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層之上,那個邋遢的老者猛地坐起身來,不可置信的看着方纔的那一幕!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如果說先前子風窺見空間之秘,能夠構建一處讀力空間的話,已經是讓人大跌眼鏡了,而如今了。在狐尾破空而來的時候。感知中彷彿深陷泥淖一般,變得遲緩了起來……
難道是時間法則?
遠在幾十裡的山坡之上,玄清宮長老昆吾冰眼中掠過一絲驚疑,盯着子風那一道身影,“這個符宗的弟子,不簡單啊。”
“呵呵,看來昆吾長老也察覺到了。”最左側,飄渺宮長老扶沫盯着子風緩緩開口道。
伸了一個腰身,天瀾宮長老弈傑站起身來,雙手揹負,“沒想到符宗今年倒是出現一個有趣的小子,空間之術先不說,剛纔那個應該是時間控制吧。”
歆兒心裡‘咯噔’一聲,轉而出聲問道,“長老,時間控制不是隻有到武聖才能掌握的嗎?子……他不是還沒到武皇境界嗎?”
昆吾冰慈愛的看了歆兒一眼,語重心長的解釋着,“空間和時間,一般來說非是到相應的境界所不能感悟,但也並非是一定要到達那個境界,機緣巧合之下,能夠窺見其中一二也是有的事情。不過那個小子竟然能夠這麼輕鬆的駕馭時間,恐怕是身上有什麼秘密,不然不會這麼輕鬆……”
“昆吾長老所言極是,切記要是碰到他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行事……”扶沫嘗試要引起幾人的注意,不曾想話音剛落。
樊詠直接站起身來,牛氣沖天的吼道,“什麼控制不控制,當初還不是我一拳轟在地上,一個才武王后期的小子,最好不要讓我碰到,不然讓他見識一下,我的鐵拳!”
“哈哈哈……”扶沫笑着看了樊詠一眼,似乎子風所表現出的這些並沒有什麼顧慮一樣。
四宮的弟子中,除了歆兒之外,還有令狐嶼一人望着畫面中的子風凝神不語。真的是這麼簡單嗎?如今令狐嶼依然躋身武皇初期,爲什麼在看到那個少年的時候,會有一種茫然的感覺!
可惡!這一場比鬥看在其他人眼中是如此的賞心悅目,然而令狐嶼心中恍若被千刀萬剮一般!
古蘭若可是他的女人,卻在大庭廣衆之下,被其他男人,被其他男人……武子風,我要將你挫骨揚灰!
正在令狐嶼恨恨不已的時候,樊詠忽然別過頭,望着天幕上重新排列的令牌,“令狐嶼,你可要小心點啊,下一場比鬥,你的對手應該就是他。”
眼中掠過一道喜色,轉而厲聲道,“那我就只能讓他收拾鋪蓋滾回符宗了!”
看臺之上,子風望着令狐嶼的名字,眼中平靜一片,倒是古蘭若還有些驚慌失措的樣子……
“子風,你不會怪我吧。”面頰紅潤如初,古蘭若在身後吐氣如蘭道。
望着古蘭若還有身後的幾人,子風心中突然涌出一種很幸福的感覺,“怪你,我爲什麼要怪你?我剛纔打的重不重啊。”
這一問,古蘭若轉而一跺腳跑開了……
而林建福不知什麼時候站到身後,殲笑着,“子風,剛纔你是怎麼躲開九尾舞天那一招的?”剛纔坐在那裡想了半天,依然無果,他可是武尊強者啊,怎麼連一個武王的招式都看不透呢。
此刻,場中轟鳴聲如雷,一個散修少年正和雲嵐宮的弟子拼的震天動地。
子風不由看呆了,沒有深入解釋的意思,“想知道的話,可以,把司徒新幾人的行蹤告訴我。”自從進入中州之後,除了林建福和車斤村的人之外,安鄂那一羣長老卻不見身影,這是何故?
乾笑了兩聲,林建福指着最左側正在和雲嵐宮弟子酣斗的少年,“看到沒,那個就是斬天宗的弟子,百里奚,我之前給你提過的。”
百里奚?那個踏上無量山八百丈的弟子?
一把闊劍在手,百里奚如猛虎下身,兇悍的迎着雲嵐宮的弟子軒轅鬆衝殺而去。鐵骨錚錚,攜帶着毀天滅地的氣息,眼中沒有半點懼意!
一劍絕空,遮天的劍芒橫衝而去……
軒轅鬆手中的長劍上撩,元翼一展,凌空閃到一旁……
卻不想,在他剛剛騰身的那一刻,視線中百里奚同樣騰空而起,一時間場中盡是驚呼的聲響。
榮大力站起身來,大聲叫喊起來,“好小子,我鐵血宗要了!”
林建福臉上的笑意一掃而光,險些要衝上去,將那一羣混蛋全都踹開……
從地上打到天上,紛繁的功法,猛烈的元力的碰撞,百里奚竟然沒有半點吃力的表現,酣戰從正午開始,直到黃昏的時候依然沒有分出勝負!
直到一聲潮汐的聲音從天邊隱隱傳來,手中的闊劍高舉,半片天幕的雲海似乎都被調用了起來,朝着前方壓降而來……
軒轅鬆一聲暴喝,從懷中取出一塊小小的木牌,拋到半空的時候,天色大變,原本昏暗的光線一時間再次明亮了起來,璀璨的光線中,驚天威壓,轟鳴而來……
這是要調動天宇之威,進行最後一次對抗!
“擊!”幾乎是同一時間,兩塊天幕狠狠的轟在一起,很緩,轉而一陣狂野的颶風掀過,場中瞬間狼藉一片……在其他場地酣戰的少年全都被掀飛,重創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良久,兩道僵臥在地上的身影在煙塵之後,出現在視線中!
‘咳咳’……一連吐出兩口鮮血,全身的衣衫早已破碎不堪,那還是拄着那一柄闊劍,在一陣震天的吶喊聲中,緩緩拖着身子,站定在軒轅鬆面前,將那一柄闊劍橫在他的脖頸上,“給我聽清楚了,你是敗在斬天宗百里奚手下!”
語罷,在場裁的宣判中,百里奚緩緩轉過身來,迎着子風的目光,“武子風,有機會跟我切磋切磋!”說着扛着闊劍,帶着一身的血跡,在衆人讓開的一條道路中朝着遠處走去……