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前往中州之前,子風已經朝斬天宗發了幾張傳音符,中州一行,子風勢單力薄,想要從中斡旋的話,如果沒有屬於自己的力量,勢必艱難。與其僱傭不相識的人,去承擔那不必要的風險的話,不如將車斤村那一羣閒着沒事做的傢伙全都調過來……
這樣的話,事情或許會變得有趣多了。
於是也就出現了接下來的這一幕。爲了能夠從車斤村早點趕赴而來,一個個,都在找自己的身份令牌,刨地三尺,搜尋每一個角落。絕大多數剛剛開好的房屋在此次搜尋中再次坍圮而來,不少一身灰頭土臉的人從廢墟中爬起身來,拿着一張烏七八黑的令牌,喜不自禁。
然而還有一部分人,就算是房屋倒塌,依然毫無所獲。此後,便是清洗令牌了……
據車斤村村史記載:某年某月,車斤村瘟疫四溢,病入膏肓者,不勝凡數。爲了杜絕瘟疫,全車斤村人同仇敵愾,誓於頑疾抗爭到底。在筆者大聲疾呼之下,車斤村全員動員,數萬人呈一字縱隊排列,在村頭小河洗澡,洗去一身污穢,洗去瘟疫,此乃車斤村之大捷……
這件事告訴我們一個道理:洗洗更健康。
在沒有西門夢的威懾之後,車斤村人曰曰歡歌,這水想怎麼洗,就怎麼洗,當然上游是要讓給歐陽飄等一衆女生。原本不愛洗澡的幾人,在聽到上游有女人洗澡,也是如狼似虎撲到水中。
於是乎,一羣無聊的男人經常粗着嗓子爭辯着,在水中聞到了誰誰誰的體香!
“向信啊,你聞到了沒,我好像聞到了畢靈的體香了……”秦鬥一臉享受的躺在水上,臉上盡是猥瑣的笑容。
“你他孃的找死!”在向信袒露心聲之後,誰敢在他面前提畢靈,他就跟誰急!
“呦呦……我也聞到了,好香啊……這好像是胸脯的味道,哈哈……”一羣人跟着鬨鬧着。
Wωω ⊕Tтkд n ⊕¢ 〇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離開車斤村之前,這一次竟然整整洗了一天一夜,不是身體上污垢,而是他們的身份令牌,在其他宗派視之爲珍寶的存在上沾染了太多太多歲月的塵埃……
其後,又是一窩蜂的扎堆趕往臨近城鎮的宗派聯盟分殿,只因斬天宗唯一一個坐騎被一干長老給偷走了。想要趕往中州,除了藉助宗派聯盟提供的坐騎之外,別無良策,這也是爲什麼一羣人拼命找尋令牌的原因。
當神秘的斬天宗,突然之間涌現出上百弟子的時候,能夠想象一個小小的宗派分殿的壓力嗎?
分殿裡面就只有一隻夜梟,好傢伙,三百號人啊!才一隻夜梟。在分殿負責餵養靈禽的僕人都哭了,成年夜梟每隻最多不過載重一百人,這已經是極限了。現在了可好,三百號人都站上去了……
分殿的殿主,可勁的搖着向信幾人的手臂,希望他們能夠手下留情,挽救一下生靈的姓命。甚至於連夜梟也預料到接下來自己的命運,還未起飛就哀鳴聲連連……
一時間宗派聯盟內部哭聲一片,連車斤村的一羣男人都跟着嚎啕大哭起來……
只是哭是,該做什麼還是要做什麼!不要怪他們,車斤村也沒辦法,要怪就怪繼高城是距離車斤村最近一座城鎮。因爲子風發來的那一張傳音符說了,如果能在宗派大比之前趕到中州的話,每人一張通元符,要是晚了,什麼都沒了。而且也不是一隻夜梟這麼簡單了,說不定一怒之下,幾人都會將繼高城的給拆了。
幾乎用搶的方式,將所有上前攔阻的聯盟之人全都轟飛,催促着,一聲萎靡的鳴叫聲夜梟騰空而起……
夜梟的悲慘的命運就此開始……
按照尋常的速度,從車斤村到中州只需要十天的時間。但是這一次呢?整整飛了十五天的時間,也纔不過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如果照着這個速度下去的話,也能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到中州。
可是,就在第十五天的時候,一聲泣血的悲鳴聲中,夜梟從千丈高空一頭栽了下來,上方三百號人也齊齊掉落而來。
沒錯,繼高城唯一一隻夜梟死了,被這羣人活活給累死了!
驚心動魄啊,落身於一處陌生的森林中,三百人在知道事情真相之後,瘋也似的展開元翼,朝着中州飛馳而來,不敢耽誤一分一秒……
一路風塵僕僕,當還剩下一天的時候,三百人終於衣衫襤褸的站定在距離天州不到一百里的道路上,‘撲通’一聲包鵬宇終於僵持不住,一屁股跌坐在路旁,泣不成聲,眼前的這一條路,就是希望的曙光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騎着一隻威風凜凜的赤豹,一位白衣勝雪的中年人恰好路過此地,在看到包鵬宇的窘迫之狀時,隨手扔給包鵬宇兩塊玄晶,隨後如同一陣風消失不見蹤影。
那一刻,包鵬宇深深相信了,這世上真有天上掉玄晶的好事……
又是一場角逐在中州的古道上如火如荼的展開了,原本身上衣服還看的過去的,全都扯成片縷;身上光潔者,在地上磨蹭着,直到污穢不堪,目光不能直視爲止。
“大爺啊,你就行行好吧……”
“可憐可憐我們吧……”
不過一百里的距離,整整耽擱了一天的時間,直到次曰正午,這羣貨方纔出現……
而在宗派大比結束之後,絕大多數的人再也不敢走這一條路了,這根本就是要命啊。一個,兩個乞討也就罷了,一窩蜂全都衝了上來,這還讓他們活不活?
最後玄冥戒裡空空如也,連帶着身上的衣服也被扒了一層。
此刻,當一行三百號人來到中州正門前,齊齊閃身到一側的小溪旁,清洗了一下面容,而後換上一身搶來的衣服,恢復了衣冠楚楚的摸樣……
短短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在葛津琦三人還沒有先前一幕反應過來的時候,三百人再一次站定在中州正門前,一個個翩翩公子的摸樣,只是那目光,那目光還殘留着玄晶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