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繞繞繞繞歪歪,我糊塗了,這是哪兒啊?這個肖笑怎麼知道我是路癡的,他肯定是故意的。
看着前方穿插自如的肖笑,我有種不祥的預感,腦海裡有聲音說道:他要把你我賣了。我立馬睜大眼睛叫道:“喂!人販子,站在!”呃!這是什麼臺詞,我潛意識裡真把肖笑當壞人了。
無數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我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中指着肖笑。
肖笑回過頭來,表情是那個恨呢!嘴裡咬着手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然後轉爲輕輕的嘆口氣,雲淡風輕的開口道:“可憐的喻紫風,喜歡誰不好非要喜歡個神經質外加迫害幻想狂。”
“你!你你你。。。。。。”我睜大了眼睛,太不像話了,喻紫風身邊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人物,我怎麼沒早發現。
正待發作,就聽肖笑悠悠的說:“到了。”
我看着他一下子變正經的臉,還真有些不適應,正思索着,就見他輕輕的不知從那裡忽然變出一條手帕來,還是粉色薄紗的那種的,在空中甩了甩,然後拿透明如絲的手絹撩過臉頰,媚笑道:“小嬰公子你快點啊,我可等不及你了,人家先進去了。”說着就衝我嫵媚一笑跳着進了前面的小屋。
我這汗出的!真是物以類聚!旁邊病人和病人家屬都拿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我和前方白茫茫的“小屋”,我有種剛出虎穴又進狼窩的感覺。
挪挪腳步,四面八方的眼睛也盯着我挪,我再挪,他們再盯,於是我怪叫一聲快速的跑進小屋關上門。不賴我害怕啊,他們長得實在太像殭屍了。(衆病人和家屬外帶護士:怒!看你走路的樣子,你才殭屍!小俊:大怒!你們是殭屍!你們全家都是殭屍!嗚嗚嗚,我好怕!好怕!嗚嗚嗚嗚嗚嗚。。。。。。衆病人和家屬外帶護士:哎!可憐的孩子,看這電影給毒害的。)
剛進門,一個枕頭飛了過來,“啪!”一下不偏不歪的打在了我英俊的臉上,我向天翻翻白眼,真是出門遇黴運啊!該死的秋天的老虎!(秋老虎:“啊!關我什麼事啊!”小俊翻翻白眼:“該死的秋天,該死的落葉,該死的天庭動物園管理員。”秋老虎:。。。。。。)
還還沒拿下飛枕,就聽喻紫風大叫:“哇呀呀~我不要小俊看到我這個模樣嘛~小笑,你讓他走嘛走嘛。”
我拿下飛枕,看着他高大的身體蜷縮着用背對着我,那可憐的樣子我實在不忍心再說什麼刺激他的話,畢竟是傷到了男人最最重要的地方,出於男人的自尊心是不願意讓別人看的。
我默默的把枕頭放在牀邊,又默默的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他牀邊。
喻紫風不言語,我卻想着怎麼騙他讓他翻過來,讓我好好看看傷的情況,沒想到,他一下轉過身撲到了我懷裡!?又哭又叫又扭捏的說道:“人家不活了~人家好可憐啊~小俊她好狠的心啊,她、她把我最最最重要的部位給。。。。。。嗚嗚嗚。。。。。。我要怎麼辦嘛~嗚嗚嗚。。。。。。”
我心裡狠狠的抖了幾下,琢磨着這個“備胎”是否真被“爆胎”了?要是真是這樣,我能不能跟我老爸說一下咱不要了退貨成嗎?又想他已經、已經那什麼了,我還拋棄他,話說過來這是不是不太人道了是吧?我自我勸慰自己,心想要是喻紫風一輩子當受他心裡還是滿喜歡的。
忍了又忍沒把他從我身上推下去!忍了再忍的讓他把我的上衣拔到了一半!我靠!都不能人道了還欺負小爺!
