰帝安撫了皇后,然後慢慢的走出去。
雖然太子帶了千數士兵圍着鳳鳴宮,雖然皇上這邊,除了皇上,也就只有四個龍衛,一個劉公公,可是兩人的氣勢,截然不同。
永泰帝一臉的威嚴,太子反而是隱約的不安。
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太子,永泰帝道:“太子,你是不敢動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