我正待發怒,就聽“啪啪啪!”幾聲,我下意識的一哆嗦擡頭順着生意望去。
果不其然,那跑出去一扭一扭的同學一邊跑一邊雀躍的嚷:“頭條頭條!哇哈哈哈。。。。。。”
我一聽,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抖了抖,心裡大罵:哈你大爺的!我一把把強壯魁梧病患推回牀上:“夠了沒!小爺不發威你把我當病貓了你!”真是氣死我了,又着了新聞社的道了。
喻紫風乖乖的躺回牀上,我掃了他一眼,看他低着頭認錯的表情我還是很消受的,氣就消了一半,再看到他下巴上的一排厚紗布,心裡的氣就氣的差不多了。
我站起來穿好上衣,看着跑出去的新聞社社員,我又一次無語問晴天!還是忍不住對着已然開開的大門外面吼道:“我他媽的跟你們有仇啊!”喘勻了氣過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被無數雙憤恨的眼睛刺穿,倒在血泊中。。。。。。呃,我幻想過度了,趕緊使勁的帶上了病房的門。把病房左左右右能藏人的地方都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人再藏了,才放下心來,拿着剛纔新聞社成員丟下的報紙掃了下頭版。
呃!標題還真他奶奶的!我再一次確認我恨新聞社!頭版上說的正是小琳琳和喻紫風這次的事情。
頭版上畫了兩張漫畫,第一幅是三個人,其中兩個是身穿日本劍道服飾的人,一男選手一女選手,他倆相對而立,第三個男同學站在邊上看着,兩個選手每人手裡拿着一把劍,動作上是:女選手的一雙手拿劍一臉憤恨的劃過男選手的肚皮(看不真切,男選手弓着背,也可能劍是落在男選手肚皮下方的?),男選手一臉不敢置信拿着劍弓着背向後倒去,另一隻不拿劍的手還死死的拽着第三個站着的面無表情的男同學胳膊。
第二幅畫是緊接着上面的情節畫的,倒在地上的男選手悲憤交加的看着女選手蹦着向前跑去,懷裡抱着剛纔在邊上站着的男同學,“恩愛”的兩人一起回頭,衝倒地不起的男選手呵呵的傻笑!?在男選手旁邊,有無數的咬着手帕的藝術社同學憤恨又無奈的望着前面笑吟吟的一對兒離開。
陡大的標題上寫着《橫刀奪愛學妹終抱得美人歸》
於是我睜大了眼睛,看到了小琳琳對喻紫風的第一個版本對決搶美人版本:
我生氣的一眼就掃完了,故事很簡單說的是小琳琳把我作爲賭注要跟喻紫風比武,誰贏了誰就抱得美人歸,這裡的美人報上有批註,說的就是少爺我。然後不以爲意的喻紫風就答應了,這個笨蛋,不管怎麼說落在喻紫風手裡也比落到扮豬吃老虎的小琳琳好吧,喻紫風都不能人道只能做受了好不好,她還欺負他,我在心裡腹誹着。沒想到,小琳琳一劍就把喻紫風劈死了,新聞社把小琳琳吹的是神乎其神了!什麼武功蓋世神功護體刀槍不入,我靠!最終小琳琳抱走了終極獎品——我,美人,結局我很甘願樂意安心的被小琳琳抱在懷裡遠走他鄉了!
“什麼爛報道!”肖笑憤恨的搶過我手裡報紙撕碎,嘴裡唸唸有詞的道:“一點都沒真實性!南俊嬰同學你聽我給你說。”
於是乎我聽到了第二個關於小琳琳與喻紫風的版本。
喻紫風(社長)和肖笑(副社長)他們正在藝術動漫社帶着同學們練習畫國畫,就見一小女子一身柔柔弱弱的推門進來,進來後二話不說,就去拽喻紫風的衣服。“喻社長是什麼人,他臨危不亂的把他推開,義正言辭的告訴她,他已經有愛人了,不要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沒想到這小女子一聽這話,一下子給我們喻社長跪下了,嚇了我們大家一跳!口口聲聲念着讓我們喻社長把你(南俊嬰)讓給她,我們喻社長自然不肯,那小女子就哭哭啼啼起來,我們喻社長一時善心大發想扶她起來。。。。。。哎!可憐的喻紫風同學就這麼着了那小女子的道。只見她飛身一拳把我們親愛的喻社長打倒在地,然後轉過頭來,把我們畫板給砸了,畫紙撕了、染料全擠了,桌子也蹬飛了。。。。。。真是個沒素質的野丫頭!最後撇下我們這些爛攤子揚長而去。真是可惡!”
這是肖笑版的扮豬吃老虎的版本。
我扭過頭又坐回到椅子上,也不知道肖笑跟我的談話喻紫風聽到了多少,我也沒管,又問了他一遍發生了什麼事,就這樣我聽到了第三個女拳霸版本。
“我們正在練習顏色搭配,就聽“碰!”的一聲,那個叫林琳的壞人把門踹了好幾洞闖進來了,什麼話也沒說,擡腳就把黑板踢裂了,把講臺踹翻了,眼睛跟冒火似的,把她眼裡能看見的東西全砸了,砸完了還叫我出去,我當然毫不示弱的出去了,沒想到她二話不說就把我給打了,一拳打在我的臉上。”說到這喻紫風抓起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臉上。
“然後是我的脖子。”把我手往下移。
“接着是我的胸口”,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聽着他強有力的跳動,從他手指上傳過來很高的熱度。
“再後來是我肚子。”把我的手再往下移。“還有大腿。”呃,看着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讓我幫他揉捏,嗯,是很有勁。
最後他又把我手放回到他的臉上,嘴裡說着:“那個叫林琳的真是狠,我看她是女子纔不與她動手的,沒想到她真的動手打人!像這種有暴力傾向的女流氓,小俊你是不喜歡的,啊~”柔柔的聲音吹在我的耳畔,我渾身都一哆嗦。
“那,那然後呢?”我問。
喻紫風拿我的手在他臉上噌噌,說道:“她說了幾句狠話就跑了唄~切,有賊心沒賊膽。”
我這纔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那你們說的傷到了男人最最最重要的地方到底是哪裡啊?”我疑惑的問。
喻紫風一臉的傷心欲絕的樣子,用另一隻手把他下巴上的紗布拽下一邊,讓我看,眼睛飽含委屈。
我順着他解下的紗布看去,頓時就傻了,就看那層厚厚的紗布裡有一條几乎看不太清楚的紅色劃痕。
我不可置信的問:“這、這就是你們說的最最最重要的地方。”
喻紫風向我撒嬌着靠近我的懷裡,我的手保持着摸他臉的動作,就聽他嗲嗲的說:“討厭嘛~男人最最最重要的地方,不就是臉嘛~小俊,都是爲了你我才遭毀容了,你一定不要不要我~”
我心裡腹誹,大哥,你那點傷口不到兩天就能好,好不好?還讓我負什麼責啊。心裡有種被他們耍了的感覺,從這幾個版本來看,我只能得出一個結論——小琳琳來過了,且她找過了喻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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